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蘭市出現了久違的好天氣,雖然依舊寒冷,但至少陽光明媚着,碧空萬裏無雲。這是身爲蘭市居民很少可以遇到的。
事實證明,好的天氣絕對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心情,諸多幸存者,早就睜開了眼睛,不是不想多睡會,隻是身體都快要凍僵了,再不活動活動手腳,估計連站起來也困難。
至于張靜等人,出來濱河大廈的時候,每個人的身後都背着一個運動背包,除了裝有必須得食物,就是出自王霞之手的羊皮棉襖。
昨夜,每個人的身上都或披或穿着羊皮棉襖,倒也睡得香甜。
諸多幸存者,索然被凍得瑟瑟發抖,卻沒有一個發出些許聲音來,一個個咬着牙,生怕吵醒這些他們心目中的神。
昨夜入夜後,那段傳說,不知不覺在幸存者間傳開。
“一個很強很強的男子,派遣他的家人朋友來拯救他們!而男子,也因某種原因,被迫要離開他們!“
這句話當然是出自唐傲之口,穿了個圈再傳進他口中,他接道,“如果他和他們的家人朋友能夠帶領我們走出喪屍怪物的困擾,走出饑餓寒冷,那他們就是我們的神!”
此話再次在幸存者隻見傳播,因此才有了早上這一幕,沒有人願意打擾他們,盡管風挂的皮膚生疼,但還是咬牙堅持着。нéíуапGě.сОМ
他們想的是,昨日爲了接應從樓内奔逃的他們,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讓他們多睡會。
首先醒來的是熊遁,他睜開眼睛,首先望着的是藍天,再看周圍的幸存者們,一個個被凍得捂着嘴,卻異常安靜。
熊遁不解,推了推旁邊的江澤,看到江澤睜眼,問道,“他們這是怎麽了?牙疼嗎?”
這時,張靜等人也是悠然轉醒,慢慢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胫骨,就看到一個男子從幸存者的行列中站了出來。
此處原本是一個停車場,四周有不高不矮的紅磚牆圍了起來,裏面稀稀拉拉幾個大型貨車,正好和圍牆一起,能夠阻擋住入夜後的寒風。
此人正是唐傲,如果不是因爲末日到來之後,饑寒交迫在不斷的摧殘着這個男子,那麽就他的相貌還有說話方式,讓人的第一印象絕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他走至張靜等人的身前,彎腰,成九十度鞠躬,起身後說道,“我代表這裏所有的幸存者,懇求各位天神能夠帶領我們走出困境,擺脫危機、饑餓,寒冷!“
張靜身後的所有人都對望一眼,但是張靜沒有說話,他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而此時的唐傲卻轉過身,盡管冷的牙齒直達擺子,但還是一臉的慷慨激昂。
他說道,“各位兄弟姐妹,叔叔阿姨們,我想問問你們,自從末日爆發後,你們有沒有祈求過上蒼?有沒有祈求過諸天神佛?有沒有默默的祈求他們能夠顯靈來拯救你們?”
此刻,所有的幸存者們都沉默着。
一百多幸存者,裏面不乏有自己信仰的,有的信佛,有的信道,還有的少數信自己的真主,當然還有信基督耶稣的。
末日爆發後,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在心裏祈禱過,希望自己的神聽到,能救自己于水火。
可是,有嗎?每日的祈禱換來的隻有更加的絕望。
這時,唐傲繼續說道,“沒有吧!我們曾經信仰的神,他抛棄了我們,或者說這些神,根本就是虛無缥缈的。爲了這些虛無缥缈的神,我們都可以奉獻我們的信仰,那麽如果他們能夠拯救我們,拯救更多的人類,我們該怎麽做呢?“
此刻場中鴉雀無聲,就連跺腳聲也停了下來。
張靜等人面面相觑,如果換做是他們,聽到唐傲對他們說,有人要就你們于水火,但你必須獻出你的信仰,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一個巴掌拍下去,“少特麽扯淡了!”
不過,想到這裏的時候,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想起了一張熟悉的臉,易風。
頓時,又有些遲疑了,或許這個唐傲,真的會成功也說不定。
因爲易風就是他們的神,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易風直接或者簡介所救的。就連一開始就身爲進化者的林曉峰,也是對易風充滿了感激,他手下的士兵,是因爲易風才成爲進化者的,不然,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也會死去。
别看他們一行人中,幾乎都是進化者,還有兩個天選者,但是看看這百餘幸存者當中,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自己是進化者。
就算這當中有進化者隐瞞了,但也可以看得出,進化者的數量,非常少。
因此,是易風,他們才可以如此大搖大擺的走在蘭市的大街上。反之,就算僥幸的活了下來,也會死在女喪屍率領的高階喪屍大軍的爪牙之下。
很快,一個中年婦女就說道,”我信佛,每日我都不停的吟誦佛經,祈求佛祖保佑,可是我念破了嘴,也等不來佛祖顯靈。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你可以救我們,我天天爲你們誦經。“
此話一出,仿若炸鍋一般。
“對!隻要誰能救我們,給我們好的生活,他就是我們的神!”
“我甘願爲我們的新神獻出自己的信仰!”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女子此刻站在幸存者的最前面,待說出這句話後,突然跪了下來,高舉雙手,“請神救救我們!”
在底下頭的那一瞬間,看着對面的唐傲,眨了下眼睛。
唐傲不動神色的點點頭。
“對,我們要讓神看到我們的誠意!”說完,他轉身,亦是跪了下去,“求神相救!”
張靜等人再次愣了,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一番遲疑看在所有幸存者眼中卻不是如此了,各個都以爲這是他們在遲疑,要不要出手相救。
頓時,第三個人跪了下來。很快,就有第四個,第五個.........
一轉眼,幾乎有超過一大半的人跪了下來。
這時,張穎推了推張靜,用隻有幾人可聞的聲音說道,“姐姐,或許你該說些什麽了?呵呵,怎麽突然感覺到有種座下生蓮,頭頂躲環的感覺啊!”
張靜搖搖頭,因爲雖然大半的幸存者跪了下來,但還有那麽些人,或許是無神論,也或許是不服氣,依舊挺直着腰杆。
其中一個男子突然大笑道,“妖言惑衆!”
此話一出,不論是站着的,還是跪着的,就連張靜等人也是望着這個人。一聲鳥鳴,劃過天際。
但是除了張家銘之外,柳雯之外,所有人都被男子的言語吸引了。不是二人不想去聽男子的話,隻是見識過變異鳥的恐怖後,其他一切已經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