刑警的行動速度果然神快,大刀正冒出跑路的想法時,他們就出現在大刀家裏。來了3個刑警,爲頭年紀約40歲,身材略胖,手臂抱着一黑色公文包,身後一男一女,男的20出頭,神采奕奕,女的也是20多歲,手裏握着記錄本。
“你好,我是鎮公安局副隊長宋先榮,這是我的證件。”爲頭的刑警說道。
大刀一聲不吭地擺手示意讓他們去屋内勘察。
“根據我們公民譜上顯示你還有個爺爺?”女刑警查過後,指着記錄本上的表格問道。
“是、是……啊,我是還有個爺爺?”大刀畏畏縮縮地答道。
“嗯?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調查死者是不是本村公民,所有的村戶都會進行排查,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如果有什麽線索、信息一定要如實陳述。”宋先榮憑多年破案經驗,斷定面前這個小夥子有些蹊跷。
大刀忽然一把倒在宋先榮腿上,哭喊道:“是啊,村路邊那血迹我覺得就是我爺爺的啊……從小我就死了爸死了媽,爺爺一人把我拉扯大,我們兩爺孫相依爲命,前幾年他得了病,腦瓜子不好使,經常幹些稀裏糊塗的事,昨天我回來就不見他,在村裏找了個遍也沒找着,第二天就聽人說路邊有人血,有人死了,我就害怕,就害怕那是我爺爺啊……嗚嗚,警察,你一定要幫我查到殺人兇手。”
宋先榮見此人反應有點轉化太快,便問道:“那你剛剛……爲什麽表現如此平淡?”
“我隻是怕,怕知道哪個是兇手之前就遭人報應,我想自己查清楚,把他端出來,讓他坐牢,讓他替我爺爺償命!”大刀的回答,讓面前三位刑警充滿懷疑。
“嗯,竟然這樣,你等會跟我們去局裏一趟,一方面好好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避免遭到報複。”宋先榮說道。
男青年刑警把大刀拉進警車内,浩子在遠邊看着,也明白死者極有可能就是大刀爺爺。大刀這些年來,在世人面前塑造成一個惡人形象,偷雞摸狗,壞事做盡,其實也是爲了多賺點錢,給他爺爺治病,平日裏對他爺爺又罵又打,但從來沒有少他一帖藥喝,少他一碗飯吃,要說他殺了他爺爺,傻子才信。
浩子的思緒回到前一天晚上,他爸爸滿臉的泥巴?爲什麽隻有臉上有泥巴,如果是摔在地上,那全身,或者膝蓋處也應該有泥巴啊?
宋先榮和女刑警站在車外,點起一根煙說道:“隻有血?那屍體在什麽地方?這樣啊,小芙,你去個電話,叫大胖帶隻警犬來。”
半個小時後,警犬不停地打圈嗅起竹林裏的一塊角落。大胖挖開泥土,在場的刑警和村民怵目驚心地看到呈肉醬的屍體,完全不可辨認模樣,人們一陣幹嘔和騷動。
“是誰這麽狠心?”,“這不會真就是四老爺的屍體吧,誰幹的啊!真該掏出他的心!哦,這樣人根本就沒心沒肺!”,“是他孫子吧?”“不會吧,他孫子每天給他熬藥,孝順着呢!下不了這樣的毒手!”
宋先榮一邊聽着周旁人的議論,一邊提取樣本,察覺到碎屍間裏摻雜了許多尖銳細小磨砂類材質,而且底端是由一個壇底裝起,爲什麽屍體會變成肉醬?爲什麽會有碎壇子片?這樁案子看起來稀奇古怪,恐怕不隻是謀殺那麽簡單!
“嗚嗚……”警車開起,刑警把大刀帶走了,夜裏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拘留室裏,此時的他萬念俱滅、心如死灰,他的思緒回到童年時光,爺爺背他過河、帶他放牛的情景還近在咫尺、曆曆在目。
人生就是一條路,一條充滿選擇的路,選擇對了,路上一片落英缤紛、五彩斑斓,選擇錯了,路上便是荊棘滿道、崎岖遍地。很顯然大刀走錯的路,是一錯再錯,錯得再也回不了頭,錯得再也翻不了身。
世上會有後悔的想法,卻沒有後悔藥,大刀接受事實,但他腦海裏還有一個讓他死也不甘心的不解之謎。那就是爲何壇子爲出現在路邊,而且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被碾碎後又埋進竹林裏。大刀蹲在地上,靠在牆邊,兩手揪着頭發苦思冥想。
又是一天開始,空氣夾雜着悶熱,大刀精神恍惚,神情漠然,審訊室裏,刑警對大刀展開了口訊調查。
“年齡?”宋先榮問道。
“22。”大刀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在他心裏,死是一件鐵定的事,他可以不害怕任何事,不畏懼任何人。
“姓名?”
“張刀”
“開門見山吧,我們懷疑你殺害了你爺爺張世生。”
“呵呵……”大刀冷笑一聲。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刑警,在宋先榮耳邊輕聲說了什麽。宋先榮把審訊燈關了,叫其他兩位刑警一齊出門,審訊室門再一次緊緊地關嚴。而這時的大刀并不知道,他的生命之門也漸漸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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