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西洋,佛羅裏達東200海裏的海面上,晴空萬裏,一艘面目全非天朝的捕魚船正在平靜的海面上安靜地行駛着。
經過了整整一夜的奮戰,葉天終于在暴風雨吞沒漁船的最後一刹那,在腦中莫名的電子地圖的引領下,在暴風雨和大駭漩渦的縫隙中,将漁船駛出了百慕大三角。此時的葉天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阿牛,昨天晚上是你開的船嗎?!”秦衛國在秦怡的攙扶下走進了控制室,見到筆直地站在舵盤前的葉天,一副驚疑不定的神情。
“爹,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阿牛哥都忙了一晚上了……”秦怡看着葉天,紅着臉對秦衛國說道。
“呵呵,瞎開……”葉天笑道。
“好啊,好!小夥子,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開船!哈哈……”秦衛國走了過來,重重地拍了拍葉天的肩膀。他可是知道,能在暴風雨的追擊下成功逃離,絕對不僅僅是運氣那般簡單,還需要冷靜的判斷和高超的駕駛技術。在驚濤駭浪之間,一個疏忽就會萬劫不複,稍不小心,便會葬身海底。
“是啊,阿牛,真沒想到你能将船開出那片海域,現在一切儀器都恢複正常了,剛才還收到了好像是利國海岸巡邏隊的發出信号,看來我們終于脫離險境了啊!告訴我們,你是怎樣做到的!”秦皓也走了過來,滿心歡喜地問道。
“我以前是舵手,不過昨天晚上完全都是運氣,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亂闖出來的……”葉天撓了撓頭,笑道。
“你太謙虛了,阿牛。幸虧有你,否則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掉下海裏喂魚喽……”秦衛國笑着說道。
“秦叔你過獎了!”葉天笑了笑,不可置否。
“不,不是秦叔誇你。沉着、穩重、低調、勤快,現如今像你這樣的孩子不多見了。既然你以前做過舵手,從今以後,這船就歸你開了。”秦衛國毫不吝啬地贊道。
“什麽?!我開?!”葉天有些吃驚。
“我老喽,開不動了,這張舵早晚要歸你們年輕人!”秦衛國歎道。
“爹,那我呢?!”秦皓問道。
“你?!你就給阿牛做副手吧!好好跟人家學學!”秦衛國道。
“知道了,爹!”秦皓大大咧咧地答應道,絲毫不覺得委屈。
要知道,葉天在平日裏不聲不響,除了賣力傻幹,就是望着大海發呆,幾乎毫無起眼之處。曾幾何時,秦皓也一直以爲葉天就是一個隻會吃飯幹活的傻蛋。可又有誰能想到,他居然能在暴風驟雨之中,在海上死神的緊追不舍之下成功脫險?!他自問,如果昨天晚上架船的自己,絕不可能将船開出來。
現在的秦皓,對眼前的這個曾阿牛是發自内心的佩服。而葉天,以前是陸軍特戰隊的‘兵王’,對于這種簡單的小漁船,隻要上手,就絕對稱得上是精通,比那些個出海十來年的老海員的經驗要豐富多了。要說指導秦皓,絕對綽綽有餘。
至于他自己爲什麽會架船,葉天現在也不清楚,可能是以前開過吧?!
他哪裏知道,技術這種東西,一旦形成了習慣,一切都是下意識的行爲了。況且葉天以前所接收過的訓練,是全世界全面、最嚴格、最系統、最殘酷的訓練。任何一項技術,無不是經過千百萬次的錘煉而刻在骨子裏的。隻要掌握,一切都不需要經過大腦,自然而然就使出來了。
“嗯!你這臭小子,要是能有阿牛的一半,我就知足喽……”秦衛國笑着歎道。
“爹,用不着這麽直接吧?!怎麽說我也是您兒子,都說‘兒子總是自己的好’吧!你這樣說您的兒子,您臉上也無光不是?!”秦皓笑道。
衆人大笑。
這時,王林與杜峰也走了進來。不過此番卻是像遠離瘟疫一般,遠遠地躲着葉天,就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昨晚葉天那冷漠的眼神,将他吓壞了,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葉天又與秦家三口說笑了一陣。忽聞秦皓開口言道:“爹,剛才收到通訊,好像是利國的海岸巡邏隊,看來我們離陸地不遠了,我們要上岸嗎?!”
“我們的糧食和淡水都用光了,急需要補給,而且我們船上的許多機械也都出了故障,船身整體還需要修補與檢修。不過我們身上帶的錢在第一次暴風雨的時候,遇到途經的貨船,全都用作兌換補給上了。我們現在上岸,沒有錢,什麽也辦不來啊……”秦衛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要不這樣吧,爹。我們靠岸将這船賣了,換點錢,然後我們再想辦法回國!”秦皓道。
“混賬!這艘船是你爺爺傳給我的,是我們秦家的命根子,就算是賣了我,也不能賣了這艘船。”秦衛國厲聲喝道。
“知道了,爹!”秦皓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悻悻地低下了頭。
“爹,你别生氣,有話好好說嘛!”秦怡勸道。
“哎!這船有些年頭了,即便是完好無損,現在這個年代,将它賣了,又能值幾個錢?!”秦衛國搖頭歎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耗在海上等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葉天瞥了一眼王林。王林一見葉天看了過來,忙又将頭縮了回去。小聲說道:“要死也得上岸吃頓好的啊,做個飽死鬼上路也不冤枉!”
秦衛國與秦皓一陣搖頭,秦怡瞪了一眼王林,極是不屑。杜峰推了推王林,示意他閉嘴。
“你推我幹嘛?!怎麽?!我說錯了嗎?!臨死也不讓人吃頓飽飯,有這樣辦事兒的嗎?!”王林被杜峰這麽一推,來了勁兒,沒好氣地叫道。
控制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其實我們可以先去打魚……”葉天的聲音打破了沉重的氣氛。
“對呀,我們可以先打魚,讓後拿到岸上去買,這樣我們不就有錢了嗎?!”秦怡高興地跳了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葉天,滿是崇拜之意。
“對呀,我怎麽沒有想到?!”秦皓拍了下腦袋。
“不過這片海域我們并不熟悉,不知道哪裏有魚啊?!“秦衛國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
衆人齊齊看向葉天,就像是在神身上尋找希望一樣。
“也許我知道!”葉天似乎也有些不确定。因爲就在剛才他的腦海之中又出現了一副電子地圖,地圖上清晰地顯示着現在漁船的所在位置,在漁船西北方10海裏處,正有着大量類似魚群的圖像在移動。
“不會這麽牛吧?!”衆人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吐沫。
“真的嗎?!阿牛哥……”秦怡興奮地跳了過去,雙手緊緊抓住葉天雙臂,激動地問道。
“我以前的貨船經常出入這片海域,我在這個時節的西北方向,曾經發現過大量的魚群,我想我們應該試一試,說不一定這次我們還能趕上呢?!”葉天道。
…………
“是魚群,真的是魚群诶!”
葉天按照腦海在中電子地圖的顯示一路追了過去,剛剛見到魚群,秦怡就高興地叫了起來。
衆人不可思議的望着在漁船船底一條條遊過的魚龍,不由得又是一陣目瞪口呆:“真是魚群,這麽多?!這下可發了!”
“阿牛,你真是我們的福星啊!”秦皓大笑着拍了拍葉天的肩膀。
“下網,捕魚!”秦衛國也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大聲地叫道。
衆人一陣忙碌,喜不自勝。
“哇,是鳕魚,是鳕魚诶,這能賣個大價錢!”當第一網魚補上漁船,衆人齊聲歡呼起來。
隻有一個人,眼神之中露出怨毒的神色:“好你個曾阿牛,你真的以爲自己是張無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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