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的最大壞處就是逐漸失去保護他人的力量。”——《啓示錄—聖靈篇》
保安大叔一定是幾十年沒見着人類了,就在這裏和我侃侃而談,從天體談到文學、從曆史聊到遊戲,我驚歎于大叔知識面之廣,實在不是一個普通保安所能達到的境界。
我靠着傳達室的牆坐着,大叔就坐在我旁邊,我說我實在無聊沒地方去了,他就勉爲其難陪我聊會,結果已經足足半小時了他還沒停。
大叔笑了笑說:“我當年也是大學高材生啊!當年崇拜我的學妹也不少...唉,當時信心滿滿和人合夥開了家傳媒公司,有我在公司也一直在盈利,當時也想着把這公司做大,沖擊一下世界500強什麽的。可誰想到啊?蟲子發了瘋,幻北遭了災,連着我們這些人都遭了災,大公司大企業一半以上都破産了,更别提我們這些小公司了...”
大叔眼中露出懷念的光芒,我卻聽得雲裏霧裏,不大懂。
大叔看我一臉的不理解,大概也意識到我理解的很辛苦,幹脆的說道:“總之呢我也曾是個有機會可以改變世界的男人,現在隻能給你們這些小毛孩看門。我雖然不信命這種東西,但是命運真的是無力反抗的東西啊,不過越是無力反抗,就越想抗争,人就是這麽奇怪啊!”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
“唉,說這些你也不懂。”大叔似乎看到我沒什麽興趣,也懶得說了,幹脆掏出手機刷着滿滿的一屏幕。
我一看機會來了,湊上去問:“大叔你也有**啊?叫什麽名字我加你。”
說是這麽說,我的手卻在暗示黑暗中的三人小隊。天賜良機!行動行動行動!我都豁出命來掩護了!快!兄弟們,我拖住他,你們快跑!
“這麽晚了你還是快回家吧,在外面瞎搞遲早搞出事情。”大叔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三人小分隊應該已經搞完了吧!你們的同志艾倫爲了掩護你們真是盡心盡力,你們要是不好好把握機會真是對不起我啊!
幾個黑影乘機從門口溜了過去,莎莎動作稍有些遲緩,大叔似乎有所警覺,我眼見不妙大喝一聲:“打錯了!”
“什麽打錯了?”他驚訝的看着我,臉上寫滿了“你剛剛看到了什麽”的疑惑。
随着一條裙子消失在黑暗中,我撓着頭說:“看錯了。”
“一驚一乍吓我一跳,小夥子要淡定。”他說,然後不耐煩的說,“回去吧回去吧!學校晚上沒什麽好玩的,既鬧鬼還要關門。”
“好吧。”我說着,乘他玩手機的時候慢慢走開了。其實長得矮是有一定好處的,比如現在他都沒有注意到我其實走錯了方向,我是往裏走的。
等我隐入黑暗中,才聽到他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唉?這個學生走得真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你大爺的!我有這麽沒有存在感嗎?唉我們剛剛才暢談人生你就沒注意過我,那你爲什麽剛剛不去和石頭說話!我送你一塊石頭要不要?以後每次你值夜的時候你就可以和它暢談整個晚上,甚至可以對酒當歌,還下兩盤棋什麽的!
“做的不錯。”安蝶說,“就是久了點。”
我在和保安大叔談人生唉!他是大學畢業高材生唉!他說話久了一點有什麽關系?
勇士出生入死完成一個又一個不可能的任務,終于把戰争打赢了,女皇召見的時候特高冷的說:“幹得不錯,隻是比我想的要久多了。”
“科教樓唉,我覺得它晚上的時候恐怖多了。”莎莎小聲說道。
“别怕!到時候有什麽危險你躲在我後面就好了!”安蝶豪氣沖天的說,真有一種“幹了這杯酒我們還做兄弟”的即視感,姑娘你真是...相當的...爺們...
“希望沒事吧。”弗蘭克說道,黑色外套穿在他身上顯得比較大,讓人懷疑裏面藏了什麽東西。等等,這種我們即将慷慨赴死的語氣是想要怎地?
“走啦走啦!進去看看啦!”我說,“人都走了,門還沒鎖。”
科教樓底下不鎖門是有原因的:因爲隻有一個開門人,但是科教樓上還有老師辦公室,有些老師忘了東西會回來取,所以就幹脆不鎖門了。
我随手推開了門,沒什麽奇怪的感覺嘛!嘿!冥冥之中的東西果然不可靠!感覺這種事情怎麽能信呢?
弗蘭克一馬當先走了上去,我趕緊跟上,這種黑漆漆的地方怎麽可能是女士優先呢?但是仿佛尖銳的刺耳的嗡嗡聲在我腦海中響起,我突然感到頭痛,似乎還聽到了不屑的嘲笑聲。這種感覺馬上就消失了,但其他人沒有什麽異狀,似乎隻有我一個人聽到了那聲音。難道又是幻覺?我心裏想,現在真的是一種“希望沒事”的心情了。
我們四個慢慢摸上樓,不敢開燈,晚上在科教樓開燈不知道的還以爲鬧鬼了呢!
“你踩到我的鞋子了。”弗蘭克淡淡的說,似乎真的隻是踩到了鞋子沒踩到腳。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小聲的說。
但弗蘭克沒有回答,他指着一道門輕聲說:“我們到了。”
我上前去推了推門,但是門鎖住了,我無奈的攤了攤手。但安蝶似乎毫不在意,弗蘭克拿出小手電照明,她就随手拿出一根鐵絲,對着鎖就捅起來。卧槽就沖這個專業的樣子,你們難道就是喬裝打扮到學校裏來的雌雄大盜?你們就是來偷天文儀器的?偷完了就殺了我兩個滅口?
然後門就開了...
“好棒!”莎莎說,唉妹子你的重點不對吧!
“好臭!”安蝶抱怨道,還是走了進去。
果然...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一股臭水溝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對得起這裏昂貴的先進設備嗎?
弗蘭克淡定的走上前去調試天文設施,仿佛這就是他的家一樣,龐大的設備在他眼中就跟積木似的簡單。
“現在九點。”安蝶說,“我們還有1小時。”
“呼!”莎莎深呼吸,仿佛立志要把流星雨的祝福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