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無所畏懼


3月21日,第三次圖騰之戰第104天...

蓋茲堡某地下室内:

“西木·加裏森,卡拉狄特别通訊小隊狙擊手!”

“傑西·斯科特,卡拉狄特别通訊小隊通訊員!”

“迪特·李,卡拉狄特别通訊小隊機槍手!”

“馬修斯·米勒,卡拉狄特别通訊小隊,見習新兵!”

他們的聲音都不大,還帶着顫音。他們等着房間裏的另一個人,5個人就這麽沉默的站着...

“隻剩我們了啊!”男人掃了一眼四人,“伊卡·加西亞,卡拉狄特别通訊小隊隊長...”

...

“我們死定了!沒有出路,與其活活被蟲族吃掉,不如自己選擇一個死法!”迪特絕望的喊道,恐懼的眼淚掉在地上,隊友們沉默不語,死一般的寂靜。

“那麽,誰能告訴我,卡拉狄代表着什麽?”伊卡問着眼前的四人,打破了沉默。他的心中也很是痛苦,一同來到蓋茲堡執行任務的3個小隊和一個遊騎連裏隻剩他們5個了,其他人早就死在那曾被他們所遺忘的恐懼裏了。

“卡拉狄是一個英雄的名字!他告訴我們這個小隊的士兵要不畏艱險,完成任務,對人民絕對的忠誠!”馬修斯小聲卻堅定地說道。

“必須要有人出去,那東西已經出現了,如果沒人知道的話,死的人會更多...”伊卡似乎沒有聽馬修斯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說實話,恐懼已經蔓延了他的全身。根據《對蟲族戰時特别要求》,居民不得擅自出門,他們并沒有因爲蓋茲堡沒有平民而奇怪,但當他們穿越半個城市卻依舊沒有發現人類的身影時,他們就警覺起來了。一般就算政府有命令,一些民衆還是會在外頭瞎晃悠。但這并不是關鍵,城市裏未幹的血迹,還有空無一人的警局、政府大樓、駐防部隊營區......

可是已經晚了,那東西出現了,那是蟲族完全無法達到的力量啊!那是屠戮整個蓋茲堡卻沒有人逃出生天的力量!絕望的力量啊!就是它幫助蟲族突破了蓋茲堡的“壁”,那種專用的防禦蟲族的電子脈沖網。那東西屠殺着通訊小隊,切斷了他們和雪之城的聯系。小隊所帶的普通槍械對它完全沒有作用!和通訊小隊同來的遊騎第一師3營2連用RP導彈進行轟擊,未能取得成效。那東西是很笨重的,但它所帶來的蟲族卻無孔不入,在那令人絕望的恐懼中,不少士兵完全喪失了抵抗意識,像平民一樣的任其宰割...

卡拉狄小隊選擇了正确的道路,因此還剩下5個人。不僅如此,他們還有兩個人逃了出去報信,這算是一個奇迹,雖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完成任務,蓋茲堡可是在短短7天死光了全城12萬人,沒有一個人逃出去...

“我想蟲族是被那東西領導着。”伊卡說出了心中的推測,這是他極不願承認的,他無法想象蟲族歸那東西統治之後會有多可怕。

“不會的...”馬修斯蹲在地上痛哭,他是見習新兵,卻在短短一天中看到了太多的死亡。同來的新兵都沒有他幸運,他們看到那東西後,連逃跑都忘記了。

“你還想逃避嗎?”傑西一個人蹲在牆角,輕聲地說,“我們還能再逃嗎?”

“什麽?”馬修斯詫異道。

“我們還能繼續逃下去嗎?!”傑西站了起來,朝着馬修斯吼道,“我們死了這麽多人!和我們一起來的,你的同屆生!前輩!或是我們的同伴!我們的後輩!他們都死了,我們卻活了下來!他們在戰鬥方面不如我們,他們死了,而我們還活着!你是讓我們無視隊友的屍體,仍然不去相信那東西的存在嗎?啊!?”

所有人都看向他們兩個,傑西是個老隊員,他在卡拉狄小隊已經7年了,隻有隊長的資質比他老。而馬修斯,隻不過在卡拉狄小隊實習半年,然後就可以去中央工作了。

“傑西!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就是瞧不起我這樣的新兵!瞧不起我去中央工作!可我說的是事實啊!他們都死了,我們也會死的,那東西有沒有已經對我們沒有意義了!”馬修斯也站了起來,這讓大家都大吃一驚,以前馬修斯可不敢這麽頂撞老兵的。

“你就那麽想死麽?你這混蛋!要不要我現在就幫你圓夢啊!啊!你這家夥,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傑西似乎也被激怒了。

“來啊!老家夥!當了10年兵還是個少尉,你有什麽好神氣的啊!”...

“你們夠了!都給我安靜!”伊卡隻感覺頭都要炸了,當年他的隊長把職位托付給他的時候就說過一定要保持冷靜的頭腦,做出最好的選擇,但要學會思維跳躍,因爲事情發生之前沒有人能預料它的後果。但他似乎達不到老隊長的要求了,“該死的!”

“我們要出去...”西木小聲且堅定地說道,“爲了那些已死的人,也爲了那些未死的人。”

“可誰爲了我們?”迪特吼道,他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沒有誰...”西木把彈夾裝滿了子彈,“因爲他們已經做過了。”

“什麽?!”幾乎所有人都看向西木。

“想想吧!當看到他們被那東西吞噬,被蟲族撕裂時你們心裏在想些什麽吧!”西木厲聲叱喝。

“當時...我...我在想...快點跑,我一定要活下去...我...唉...”傑西低下了頭,他曾被評爲“最有勇氣的士兵”。

“看到昔日的戰友死去,我...我并沒有一點點的憎恨和憤怒,隻有恐懼,甚至是一點點的竊喜:幸好...幸好不是我...啊!我真是個自私的人!你這混蛋!爲什麽要讓我再想起這些啊!”迪特吼道,然後默默的蹲到了牆邊。

伊卡沒有說話,也不想說,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馬修斯僅僅是抱頭痛哭,他從未見過蟲族,當看到戰友被撕裂時,他就已經被吓傻了,感到全身無力,跪倒在地上,如果不是伊卡背着他,他已經死了。

“我隻記得我的妻子和女兒。”西木說道,“我不能讓她們經曆和我一樣的恐懼,我要出去,帶她們離開幻北!”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你這混蛋,說得像真的似的!我都相信了啊!算我一個!”傑西說道,“我不是爲了你,我是爲了自己。”

“真是的!你們居然有這麽崇高的理想,如果要當英雄的話還有我,不能和我搶功啊!”迪特艱難的笑道。

“我...我想回家。”

“馬修斯...嗯,我們一定能回去!”

“我就覺得我們應該出去。”伊卡笑了,然後又變得很嚴肅,“出去戰鬥,就有活下去的機會,不戰鬥,就不能走,就沒有機會,就必須死。爲了自己,爲了活着的以及死去的人,諸神保佑!”

“諸神保佑!”5個人一起喊道,随後走上了一條沒有人走過的路。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麽一些人,你愛他們勝過愛自己。”

——《風之索拉卡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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