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爲民主而生,也要爲自由而死。”——《原罪法典》
“是斯凱瑞!”弗蘭克咬着牙說,“它破壞了燈光。”
“它沒死?”安蝶帶着哭腔,撕開自己的T-恤爲弗蘭克止血。這麽看來,弗蘭克一定是她的很重要的人吧。
“不,那個已經死了,這個更小,更靈活...”弗蘭克喘着粗氣,看着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的安蝶,輕聲說,“你們先走吧,它太強了。”
“不會的!”安蝶的淚水和弗蘭克的血水混在一起,緩緩流淌。
“小心...小心你的背後,你把盲點暴露了。”弗蘭克單手支撐着想站起來,但劇痛讓他又一次倒了下去。
“該死!該死!艾倫!快把莎莎帶走!”安蝶居然可以吼這麽大聲,當真是急了啊。
更加該死的金屬摩擦聲又一次響起,我順手就抄起了樓梯間的拖把。安蝶那裏突然就亮了,原來是一根熒光棒,她用力一擲,熒光棒就被扔到了樓上。
就在牆上,黏着一個烏黑的怪物。
“媽的...什麽鬼...”我喃喃自語,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
而安蝶和弗蘭克都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間呆滞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斯凱瑞的手段:攝魂·恐懼。
也許安蝶和弗蘭克是被斯凱瑞控制住了,但是我似乎沒有被它控制的資本吧!我的戰鬥力在他眼裏就是渣渣,毫無威脅才對...這麽說,我隻是被它的模樣和氣勢給鎮住了?當時我看那快死的斯凱瑞的時候就相當虛,如今來了個活生生的,戰鬥力爆棚的斯凱瑞,我居然...被吓傻了...
我眼睜睜的看着它直起身子,向我走來...眼睜睜看着它烏黑的、醜陋的、惡心的東西走來,看着它舉起那肮髒的、沾滿血的、鐮刀似得前肢。我在恐懼,恐懼地逃不開,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我閉上眼睛,似乎聽到了我的頭和身體分開的聲音,鮮血飛濺...
“艾倫!”我隻覺得小腹一陣劇痛,然後就是一陣翻滾,我用力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樓下。我努力回憶,一秒鍾内我想起了那個聲音,那是莎莎的聲音。
“啊!”樓上響起莎莎的尖叫,殷紅的液體灑在牆上。
莎莎...把我推了下來...
爲什麽?難道她要我跑?我看了一下,我在二樓,下面就是門...
“哈哈哈哈哈哈!”嘲笑,大腦裏爆發出嘲笑,似乎在鄙夷我的怯弱,笑得那麽喪心病狂,肆無忌憚。
跑?一個什麽都害怕的女孩,爲了我死去了,我跑了,我還能再直視自己嗎?我會死,但每個人都會死,我不想在愧疚和自責中死去,我知道莎莎想讓我跑,她克服了恐懼戰勝了自己隻爲了救我,然而我跑了,我真的跑了,也許沒人知道...我騙不了我,我爲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我掙紮着爬上樓,可伶的女孩莎莎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鮮血從胸口不斷地湧出。
“啊!你這畜生!”我惡狠狠的喊道,我的表情一定很猙獰,雖然說和我的對手比起來不值一提。
我瘋了似的撲上去,怕?我當然怕...誰不怕呢?但是怕了,不一定就會慫啊!
我左手箍住了它的脖頸,右手不顧一切的狠揍它身上任何一個可以揍的地方。作爲一隻專門出現在别人背後的怪獸,它的盲點居然也是自己的背後,真是偌大的諷刺啊!
即使是鐮刀似的前肢,也隻能劃出幾道傷罷了,不真正砍到我就别想安心啊畜生!
惡心?當然惡心!全身腥臭,毫無美感,如果不惡心,我連牙齒都用上了!
這畜生上蹿下跳,把我撞來撞去,想把我甩下來,好幾次差點讓它得逞了!
“嘭!”一聲槍響,打斷了隻有我和這畜生的表演。
我被甩了下來,那畜生也倒飛了出去。
“大叔!”我驚訝的看着第一個前來救援的人,居然就是門口的保安大叔!他帶着一支**和警棍。
“這該死的東西是什麽啊?”大叔一臉的凝重,“小孩子晚上不要到處亂跑,特别是學校!你這學期學分扣完了,想要回來就快帶他們走!”
大叔給槍重新裝上子彈,對着剛剛爬起來的斯凱瑞再次射擊,把它打趴在地上,然後又開始裝子彈。
“媽的,他們兩個怎麽不動啊!拿好,這是我的手機,出門叫救護車,他們看起來情況都不太好!”大叔把手機扔了過來,看着莎莎,頓了一會,“還有,别一口一個大叔,叫起來多難聽啊!我叫卡塔爾,是莎莎的哥哥...快他媽帶她走!”
“哦!哦!”我馬上背起莎莎,卡塔爾擰開水瓶把水倒在安蝶和弗蘭克頭頂上,終于讓他倆回了神。
“喂!我說,把你們的手槍交出來,校園裏不要攜帶危險物品。”卡塔爾命令似的說道。
安蝶猶豫了一下,把弗蘭克和自己的手槍給了卡塔爾,背上因爲失血而昏迷的弗蘭克,快步走下樓去。
“那...您到底是幹什麽的?”我背上昏迷的莎莎,問道。
“唉...”卡塔爾頓了一會,看着莎莎說,“曾任遊騎一師3營1連士兵...現在是暴風守備七師預備役...别告訴她,她不喜歡。”
“謝謝。”我匆匆走下樓去。
卡塔爾扔掉獵槍,拿起手槍,邊開槍邊說,“對了,莎莎說她挺喜歡她的同桌的,她覺得你還能長高...我也覺得。還有,告訴莎莎,我很愛她。”
我頓了頓,加速向樓下跑去,樓上槍聲還在繼續。這算什麽,訣别嗎?把該說的都說完?
樓下安蝶頓在一樓,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個綠色熒光的人蹲在樓梯下。
一般這種時候我都應該叫起來,然後撒腿就跑,但現在不會了,剛剛斯凱瑞都戰過了,還有什麽虛的?奇怪的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仔細一看,她的裝扮就像是特拉維尼的老師,眉目間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伊萊娜!這個人就像是伊萊娜的翻版一樣!
“快走。”那人說。
槍聲突然停了,每個人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我不再管那人影,最後看了眼科教樓,背着莎莎和安蝶一起向着校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