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天晚上,蘭市基地的地道就已經挖好,物資也被囤積在地道中。可是就在曹軍長連夜請示楚雲天是否要進行轉移的時候,卻發現,楚雲天不見了。
接連好幾撥被安排尋找的士兵回來後,都沒有發現楚雲天,楚雲天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如果說換做别人,肯定會興奮異常,但是曹軍長沒有。
曹軍長名叫曹連英,是以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因爲這個名字叫出口,絕對是個得罪人的舉動。
末日前官做到如此地步,說背後沒有人,幾乎沒有人可以相信,但事實确實如此。
毫無背景的曹連英能夠到達如此地步,功勞最大的應該就是他能夠揣摩領導的心思,總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到領導滿意,讓領導放心。
因此,他人生中的每個領導在提拔人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想起他。
憑借這點,他的軍旅生涯一帆風順。
而他在閑暇之餘,最愛做的事就是琢磨,琢磨人,琢磨事。
曾經有位學者說過,一個整天去琢磨人和事,而且還能琢磨透徹的人,絕對不簡單。而現在,坐在楚雲天位置上的曹連英又開始琢磨了。
楚雲天的消失意味着什麽?意味着自己可以接手基地?意味着自己可以掌控這三萬幸存者生死?意味着自己可以做個土皇帝?нéíуапGě醉心章、節億梗新
不,不,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我了解楚雲天,那個視權力如生命的人,絕對不可能這般輕易的放棄今天這僅有的權力。是什麽讓他放棄權力的呢?”
突然,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望着眼前一衆士兵問道,“你們前面尋找的時候,可曾看見過鄭軍長?”
衆士兵紛紛搖頭回答,“不曾看到過!”
“哎!”他歎了口氣,本以爲自己和鄭龍相比,更加得楚雲天看重些,沒想到這次走眼了,楚雲天帶走了鄭龍,留下了他。
而且,嗅覺敏銳的他,從楚雲天消失這件事當中,嗅到了危險。
擡起頭,曹連英一臉嚴肅的對着一衆士兵命令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這些人自成一班,由鄧華擔任班長,帶足武器彈藥,半個小時後,我們逃離蘭市!”
鄧華等士兵一臉詫異,鄧華問道,“不進入地道了?”
曹連英歎了口氣,說道,“基地保不住了!如果你們還想着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不論是活命的威脅還是軍令,總之半個小時候,曹連英帶着全副武裝的十個士兵,趁着夜色,出了基地。
依舊沒有去通知幸存者,因爲他們要用這三萬幸存者,來拖住即将到來的危險。
基地的上千官兵和三萬幸存者,還在冒着嚴寒等待着進入地道的命令,可是直到天亮,這道命令還是沒有人來發出。
等來的卻是基地外圍巡邏士兵的驚恐的尖叫,“喪屍來了!”
一瞬間,基地如同炸了鍋一般,亂作一團。有的幸存者,沖破戰士們的封鎖線,強行進入地道。
可剛剛進入地道後,就有人後悔了,現在進入地道還有用嗎?誰還會爲他們隐蔽地道口?原本可以成爲絕佳避難所的地道會在倉促之間成爲他們的墳墓。
當下大喊道,“不要進,不要進!”
可是後面驚恐的幸存者那裏會聽的進去,狹窄的地道口瞬間就擠滿了幸存者,危機來臨,他們隻聽到過軍方說過,地道可以避難,因此一個個推搡着,就算現在回過神來的人想要出去,卻發現根本辦不到了。
當然,也有翻過基地圍牆,向四周逃去的人。
連喪屍的影子都還沒看見,就自亂了陣腳。這些四處奔逃的幸存者,沖亂了士兵們的陣型,也沖散了士兵們反抗喪屍的決心。
甚至,有些士兵也開始随着幸存者逃了起來。
很快,以速度見長的T型喪屍,爬行者就與幸存者們親密接觸了。
“救命啊!”一個幸存者第一個被爬行者撲倒在地,驚恐萬分的他隻能瞪着眼睛呼救。面前的爬行者将他的相貌和腦中烙印做了比較後,下一刻已經咬上了他的頭顱,脖子一甩,一顆上好頭顱被拽了下來,咔咔幾聲脆響,頭骨就被爬行者咬碎,吞咽了下去。
不遠處的一個士兵見狀,朝着爬行者開了幾槍,命中了爬行者肩膀,可是這并沒有什麽卵用,反而是引起了從基地圍牆外跳進的怪物的注意。
士兵左右看了一眼,頓時被吓得魂飛魄散,至少有四個喪屍、爬行者盯上了他,下一刻已經向他沖了過來。
除了害怕,他還能做什麽?在打完槍裏的子彈後,他的腹部被T型喪屍的手刃切開,大腿被爬行者咬住。
下一刻,士兵已經斷成了兩截,内髒從斷口處冒了出來,身體被抛至空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還沒有斷氣的士兵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下,不斷的用雙手刨着地面,想要逃離,雙手指甲僅僅幾下就流出了鮮血也不自知,隻想遠遠的逃離這裏。
很快,一個D型喪屍走過,擡起的大腳恰好踏在了他的頭頂,片刻後,待大腳再次擡起後,戰士已被踏成了肉泥。
基地亂作一團,圍牆此刻已被D型喪屍撞開,巨大的身體幾乎每跑一步,都會引起大地的震動,那些頭腦一時發熱,躲進了地道中的人,盡管黑暗,但還是可以感受到周圍的震動和劃過臉頰的塵土。
加上周圍一片哭聲震天,在狹小的地道中震的所有人耳膜發脹。下一刻,随着沖進基地的D型喪屍數量的增多,終于地道在強烈的震動下坍塌了。
地道裏面的人,沒有死在喪屍口中,而是喪命在自己愚蠢的決定之下。
一些被眼前一幕吓癱的幸存者和喪屍怪物随着地面的坍塌,掉進坑中。有些隻能來得及驚呼一聲酒杯旁邊的喪屍要了命。
也有機警的幸存者,在基地剛剛發生躁動之處就從圍牆的一側逃了出去,向着蘭市的方向逃跑。
不是他們聰明想要通過蘭市複雜的地形來逃避喪屍的追殺,而是慌不擇路,因爲實在是沒有地方去了。
身後傳來的慘叫聲和激烈的槍響聲讓他們幾乎不敢回頭去看,隻能卯足了勁了去奔跑。但對于有些運氣不好的人來說,這隻是徒勞,很快就被喪屍或者爬行者追到,撲到在地,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咬下,進了怪物的肚子。
此刻,李夢琪優雅的坐在D型喪屍的肩膀上,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根本與她無關一樣,隻是手中把玩着一個沿途順來的高腳杯,蒼白纖細的手指不斷的劃過杯口,冷冷的望着遠處。
遠處一男一女,女子的手被男子拉着即将出了大門,可是此刻他們已被一個爬行者頂上了,隻要三四秒,就可以追上他們。
男子的速度肯定要比女子快,如果男子抛下女子,或許還能赢得一點時間去逃命。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男子将活命的機會讓給女子,自己去面對死亡。
李夢琪看着不遠處的一幕,嘴角再次上揚。她在等待着男子的抉擇,如果選擇正确了,她不介意再去種下一次精神烙印。
可是下一刻,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男子轉身一腳踏在了女子的腹部,女子痛呼一聲吼倒地,還沒有來的及呼救,就被被後至的爬行者咬斷了喉嚨。
而男子,早已通過了大門,逃之夭夭了!期間,根本沒有轉過身來瞧女人一眼。
但是,正在暗自慶幸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視線拔高了許多,瞬間降低後沒有了意識。
或許到死,他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削了腦袋。而不遠處的李夢琪,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了,手中的高腳杯舉起後,從男子脖子處噴出的血液成抛物線落進了杯中。
李夢琪輕輕搖晃着高腳杯,下一刻低頭輕咂一口,就仿佛在品嘗着美酒一樣。
原本這隻高腳杯是爲他準備了,可突然熟悉的一幕讓她忍不住出手了。
不足半個小時,槍聲逐漸的小了起來,蘭市基地,一片斷臂殘骸,除了四處搜尋活人和沒有吃飽,在挑選精肉的喪屍怪物。
“不在這裏嗎?”李夢琪暗自想道,那麽,她的目光再次望向了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