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凝望着店門,心中狐疑着到底今晚誰會第一個前來找我的鬼魂?
不過此刻我已經無暇思考了,因爲店裏的電燈撲哧一聲就熄滅了。
四周頓時變得黑漆漆的了。
我見狀,頓時一顆心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店門的位置亮起了一道紅光,緊接着一個身穿盔甲的将士鬼魂出現在前方。
此時那将士鬼魂正痛苦的扭曲着。
先前因爲我猜到晚上會有鬼魂來找我,所以我事先做了一些準備,以前爺爺說過,朱砂具有驅邪的作用,所以我就在店門的位置散了一些朱砂。
眼前的倒黴将士鬼魂顯然沒有料到,所以直接着了道。
此時白色的将士鬼魂想要從朱砂上面逃走,怎奈朱砂如同膠水一般黏住了将士的雙腿位置,那鬼魂根本無法離開。
雖然此刻将士鬼魂被朱砂困住了,但是我的心卻格外的緊張,要知道昨晚那滿身是血的厲鬼就曾帶着兩隻将士鬼魂。
老實說,如果不是穆漣姍的兒子已經不在,我甚至懷疑那滿身是血的鬼魂就是穆漣姍的兒子。
不過聯想到穆漣姍想要滅了那滿身是血的鬼魂,想來也不會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年穆漣姍的兒子帶來的将軍之類的存在。
現在将士鬼魂出現,也就是說那滿身是血的厲鬼也來了。
想到這裏,我原本打算直接點向那将士的沾有朱砂的毛筆停住了。
我快速的從身上掏出火柴,快速的點燃。
因爲有了王大爺鬼魂找我的經曆,我知道電燈是最不靠譜,感覺鬼魂一來就是弄熄電燈,一點都沒有新意。
不過這回,我有了準備,點亮火柴之後,快速的從腳邊撿起一盞小燈籠,将裏面的白蠟燭點了起來。
頓時,紮紙店裏重新亮堂了起來。
這下,我也完全看清楚了被朱砂困住鬼魂的模樣了。
那将士鬼魂穿着一身盔甲,整張臉被頭盔蓋住了,我看不清面目,不過讓我驚愕的是那将士鬼魂的手中居然提着一把劍。
李二叔果然說的沒錯,将士死後的執念比一般人要重許多,哪怕死了,也不肯放下武器。
想到這裏,我心中歎了口氣。
因爲擔心滿身是血的厲鬼隐沒在四周,所以我提着手中的朱砂筆向四周掃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異狀後,才慢慢的向那将士鬼魂走去。
或許鬼物對朱砂有種天然的敏感,看到我手中的朱砂筆,那将士鬼魂扭動了太厲害了。
依稀之間,我看到了鬼魂扭曲的表情。
“你到底是誰?還有那滿身是血的鬼魂生前又是什麽人?”走到那将士鬼魂身前兩米左右的位置,我出聲問道。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眼前的将士鬼魂是否有靈智,不過我想如果眼前的将士是穆漣姍兒子帶來的,那距離現在也有千年時間了,極有可能擁有了靈智。
那将士鬼魂聽到我的聲音,頓時停止了掙紮,猛的沖我撲來。
我見狀,頓時吓了一跳,不過幸好,有朱砂黏住,那将士鬼魂沒有接觸到我,饒是如此,我還是吓得不輕。
此時,那将士鬼魂沖着我咆哮着,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我見狀,搖了搖頭,看來眼前的将士鬼魂并沒有擁有靈智。
既然得不到任何消息,我便不再停留,正打算将手中的朱砂筆扔向将士鬼魂。
那将士鬼魂見狀,想要逃,但是因爲朱砂黏住,根本無法逃。
頓時那将士鬼魂扭動得更厲害了。
“區區凡人,你敢傷本差,本差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那将士鬼魂可能發現逃不了,随即沖着我咆哮道。
我聞言,愣了一下:“尼瑪,原來裝啞巴啊。”
知道眼前的将士鬼魂能開口說話,我沒有馬上扔出朱砂筆,而是沖着那将士鬼魂問道:“你就别想着讓我永世不得超生,我看你還是先考慮你自己處境吧,如果你不告訴我有關那滿身是血的鬼魂的來曆的話…;…;”
“你别亂來,我是地府的陰差。”那将士鬼魂回道。
我聞言,忍不住笑了,雖然我不清楚這世間是否真有地府,但是我知道眼前的将士鬼魂絕對不會是陰差,因爲那将士鬼魂的盔甲和昨晚那兩個被穆漣姍所滅的将士一樣。
也就是說,眼前的将士鬼魂和那滿身是血的厲鬼是一夥的。
“還真當我是傻子?”我有些惱火了,這回我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什麽叫鬼話連篇了。
看來不給對方的厲害,眼前的将士鬼魂是不可能開口的。
當下,我猛的揮灑了一下朱砂筆,頓時朱砂如雨點般猛的向那将士鬼魂撒去。
那将士鬼魂仿佛一張白紙被雨點濺射一般,白色的虛影上面布滿了紅點,詭異的朱砂在将士鬼魂身上彌漫開來。
那将士鬼魂見狀,終于慌了:“滅魂砂,你怎麽會有滅魂砂?”
那将士鬼魂驚恐的吼道。随即拼命的用左手想要擦掉身上的朱砂。
滅魂砂?我聞言,愣了一下,這不過是我下午在爺爺的房間裏找到的朱砂而已,怎麽在将士鬼魂口中就變成了滅魂砂呢?
我心中疑惑不已,忍不住問道“什麽是滅魂砂?”
“哈哈,你居然不知道什麽叫滅魂砂,難怪你敢用滅魂砂來滅我,看來穆豐那小子果然沒有騙我。”那将士鬼魂仰天大笑道。
穆豐是誰?穆豐沒有騙他又是什麽意思?
将士鬼魂的話語讓我聽得雲裏霧裏,我再次問了下将士鬼魂,讓我郁悶的是那将士鬼魂根本不理睬我。
隻是自顧自的念叨着:“穆魂大哥,我終于可以爲你報仇了。”
一個穆豐,一個穆魂,我絲毫聽不明白眼前将士鬼魂到底在說些什麽。
隻不過讓我驚愕的是,鬼魂将士說完這句話之後,沒有再度掙紮,而是任憑身上的朱砂彌漫開去。
接着,那将士鬼魂沖着我露出了一絲陰冷的邪笑。
我見狀,心中一沉,暗呼一聲不好。
但是我醒覺的還是太慢了,此時那将士鬼魂手中的長劍夢的向我的胸口襲來,準确無誤的插進了我的胸口。
見狀,我一顆心頓時涼到了谷底。
大意失荊州啊。我忍不住悲呼道。
等等,不對啊,就在我驚慌失措之際,我發現胸口沒有感覺,那将士鬼魂的長劍直接隐沒進了我的胸口,消失不見了。
沒事?我深吸了一下,發現我的身體沒有因爲被長劍入體有任何不适。
難道那鬼魂的長劍傷不了我?我心中揣摩道。
随即,我掀開的衣服,看到胸口長劍隐沒的位置有一個黑色的印記,那印記很小,隻有大拇指的樣子,上面好像有些紋路,隻是紋路太密集了。
這是什麽?我摸了一下那印記。發現那印記居然嵌進了肉裏,仿佛生來就有似得。
雖然身體沒有任何不适,但是憑空出現得印記讓我隐隐的不好。
恨,我恨我自己,如果不是大意,怎麽會着了眼前鬼魂的道,不過我更恨眼前的将士鬼魂。
“你敢陰我。”怒火中燒的我沖着将士鬼魂咆哮道,随即猛的舉起手中的朱砂筆,正要再次灑向将士鬼魂。
但是我還沒動手,那将士鬼魂居然向地上的朱砂撲去。
自殺?我被眼前的變故驚愕住了。
我萬萬沒想到将士鬼魂居然會主動撲向朱砂。
頓時,我感覺眼前冒出一道紅光,緊接着一縷青煙緩緩的升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見狀,頓時無語至極,心想這将士鬼魂到是聰明,明知道我不會放過他的居然自殺。
雖然将士鬼魂消失了,但是我滿腔的怒火卻無處發洩,隻得獨自憋屈着。
不過好歹消滅了将士鬼魂,這還是讓我松了口氣。
随即我又再次查看了胸口的印記,試了幾下,身體沒有任何不适,才放下了衣服。
将士鬼魂消失,紮紙店裏面的燈光再度恢複了正常。
我仔細打量了下手中的朱砂筆,望着鮮紅色的朱砂,想要找出朱砂的不同,但是讓我失望的是,我從爺爺房間取出的朱砂和一般的朱砂沒有任何不同。
老實說,我很疑惑,這朱砂爲何被那将士鬼魂稱爲滅魂砂,難道是因爲朱砂能夠驅邪,所以鬼魂才叫朱砂爲滅魂砂?
我思索半天,想想應該是這個原因,畢竟我找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隻是我對那将士鬼魂口中的穆豐和穆魂是誰沒有任何印象,更加想不明白那句報仇是何意。
可以說,那将士鬼魂一滅,帶給我許多的迷惑。
不過知道朱砂可以滅鬼之後,我的心中安定許多,心想就算那滿身是血的厲鬼出現,我也可以用朱砂消滅對方。
一時之間,我感覺滅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困難啊。
有了依仗之後,我的膽子瞬間大了許多,甚至我的心中有些期待那滿身是血的厲鬼能夠出現,如此的話,我還有機會弄明白那将士鬼魂口中的穆豐和穆魂是怎麽回事。
就在我思索的檔口,寂靜無聲的夜空之中響起了鎖鏈拖地的聲音。
叮當叮當的響個不停。
我聞聲,頓時好奇心起,加上我有朱砂在,膽子大了許多。
随即輕輕的推開的店門之後,我發現那聲音越來越近。
我皺了下眉頭,随即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聲音是從村口方向傳來的,等我來到村口,遠遠的看到密密麻麻的一隊人整整齊齊的向村子走來。
這是幹嘛?我愣了一下。
就在我發愣的檔口,我感覺到一個黑影向我撲出。
頓時,大驚,正打算将手中的朱砂筆扔出。
“别動是我。”這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二叔?你怎麽在這?”我沒想到黑影居然是我找了一下午的二叔,此時李二叔穿着一身黑衣。
李二叔聞言,沒有理我,而是神色凝重的望着正向村子走來的人群。
“二叔,他們在幹嘛?”我疑惑問道。
“陰兵過境。”李二叔回道。
陰兵過境?難道那人群都是鬼魂?想到這裏,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不對啊,今晚怎麽會有陰兵過境?難道又有陰差被滅了?”李二叔念叨着。
陰差被滅,陰兵過境?難道剛才…;…;
聽到二叔的話語,我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