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是個帶着帽子的**大爺,一臉笑嘻嘻的對小陝西說:“要是我們這裏沒有幹拌拉面,那青海就更不會有了!”
小陝西可能沒聽明白老闆的話,失望的說:“還蘭州拉面呢,連幹拌拉面都沒有,那給我來一碗......”
話還沒說出後我就用手勢讓他閉嘴,我回頭看了看正開始忙活做面的老闆,然後對小陝西說到:“真是一個陝西一個青海,連普通話都說得不一樣!人家的意思是告訴你,如果這裏沒有幹拌拉面的話,别的地方就更不會有了!”
小陝西聽我解釋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就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不愧是格爾查拉的幹拌拉面,我自己又加了點辣椒油,吃得這叫一個爽!
小陝西竟然連吃了兩大碗,把老闆都吓着了!
不過邊吃飯邊和老闆閑聊的時候,我打聽到,這格爾查拉其實**和維族人并不多,多的倒是什麽四川人、山東人,雖然聚集了四方人,但并沒有太過濃郁的西域風情。
吃完飯我們又向老闆打聽了要找的部隊招待所,老闆仔細的告訴了我們怎麽找,謝過老闆之後我們就出發尋找部隊招待所。
下午三點半,我們終于是在招待所安定了下來。
看招待所的是一對夫妻,男的是退伍的老兵,因爲娶了當地的姑娘,所以就留在這裏當起了上門女婿。
兩個人非常好客,給我們說了說格爾查拉的一些風土人情,不過他跟我們說,格爾查拉這裏最多玩三天,第四天就會感覺有些沒勁了,因爲畢竟是高原荒漠城市,不是什麽旅遊城市,所以可以遊玩的地方并不多。
吃完飯我用招待所的電話打通的魏剛的手機,魏剛接到我的電話非常的開心,我告訴了他一些這邊的生活情況和我的身體狀況,還有我在部隊獲得的榮譽,但那趟沙漠之行和我受傷的事情沒有跟他說,我怕他擔心。
子熙去上學了,聽說學習很好,不過有些煩惱就是有男孩子開始公開的追求她了,魏剛幾次看到有男孩子送子熙回家,這令他這個當爸爸的也有點擔心起來,害怕耽誤子熙的學習也害怕子熙會被人欺負。
我告訴魏剛其實不用擔心那麽多,子熙從小跟我練武,除了談戀愛會耽誤學業之外,被欺負這件事讓魏剛大可放心,隻有子熙欺負别人的份!
挂上電話後我有點想家了,想念魏剛做的可口飯菜,想念子熙叫我“姓郭的”。
當兵的人可能給家裏打完電話之後都會有這種感覺,本來講電話的時候好好的,但打完就經常不自覺的想哭。
小陝西打完電話直接是哭着回到房間裏的,一邊哭一邊還說:“俺家的大黃死了!俺媽說大黃死的時候就躺在我房間的窗戶跟底下不走!”
聽他這麽一哭我也泛起傷感來,幸好這個時候招待所的老闆馬哥走了進來,看見小陝西在哭鼻子,就笑着說:“嘿呦!男子漢抹淚湯子了?快别哭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倆去吃烤羊腿!”
這馬哥倒是挺豪爽個人,據說他也是我們那個部隊隊伍的,但不是一個營區的,他當時來的時候,我們的營區正在建設中,他自豪的說營區裏最大的那個衛星接收器就是他們連協助施工隊安裝的!
晚上我們在招待所樓下的一個特色烤羊腿店吃的,真的是非常好吃,羊腿烤得那叫一個外酥裏嫩,吃得我是滿嘴流油!
在馬哥的盛情下我有點喝多了,本來挺能喝個人,當了兩年兵之後竟然喝了三瓶啤酒就有點上頭。
小陝西根本就不能喝,但是總嚷嚷着當兵的人都能喝酒,不能喝酒的是慫包!沒想到他一瓶就桌子底下伺候了。
飯後馬哥我們三人東倒西歪的想上樓,到了招待所樓下時我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但是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
我問馬哥聽沒聽到什麽聲音,馬哥說這麽大晚上的,除了小夫妻倆“打架”的聲音,哪還有别的聲?
因爲我确實聽到了有人喊救命,本已經迷迷瞪瞪的腦袋清醒了一半,豎起耳朵,拍了一下正在嘟嘟囔囔的小陝西“二蛋,别叫!”
黑夜裏,寂寞的路燈孤獨的照着空無一人的街道,街道周圍樓房的窗戶都已經黑了,整個格爾查拉好像依偎在昆侖山的腳下,跟着黑夜一起入眠。
道路的遠處有一個粉色的“按摩”标志正在亮着,這給熟睡中的格爾查拉市夜晚帶來了一絲**的情緒。
我仔細的聽着,但那一聲救命卻再也沒有想起。
馬哥說我怎麽神經兮兮的,沒在意我的話,扶着小陝西先進了招待所。
我承認自己确實有點上頭,不知道是這青海産的酒醉人,還是這海拔喝酒就會醉!
用力的拍了拍腦門,自己肯定又是在胡思亂想了,甩甩腦袋踏上招待所的台階。
就當我的腳剛踏上招待所台階上的一瞬間,又聽到一聲微弱的:“救...”命那個字還沒有發出就好像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突然發現絕不是自己喝多了幻聽,而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
轉身來到街道上,環顧四周,但是那叫救命的人沒有再給我一絲的線索。
我順着好像是聲音來源的方向尋找着,因爲酒精輕微的麻痹了我的感知能力,不論怎樣我都分辨不出那聲音是從何處發出的。
8月的格爾查拉夏夜,沒有如東北那般悶熱,也不似南方那樣潮濕,這裏的夏夜竟有着一絲清涼的感覺。
站在街道邊緣,看到前方大約兩百米處兩個閃亮的車燈照的我眼睛有些發花,那輛車突然飛快的閃過我的身邊隻留下暗紅的尾燈。
我強打着精神再次豎起耳朵尋找那如蠅般微弱的聲音,但是我等了好久,那聲音卻再也沒有出現。
從剛才聽到的聲音判斷,應該是一個女孩子所發出的,但從聲音發出的距離來判斷應該離我有一段距離。
難道是綁票?綁匪已經将人擄走了?我心裏越想越不對勁,準備用招待所的電話報警。
招待所吧台後面,隻有馬嫂自己在,她正在看一本書,見到我進來後關切的說道:“趕緊上樓吧,我要關門了,就等你呢,你馬哥把小王送進屋了,你也快休息吧”
我拿起吧台上的電話就要撥,馬嫂看我要打電話沒有追問我,滿臉疑惑的看着我。
快速的撥通了110,接通後将我剛才聽到的聲音跟警察說了一次,5分鍾不到,三個穿着警服的警察便趕到了。
我将我聽到的有人喊救命,但是聲音小等等的事情跟他們又說了一遍,但是三個民警看到我滿身酒氣,站着都有些打晃,便應承着我說他們會處理這件事的,讓我先回屋睡覺。
看警察來了,我心裏的緊張就放下不少,酒勁也開始慢慢攻擊着我脆弱的腦神經,我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被一個民警勸着回到屋裏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我有點頭痛,可能是昨晚喝得有點多,我看小陝西隻穿個三角褲還躺在床上,他将被子踢到了床下,四仰八叉的睡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昏昏沉沉的爬起來上了個廁所,接着準備洗臉,就在我把水潑在臉上的一瞬間,忽然又想起昨晚那個呼救的聲音,我胡亂的擦了兩下臉之後就下樓想找馬嫂問一問昨晚警察查沒查到什麽。
樓下的吧台處隻有馬哥一個人坐着,我問他馬嫂去哪了?他告訴我送孩子上學去了。
馬哥看我一副緊張的樣子問我是怎麽了?我便将昨晚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
馬哥認爲我那純碎是幻聽,格爾查拉這個地方雖然是個多民族聚集的城市,但是治安還是相當的好,甚至可以稱作夜不閉戶。
再說這個城市也沒有多少有錢人家,綁架誰也不會綁架這一片的人,因爲這一片都是老頭老太太居多,年輕人較少,住的大多都是貧困戶。
他還說我昨晚肯定是喝多了把什麽貓嚎狗叫聽成了人的呼救聲。
但我自己卻信昨天晚上絕對沒有聽錯!
白天我和小陝西去了趟沙丘公園,不過那裏很多項目還沒有建設完成,隻有滑沙幾個沙地項目,對于我倆這種常年在戈壁中訓練的人來說,現在看到沙子都想吐,随便溜達了幾圈之後就返回市區内了。
我們在一處繁華的地段買了點特産,然後我帶着小陝西到網吧教他打半條命,小陝西可能天生就沒有玩遊戲的天賦,笨得我直跺腳。
這一天就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中快速的度過了。
晚上我們找到了一家名爲“東北大餃子”的餐館,但說實話,那餃子絕對是難吃至極!我都沒有吃飽就結賬走人了。
回到招待所,我和小陝西躺在床上聊天,我又說起昨天晚上的那兩聲呼救,小陝西說他相信我,但是沒有找到絕對的證據誰都不能證明有人被綁架。
我想着這件事越想越睡不着,看看牆上挂着的鍾,又是昨天晚上的那個時間,心裏想着這件事實在是太難受了,于是決定下樓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