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險後的易風,除了感覺到餓之外,就隻有疲憊了。和江澤做了一番商議後,就在住院部大樓六層,随便找了間病房,清理了房間中的喪屍後,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反正下面被水淹了,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第二日,易風被江澤拍着肩膀叫醒,睜開眼睛就看見江澤一臉的沉重,說道,“易哥,有個情況,我帶你去看看吧!”
易風疑惑,卻聽見江澤繼續問道,“易哥,你說這個世界有聖人嗎?”
“聖人?沒有吧,隻要還是個人,他就有七情六欲,被七情六欲支配,換句話說,人根本不可能成爲聖人!”
江澤說道,“可是,昨晚餓的受不了,出去找吃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割肉飼母的人,這不算聖人嗎?”
“算嗎?”易風沒有回答江澤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小江,你覺得我是一個壞人還是一個好人?或者說你自己,是個壞人還是個好人?”
“易哥你?是個好人吧!”江澤想了想,說道,“你對老婆孩子那麽好,而且還來救我,肯定算是個好人!”
易風呵呵笑着,“是啊,在他們眼中,我是個好人,在秦依依眼中,你也是個好人,可是這又怎麽樣呢?”
“我爲了老婆兒子,算計過一幫隻有四五歲大小的孩子,更是爲了安全,眼睜睜的看着很多士兵死在我的前面。如果我們沒有一起患過難,如果你不是爲了張靜尋藥,我能來救你嗎?”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所以說,好人壞人是相對而言的,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我們隻要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易風說完,拍了拍江澤的肩膀,說道,“走吧,去看看你說的那個割肉飼母的人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值得我們去救!”
豆豆起身想跟着,卻被易風瞪了眼,“你在這裏等着我們回來。”豆豆委屈的叫了兩聲後,繼續睡覺了。
江澤所說的那間病房是在走廊的盡頭,走廊中,原本有許多遊蕩的喪屍,可能被羅樓的血液給引走了,如今走廊裏空蕩蕩的。
作爲蘭市數一數二的三甲級醫院,不論是醫資條件,還是配套設施,都好的沒法說,就連病房的門,那密封和隔音也是非常不錯的,這也就是能在這裏找到幸存者的原因。
走至走廊的盡頭,剛好門被打開,由于兩人處在隐身狀态,那人根本沒有發現他們,隻是身子朝外,朝着走廊裏看了看,就又回去了。
在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易風眼疾手快,伸手阻止了被鎖的門,打開後就和江澤閃了進去。
“唉!唉!唉!熊盾,你門沒關。”房中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
熊盾疑惑着轉身,剛才明明用力去關的?轉身一瞧,确實又開了,再次關好後,才說道,“我看了,門外真的沒有喪屍了,要不我們出去找吃的吧!劉哥,我們去找,讓伯母和我媽留在這裏!”
“去那裏找?這是醫院,不是超市!”劉姓男子坐在病床邊說道,“昨晚你不是說護士休息室有冰箱,裏面有肉,怎麽才拿了那麽一點點來?還大部分被你媽吃了,要不是你媽說,你是不是打算一丁點也不給我們啊?”
熊盾面露爲難之色,說道,“真的沒有了,隻有那麽一點點!”
“小熊啊,做人不能這樣啊,你不能把冰箱裏的肉獨吞啊,你看看外面,先是怪物橫行,再被水淹,哪裏還能找的到吃的啊,就算沒有被淹,我們也被怪物包圍着,沒有辦法出去啊!”病床上,一個穿着病号衣服的女人說道。
“真的沒有了!”熊盾一口肯定的說着,一手插進褲兜,那把從護士休息室找到的小刀靜靜的豎在口袋裏,左胯出傳來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看到兩人咄咄逼人,他面露猙獰道,“我說沒有就沒有了!”
說完,他轉身,朝着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說道,“媽,等下我們換個病房,我先前看了,有一個病房空着,裏面沒有人也沒有喪屍!”
母親想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口,點了點頭。
“你看,我沒說錯吧,這是要獨吞冰箱裏肉的節奏吧!”先前開口的中年女人說道,“我說大妹子,兒子可不能這麽教啊!”
熊盾的母親面露爲難之色,說道,“要不?”
話沒說完立刻被熊盾打斷,“媽,我說了,沒有了!”說完轉頭朝着劉哥說道,“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找,反正走廊裏從昨天下午,就沒有了喪屍,我來回走過兩次,也沒什麽事!”
“對對!”中年婦女點着頭朝着自己兒子說道,“兒子,反正喪屍已經沒有了,你去看看!”說完又擠了下眼睛,至于是什麽意思,就隻有他們娘倆知道。
劉哥點點頭,轉身走出病房。易風和江澤同時搖搖頭,心道他完了,就在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聽到了護士休息室裏,輕微的屍吼,而且還不止一隻兩隻。
不過,兩人都沒有去提醒他們,不用說,江澤口中的割肉飼母的主角是這個叫熊盾的男孩子,十七八歲,長得胖嘟嘟的,要是别人,還沒割多少肉就見着了骨頭,也隻有像他這般胖的人,才有肉去喂别人。
看到走出的劉哥,熊盾望着四周,母親疑惑的問道,“你找什麽呢?”
“媽,你看見我的棒球棒了沒有啊!”熊盾問道。
“兒子,你可别傻啊,就你那破木棍,能殺死喪屍嗎?還不被吃的渣都不剩?”母親面露擔心說道。
“媽,放哪了?”熊盾有些焦急,忽悠了人,被喪屍吃了再不說,如果沒有那就糟了,進來還不弄死他!
“我放洗手間了!”母親說道。
熊盾跑至洗手間内,找到了棒球棒,拿在手中,出來坐在母親身邊說道,“媽,我打算等會出去,我們不一直呆在這裏,以前走廊裏全是喪屍,我們沒有辦法出去,但現在外面沒有喪屍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母親露出深深的擔憂,“兒子,外面那麽危險,萬一遇到危險了怎麽辦?”
沒等熊盾回答,就看見劉哥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怒道,“小鬼,居然騙我,尼瑪裏面有喪屍,虧得我長了個心眼,沒有打開門!”
易風江澤站在角落裏,相當無語,有時候膽小也是一種優勢啊!
看到手中握着棒球棍的熊盾,劉哥突然将滿腔的火氣壓了下來,隻是說道,“說,有肉的房間是哪一間?”
“劉哥,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沒有肉了!”可是現在他的話,在場的三人,包括他的母親,都是不信。
母親歎了口氣,說道,“兒子,咱做人不能這樣,如果真的還有,就說出來,總不能看着他們餓死啊!”
“媽媽!”熊盾急了,“真的沒有!你要我怎麽說啊!”
母親繼續說道,“兒子,你忘了平常那些街坊鄰居是怎麽幫助我們的了嗎?現在别人有困難,我們也得幫啊!說出來吧!”
突然熊盾的眼中泛起了淚光,突然他掀起衣服,稍微的将褲子往下抹了一點,扯下被鮮血沾染的紗布,扔在地上。一塊碗大的傷疤出現在衆人面前,由于紗布被扯,傷口由滲出鮮血來。
易風彎腰撿起紗布,一股酒精的味道傳了出來,當下對這個胖胖的小夥子産生了一種敬佩。這人對自己太狠了,可以想象的出,當時爲了不讓鮮血的味道傳出,酒精占到傷口處,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
母親看着傷口,頓時明白了,昨晚吃的肉是出自兒身啊!再也無法淡定了,隻見她哭着拍打着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居然吃了我兒子的肉,居然還想着要分給别人一些!”
熊盾上前抱住母親說道,“媽,别哭了,以前走廊裏全是喪屍,我們出不去,但是現在喪屍走了,我這就去找吃的!”
這時,站在一旁的劉哥拿起掉在地上的棒球棒,高高的舉了起來。
熊盾的母親看到後,擡頭留着淚問道,“小劉,你要幹什麽?”
劉哥冷笑着,說道,“你兒子剛剛的話提醒了我,你們兩的肉,足夠我和我媽吃很久呢!”
“王姐!快給小劉說說啊!”母親附在熊盾的身上,将他護在身下,希望王姐可以阻止他兒子。
可是,對面的王姐卻是别過頭,說了句,“我支持我兒子!”
“呵呵!”此刻易風突然和江澤雙雙顯身,隻聽易風轉頭對江澤說道,“知道我剛才爲什麽阻止你出手了嗎?殺人和殺喪屍不一樣,是需要理由的。現在,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