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莫老七的臉顯得有些吓人,整張臉像用泥做的,隻有兩個三角眼裏那個眼球閃着精光。
莫老七抱着肩膀笑了笑,對我說道:“我也不确定,隻要這家夥能确定就行,因爲我是跟着他進來的,他對這片熟悉!”說着沖小鬼子揚了揚下巴。
真是讓我郁悶,本來就讨厭這個說鳥語的小鬼子,現在我還不得不跟着他走。
我快走幾步跟上小鬼子,沒好氣的問道:“你确定我們能走到安全的地方麽?還得走多久?兩個姑娘快走不動了!”
小鬼子的臉上都是灰土,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那雙會瞪人的眼睛卻向我傳達着極不友善的情緒。
他瞪了我一眼,用生硬的漢語饒有深意說道:“我确定,但你們,不确定!”
我心說:你他娘的什麽意思啊?什麽叫你确定我們不确定,難不成你這個龜孫子還想半路把我們給抛下?
因爲我的心理也是十分的厭惡這個小鬼子,看他沒好氣的跟我說話,我也懶得再和他搭腔,我又湊回到莫老七身邊問:“你這個島國同夥是什麽來路?”。
莫老七可能也是走累了,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道:“解放軍爺爺,我跟你一樣好奇。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我本來就是一種地的,後來跟着被你們打死的那個同鄉跟着這個鬼子來這個沙漠說找什麽寶藏。他瑪他帶我們來了之後就開始抓鳥,隻字沒提寶藏的事!”
莫老七啊莫老七,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玩着花花腸子,你要是種地的,我他瑪就是太上老君!
但無奈我不能去追問莫老七的身份,而且我知道他也絕不會告訴我,與其這樣,倒不如多套些小鬼子身上的信息。
我疑惑的看着前面小鬼子的身影,又問莫老七:“那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莫老七喘着大氣說:“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名,我那個同鄉就叫他‘秋樹老闆’,我也就跟着這麽叫的。這個鬼子話不多,事也少,辦事還痛快。”
我尋思着:秋樹?這難道是個島國姓?莫老七說他辦事痛快,辦什麽事?
我狐疑着繼續問莫老七:“你說辦事痛快?你們還辦什麽事了?”
莫老七可能也走得有點煩了,随口說道:“還能辦什麽事?就他瑪捉鳥這點破事呗,先給我和我同鄉兩人一人5萬塊,說等辦完事後再給我倆每人10萬。沒想到事沒辦完我那天殺的同鄉連命都搭上了,這次要是走出去,我也不要那10萬了,直接回家種地!”
越說他越氣憤,最後直接是對着走在前面的小鬼子喊了起來:“我日尼妹妹!你當老子是驢子啊?驢子還得歇歇腳呢,老子不走了!”說着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我有點好笑,這個莫老七不僅不記仇還是個直脾氣,要說他是高人吧,這脾性還真就不像我想象中的高人,要說他平庸吧,幹屍洞裏的表現一再的讓我不敢去承認他就是個平凡的人。
後面的兩個姑娘也走了過來,可能由于連續走了太長時間的緣故,也一屁股坐在莫老七身邊。
姚琪琪沒好氣的對莫老七喊:“你們是不是想這麽一直走,然後趁我們跟不上然後把我們甩在這沙漠了啊?這都走了多長時間了?又凍又累的!”
我看到姚琪琪有那個保暖披風狀态還好一些,反觀齊韻的狀态可以說是非常的差,夜晚沙漠的寒風直透她的體内,女孩子可能本來就怕冷,現在她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聲不吭,已經失去了往日那股活潑勁。
姚琪琪看到齊韻已經被凍得有點萎靡,趕緊錯過去用自己的披風将齊韻也裹了進去。
前面的小鬼子聽到莫老七的喊話又走了幾步,然後回頭說道:“就在前邊不遠...我們休息...那裏安全。”說完又轉頭接着向那個方向走着。
我對這個小鬼子已經無法忍受了,他到底是能不能将我們安全的帶出沙漠?
莫老七嘴裏小聲的罵着小鬼子,不情願的從地上又爬起來跟了上去,然後回頭對兩個姑娘說:“繼續走吧,不然都得凍死在這兒!”
我看了看已經快到極限的姚琪琪和齊韻,心理隐隐的有些心疼,兩個花季少女沒事往沙漠跑什麽勁?真是自找苦吃!
拉起兩個女生,我們又無耐的跟上小鬼子的步伐。
說實話,我們已經連續走了将近6個小時,即便是當兵的我,腳也開始有些發疼。
中間我還喝了幾次水,那個小鬼子竟然滴水未進還能保持這個步伐,從我的心底也難免有點佩服這個小矮子。
因爲齊韻被凍得真是有些萎靡,我将她的背包背在了自己的背囊上,雖然重了一倍,但是還在我能夠接受的範圍。
姚琪琪用披風将齊韻也裹住兩個人這樣抱着向前走。
自下午開始我們什麽東西都沒有吃過,雖然在部隊有過饑餓訓練,但我一個壯小夥6個小時沒有吃東西,意志能堅持,但是肚子已經開始發出抗議的聲音了。
庫木塔格沙漠的夜晚晴空萬裏,一彎新月将朦胧的銀光披在起伏的沙丘上。
周圍寂靜無聲隻有幾個人行走時發出的沙沙聲。
現在已經是夜裏10點了,我估計現在的氣溫是在3到4度左右,我都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呼出的哈氣。
又累又凍又餓,我開始變得有些煩躁,正當我向沖着走在前面的小鬼子發飙時,一個好像房子的黑影出現在我的視線内,離我們還有大約300米的距離。
那個房子是那種少數民族特有的平頂房,沒有燈光,可以看到有院牆。
“這沙漠中竟然還有人居住?”
也不知是什麽樣的人竟然有這種毅力生活在這茫茫荒漠中。
越加走近那棟房子我的視線越加清晰,不過離得越近我的心理就多了一份失望,因爲我們看到的這個房子實在是有些破舊,我心目中幻想的那一頓熱乎乎的可口飯菜可能沒什麽希望看到了。
最終現實印證了我的想法,這是一個廢棄的房屋,木質的院門已經風化的不見了,院子周圍的土牆也已經被常年的大風侵蝕得高低不平,不過幸好這個房子還算結實,雖然窗戶和門有些破,但畢竟還在。
“我靠,沙暴竟然沒把這屋子給吞了?”我驚歎的看着眼前這破敗的小屋。
小鬼子率先走進屋子,再次觀察了一下周圍,我也帶着齊韻和姚琪琪鑽了進去。
屋子裏面的破敗程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基本上就是亂七八糟,不過幸好沒有發現什麽蛇鼠之類的動物存在。
小鬼子直接走到矮炕上靠牆坐了下來,莫老七則東找找西看看的想弄點東西生個火,我将身上的背囊放下也幫着他找。
姚琪琪和齊韻也上了矮炕,縮在另一個角落裏。
我和莫老七将一個木質的箱子給拆了,然後用腳一踏就将這些木闆踩碎了,看來這些東西沒有個10年也有8年沒有人經管了。
一個木箱子還不夠,我和莫老七又将院子裏橫倒着的差不多手臂粗細的木杆子直接拉進屋裏,一邊放在矮炕沿上,一邊放在地上一個勁的踩希望能将其踩斷。
我們這邊正忙着,姚琪琪沖着我說道:“兵小黑,齊韻好像發燒了,你看她腦門好熱!”
我正在那個木杆子上用着力,沒注意聽姚琪琪的話,就随後說着:“熱了好,這時候熱了總比冷着強!”
說完對着木杆子又是一個下劈!“咔吧”一聲脆響,木杆子被我給劈斷了,看來我的腳力有長進啊!
牆角的姚琪琪沖我喊道:“兵小黑,你也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齊韻發燒了,很燙!快過來看看!”。
我這才反映過來,趕忙來到兩人身前,伸出手放在齊韻的腦門上,滑嫩的肌膚确實微微泛着熱勁,我感覺有些燙,真的是發燒了!
這可怎麽辦呢?我們三人的背囊裏都沒有治療感冒或者發燒的藥物啊!
一邊的莫老七張口問我:“有沒有打火機啊?這木頭怎麽點啊?弄點火烤一烤沒準姑娘能好點!”
我趕忙将上衣口袋裏的打火機扔給莫老七,然後又将自己和齊韻的睡袋拿出來,用我的睡袋墊在她的睡袋下面,然後我和姚琪琪将齊韻塞進她自己的睡袋裏,姚琪琪還将自己的保暖披風披在了齊韻的身子上。
齊韻可能是有點燒迷糊了,一個勁喊我的名字,讓我把她帶回家...
迷迷糊糊的齊韻喝了點水,就沉沉睡了過去。
姚琪琪也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了看我,問道:“兵小黑,我害怕,我們能出去麽?我還不像死在這兒!”說完就一副要哭的表情
我趕忙說道:“姐,姐,你可别哭,現在正是需要你堅強的時候!齊韻已經病了,你得照顧她!”
聽我這樣一說,這小妮子還真好像變得堅強了,但還是有點點淚光在朦胧月色的下閃動。
那邊莫老七也将火堆弄了起來,因爲不是劈的柴,火有點大,好像要将屋子都要點燃一般,不過有火總比沒有強,熱一點就熱一點吧,這個寒冷的沙漠已經讓我厭煩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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