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頭成立的保镖公司在幾個戰友的經營下已經慢慢進入正軌。
而這一次也接到了公司自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單生意,100萬美元,保護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到中東小國三天四夜。
在機場,我第一次看到這次保護的目标,看似二十出頭的男青年,中等偏瘦的身材,額前的劉海過眉,但掩蓋不住一雙細而狹長、明亮驚人的丹鳳眼,原本清秀平凡的相貌也因這對眼睛變得不再平凡。
而讓我有些驚訝的是,我們這趟飛行乘坐的竟然是私人飛機!
一個看似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竟然有這等财力,真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
飛機上,這看似沉默寡言的年輕人竟先開口跟我搭起了茬“我是從我兄弟那聽說的你們這一幫弟兄,個個身手不凡、爲人仗義。”
剛一交流竟被對方一通誇,這讓我有點不知道怎麽回話了,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甚至連怎麽稱呼都不曉得。
對方年輕人倒也不介意,談談的笑了笑,說道:“我姓謝,兄弟們尊稱我一聲東哥,看你年齡沒我大,叫一聲哥不吃虧!”
我尴尬的沖他一笑,說道:“東哥看得起,我叫郭楊,當保镖也是爲了混口飯吃,我這拖家帶口的一群人跟着,您這讓我說換就換,恐怕我自己做不了主啊。”
沒想到東哥微微一擺手,那氣度絕不是他這個年紀應有的風範“沒事,我就是随口說說,也不爲難你,對了,憑你這身手,怎麽會當起保镖呢?”
對啊,我怎麽會當保镖?這一切都要從沙漠之旅後的另一次經曆說起,不過,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我所在的這個部隊可以透露的隻有這幾點。
第一,我們并不是特種部隊,而是一支保護特殊作戰單位的保衛性質的機動部隊。
第二,我所在的這個營區是絕對禁止有人閑人進入的“非常軍事區”。具體有什麽“非常”我當兵的時候也說不上來,隻知道有很多沙漠迷彩塗裝的巨大衛星接收器。
第三就是,我們的平日訓練不是一般士兵能比的,用我們自己的說法就是不是特種兵的特種兵。
因爲要求非常嚴格,每年都會有因爲訓練指标不達标的戰友被遣送到其他部隊,屆時将有一批新人進入到這裏,我們也會像之前白營長對待我們時候一樣先殺一殺新兵的威風。
我一直認爲沙漠那一次是我當兵生涯中唯一一次驚險之旅,可惜我想錯了。
當兵第二年的夏天,我頂着炎炎烈日在全師的比武大賽中獲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你們絕對想象不到第一名竟然是跟我同一連隊的小陝西!
這小子之前在其他成績上确實壓我一籌,但實戰搏擊這一項我在全軍中都是出了名的厲害,沒想到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私底下偷偷的鑽研起這個,在這一次全師大比武中竟然以一個“猴子偷桃”的陰招将我給打敗了。
不過武場即戰場,你可以用盡任何能夠用到的招數,隻要是将對手擊倒,因爲在真正的戰場上你的敵人可不會因爲顧及什麽陰招而對你留情。
四連出了比武的前兩甲,這讓連長周樹天天鼻孔朝天的走路,好像跟别的連長走在一起的時候都要高上一頭似的。
連長心情大好,我的日子也過得美麗。
這不,他跟營帳求了半天情,給我和小陝西放了5天的假,允許我們到離營區最近的格爾查拉市去放松放松,不過我們得住在部隊的招待所裏,而且不能夜不歸宿。
雖然不是讓我們放假回家,但是這種待遇前所未有啊,我和小陝西高興得晚上睡覺都在樂,隻盼着明天趕緊到來。
第二天正好是給營區運送補給的貨車來運送補給。我和小陝西就坐上這輛車趕往格爾查拉市。
格爾查拉市是青海柴達木地區南側,昆侖山山北腳下的一個美麗小城,雖然在中國的城市中不算發達,但在這高原也算得上是個比較大的城市了。
我之前從未到過這裏,隻是聽來往營區送菜的補給部隊的鐵班長講起過,他說那裏有藏、回、蒙漢等少數民族,是個種族大聚集的城市。
聽他說維吾爾族的姑娘最好看,長得一個個都跟外國美女一樣,大眼睛俏眼眉,怎麽看都讓人感覺有一種異域風情。
我坐在補給車的後箱中,想到鐵班長的話,心裏還真想見識見識維族姑娘啊,也不知道是雲珂、子熙這種東北姑娘好看呢?還是維族姑娘比較好看,越想我的心裏還有點小激動呢。
奇葩小陝西卻惦記的不是這個,他在車上一直叨咕鐵班長告訴他格爾查拉的烤羊肉最正宗,還有幹拌拉面!
說着他自己就舔着嘴唇,然後一副不吃進嘴裏不罷休的表情。
貨車行駛了近四個小時才停下,但并不是到達了格爾查拉,而是進入格爾查拉市郊的一個營區,我們在營區的門口下了車,司機小張告訴我們,沿着營區門口的這條公路一直向南走就能碰見進市區的公交車站,他還告訴我們五天以後到這個營區門口來,還是他将我們拉回我們自己的駐地。
我看了看四周這陌生的環境,其實繁華程度和SP市周邊的村鎮差不多,隻是街上走的人的穿着與說話的口音不同而已。
因爲每天都穿着軍服,這一次好不容易能夠出來一次,我就換了一身休閑裝,可能是我這兩年肌肉又變大了,以前的休閑裝怎麽穿都感覺有點小。
小陝西也換了身便裝,不過這小子可能天生就是屬于部隊的,竟然連便裝也是迷彩的,我真是打心眼裏佩服他!
小陝西一下車就非常興奮,一個勁的讓我看這看那的,其實真沒有什麽好看的,他指着一個街邊的賣電話号碼的攤子對我說道:“老郭,尼看!現在的電話号都在大街上賣咧!俺們村全村才用一台電話。”
反正是看了什麽東西都是稀奇古怪的,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從80年代的時候穿越到現在的,都已經21世紀了,大哥大都已經普及了,賣電話号碼有什麽稀奇的!
我們倆就這麽向前走着,但是走了快十分鍾也沒有看到所爲的公交車站,就随便找個了村民想問問路,沒想到地域差别這麽大,我說的可是标準的東北普通話,人家說的也是标準的青海普通話,可我怎麽跟他溝通了四五分鍾都沒弄明白他說的是啥?
爲了不使人家老鄉尴尬,我隻能強裝着知道該怎麽走的樣子,然後笑着跟老鄉道謝。
我倆告别老鄉後,小陝西就哈哈的笑起來,拍拍我的肩膀,問道:“老郭,尼真牛!那個大叔說了半天我啥都沒聽懂,你咋聽懂咧?”
我看着他佩服的笑臉,然後回應道:“聽懂?我聽懂個毛線!我啥都沒聽懂,再這麽跟人家說下去,人家肯定認爲咱倆腦子有問題,人家告訴咱倆好幾遍咱都沒聽明白。再問也是白問,還不如找别人問一問!”
小陝西笑着說:“老郭你見識可真多!”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不是我見識多,是你見識少好不?
小陝西不停的在街道上兩邊的看着,突然指着一個藍牌子跟我說:“老郭,這地方叫東村!俺長大那地方叫西村,尼說巧不巧?”
我幹笑應承着他,心裏卻擔心這一次跟他一起出來不會丢面兒吧?
又走了五分鍾,我們終于看到一輛寫着東村-格爾查拉的公交車從一個路口轉過來,然後停在了路邊。
我和小陝西飛快的向車的方向跑去,然後大聲的喊着:“喂!等等我們,等等我們!”一邊跑還一邊揮着手。
終于氣喘籲籲的跑上車的時候,售票員用一種看待動物的眼神看着我們倆,然後用一口标準的普通話講到:“我說你們兩個毛愣子急什麽急?這裏是車站,我們得在這停幾分鍾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掏出錢來準備交車費,售票員問我們在哪下車,我說就到格爾查拉市區就行,售票員就收了我們每人1元錢,然後不理我倆了。
窗外的風景有點讓我贊歎,沒想到這海拔2700米的地方也能開拓出這樣大片大片的莊稼地,着實讓我有些贊歎中國人的毅力和奮鬥精神!
幸好我自己也是中國人,内心還有點小小的自豪呢~!
車開了都沒有5分鍾,售票員就讓我們倆下車。
我看了看周圍确實能看到一些樓房了,以爲格爾查拉已經到了,就帶着小陝西下了車。
這格爾查拉怎麽跟SP市郊區差不多呢,還青海的大城市呢,真不怎麽樣,我的心裏頓時有些失望的感覺。
随便在街邊找了家蘭州拉面想吃點東西然後再去找連長說的那個部隊招待所。小陝西倒是沒有什麽失望的感覺。
正好我倆進了蘭州拉面館,一進門小陝西就問:“老闆!有麽有幹拌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