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懷疑道:這麽厲害?那一會我們通過的時候能不能被什麽飛鳥大鷹之類的砸到呢?
姚琪琪好奇的問齊教授:“那山谷裏的風一定很大吧?”
齊教授笑了笑回答:“這也是‘葬鷹口’的奇特之處,整個山谷最高處大約爲70米,但是如果你在谷底走動,卻不會感覺到巨大的風。”
聽齊教授說完,我也對這個“葬鷹口”有些躍躍欲試,想盡快進到裏面,看一看有沒有老鷹的屍體。
隊伍休整半個小時就繼續上路,按照齊教授的預計,我們會在日落前到達一片有樹木的綠洲,隊伍将會在那裏宿營。
這個峽谷在以前看過的小說中應該被稱爲一線天,就是你在谷底能看天空變成了一條線。
“葬鷹口”内漆黑的山岩會使人感覺有些壓抑,時而寬時而窄的谷底更讓人有一種山岩将要向你壓過來的錯覺。
幾個帶着相機的年輕隊員對着谷内不停的拍照,不時的進行着讨論。
不負衆望的是,我們真的看到了一具大型飛禽的屍體。
屍體應該有一定的時間了,隻剩下一些羽毛還殘留在骨架周圍,在這具屍體的襯托下,這“葬鷹口”仿佛真的是飛鷹的墳墓,而我們走在這谷底,就像是走在猛禽的墳場!
走了約半個小時,我們依稀看到山谷的出口。
走在前面的班長開始帶領隊伍加快腳步,我能夠理解他爲什麽加快了步伐,谷口朝向西方,在這裏正好看得見太陽的方位,而現在的太陽,已經離地平線沒有多高了!
就在即将走出山谷的時候,走在隊伍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接着我看到班長做了一個蹲的姿勢,然後整個隊伍靠向山崖的一側。
我心裏一驚!難不成又遇到情況了?
我們現在正在山谷中,如果這個時候前面的去路被擋住,那情況将會是非常不妙的。
我和路有名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就蹲着跑向隊伍後面。
而我則用槍托抵住肩膀成戰鬥姿勢來到隊伍前與班長彙合,班長見我湊了過來,比劃了一個讓我看前方的手勢。
我順着班長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峽谷外大約100左右距離的沙地上,有着什麽東西在蠕動,因爲我們現在是逆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再這樣毫無人煙的沙漠裏,看到一個躺在地上的東西隻可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偷獵者!
偷獵者一般都會有槍,一般都是那種自制的土炮,雖然準确度差,但殺傷力并不比制式槍支差多少。
而且偷獵者最怕遇到的就是巡防的士兵和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巡邏隊,這些亡命之徒絕壁不會給警察和當兵的面子,見到穿制服的就會開槍!
所幸現在我們還在山谷裏,離谷口隻有不到10米的距離,如果外頭真的有什麽人應該也沒有發現我們。
班長沖後面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讓兩個人過來,一個人留守。
小陝西和路有名蹲伏着蹭到了前面。
班長小聲對我們說:“前面情況不明,不能貿然出去,郭楊、二蛋。你們兩個出去看一看那是個什麽東西,我們三個在後面掩護!注意,小心行動!”
我和小陝西對視一眼,将槍上膛,班長三個人則成戰鬥掩護隊形在我們身側向谷外走去。
不知怎麽的,我又想起了那天在營地吃的餃子,難不成這一切都是那餃子惹的禍?
先是遇到狼群,現在又是遇到了不明物體!
逆着陽光,我看那東西在地上不斷的晃來晃去,好像還有兩個腦袋,你奶奶的,不會是什麽沙漠怪物吧?
我和小陝西沖出峽谷,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這感覺就跟突然從洗浴中心的涼池子裏一下又跳回熱水池子,全身上下本來消失的汗水突然又冒了出來!
面對我們的正是無情的大太陽,它好像要趕在落山之前将這片沙漠蒸發一樣,用力的對這片黃色海洋釋放這熱量。
我被夕陽的強光猛然一射,眼睛瞬間失去了視力。眨了眨眼睛後,看清前方大約80米的距離有着一個動物。
王二蛋似乎認識這個東西,說了句:“這是隼啊!”然後快速的向着那個動物的方向跑去。
就在這時,我感覺又一個飛快的東西貼着我的後腦“嗖”的一聲飛了過去,沒等我反應過來,“啪”的一聲槍響傳了過來!
我本能的趴在地上!我心想:“媽了個蛋的,班長他們開什麽槍啊?差點要了我命!”
可轉念又一想,不對!班長他們是在我的後方,而子彈是從我的右側飛過來的,我躺在滾燙的沙地上,偏頭向右側看去。
就在我的右邊,兩個人影正在向我們這邊快速奔跑,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個人的手裏拿着一把槍。
後面的班長他們也聽到了槍響,并且看到我躺了下去。
他們以爲我是中槍倒地的,緊接着從峽谷口處發出幾聲點射的聲音,我就看到我右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哀嚎着倒在了地上,而另一個不知是被打到了還是卧倒隐藏了起來。
在我前面的小陝西匍匐着來到我身邊,看到我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我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我們倆過去看看。
我和小陝西就匍匐着在沙地上向着右側那兩個人的方向爬去。
山谷谷口周圍都是平整的沙地,沒有起伏巨大的沙山。
那兩個人應該是倒在了一個小沙坑裏,我和小陝西慢慢的向前蹭着。
在這樣的地方,能有槍的可能是兩種人,一種就是像我們一樣是當兵的,不過當兵的有着絕對的紀律,絕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沖别人開槍。
而另一種人就是偷獵者,看之前在地上掙紮的鷹隼來看,已經能夠确定這兩個人就是偷獵者。
令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毫無顧忌的向我們射擊,可能是沒有看到峽谷内藏着的大部隊,所以他們認爲解決兩個當兵的不在話下。
我們慢慢的靠近那兩個人所在的位置,就在我們爬到一個微微隆起的小沙丘側面時,聽到沙丘對面傳來了一個人嘟囔的聲音聲音很小,但我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他說的是“狗日的今天是碰上硬釘子了,媽的老子跟你們拼了,炸死你們這群沒娘的龜孫子!”
緊接着我就看到,一個類似老式手榴彈模樣的東西從沙丘後側飛了出來,準準的落在了我和二蛋之前卧倒的地方。
2秒鍾之後,随着一聲巨大的轟鳴,我們之前所在的那片沙地飛揚起漫天黃沙。
我心說:王八蛋,我們兩個這要是沒有動地方,還不被你給直接送去見上帝啊?
不過這家夥确實有些本事,躺在地上盲投都能投這麽準,30多米的距離能投這麽準你要是在部隊也算是個尖子了。
隻聽沙丘對面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應該是上膛的聲音。
我聽得出來,這家夥用的竟然是老式的獵槍。
他一邊罵一邊上膛,然後“咔”一聲将子彈填好之後,在山丘另一面對着山谷谷口的地方射了一槍。
就在他一槍射出的同時,我給了小陝西一個眼神。
兩人同時蹿出!站在沙丘上向下喊道:“不許動!”。
進入我眼簾的是,小沙坑裏,一個臉朝下躺在地上的人,他手裏拎了一個裝鷹隼的大号籠子,在他左胸位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現在正在向外留着殷紅色的鮮血,血液已将一片黃沙染成了鮮豔了紅色。
而另一個人則手裏拿着一把單筒獵槍正在做上膛的動作,看到我們後,愣在了原地。
這個人頭發蓬亂,看樣子有兩個多月沒有洗過頭,滿臉的土灰看不清具體長成什麽樣子,不過一對三角眼倒是很有靈光的對着我一眨一眨的。
我沖着他再次喊道:“不許動!”
那人呆在原地沖着我說:“我...我沒動!”
小陝西沖着他喊道:“把槍放下!”
那人立刻把手裏的槍扔在了地上,然後瞪着小三角眼看着我說:“我地個娘咧!你們是解放軍啊?”
我走進小沙丘裏将那個人反手綁了起來,這人順從的就讓我這麽綁着。
他看了看夕陽然後轉頭對我說:“解放軍同志,我還有同夥呢!”。
我和小陝西一驚,又做出戰鬥姿勢,正在這時又一聲槍響,我眼角餘光看到小陝西轉了個圈然後翻倒在地!
我趕忙趴在地上,順手将那個偷獵者也按倒在地上!
瑪的竟然還有人,那邊剛要跑過來的班長又縮了回去對着我們這邊大喊:“鍋子,什麽情況?”
我趴在地上不敢動,向着天空喊道:“二蛋中槍了!”
被我按倒的偷獵者開始小聲的嘀咕着什麽,然後就扯着嗓子罵道:“狗日的王八蛋,你個死魚棒槌!你想連老子也打死啊?狗球東西,人家是解放軍,看一會不弄死你!老八都死了,你快投降吧!”
喊着喊着他自己竟然先哭了!一邊哭一邊接着罵道:“狗球東西,老子說不幹這行當吧,出事了吧,你個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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