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足足下了三天才停了下來。雖然雨停了,可天空依舊昏暗。糟糕的天氣足以影響人的心情。
易風,蘭市一普通的上班族,但是在公司開始不景氣之後,除了公司成立之初集資的那點股份分紅外,快遞員似乎成了他的主業。沒辦法,有老婆兒子要養活,那點分紅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家三口在蘭市的生活。
因爲下雨,易風已經三天沒有出去上班了,在家陪老婆兒子。老婆張靜本來有一份高薪體面的工作,但是在工作和孩子兩者當中,二人必須做出選擇,他們選擇了孩子。因此張靜不得不辭去工作,在租住的家裏帶孩子。
有了孩子之後,二人才感覺到了壓力,這也使得易風不得不豁出命去工作賺錢。
“還要出去上班嗎?”張靜接過易風懷中熟睡的兒子小易武,“這天氣,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雨,出去淋濕了會感冒的,不要去了吧!就當陪陪兒子了?”
易風瞧了瞧窗外的天氣,“好吧!”下決心不去上班,不是他想偷懶,确實是天氣不怎麽好,萬一感冒了,或許今天賺的還沒有買藥的錢多。
就在此時,易風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是快遞公司王姐的電話。”
“喂,王姐!”易風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發出焦急的聲音:“易風,還活着沒有,要是活着的話就趕緊來公司上班!媽的,都趕上趟一起發燒生病了?可急死我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易風瞧了瞧張靜,“王姐,今天我想再陪陪兒子!”
“你沒發燒?”聽着電話裏易風的聲音挺正常的,不想前幾個電話裏一副快死的樣子,王姐問道。
“那到沒有,就是想多陪陪兒子,再說天氣也不好,王姐你是知道的,我的自行車可不能防雨。”易風解釋着,王姐平常對他不錯,知道他是騎着自行車工作,一般都給他派送小件的任務,那種一個雙肩背包可以裝三四十單的那種,是以易風也不好一下就拒絕。
聽到易風沒有發燒,王姐似乎閑的很興奮。“今天一單三倍的報酬,怎麽樣?去還是不去?一句話!”
“三倍?”易風陷入了沉思,隻要今天去上班了,幾乎就可以彌補這三天的損失。考慮再三後,易風說道:“王姐,我去!”
挂了電話,易風勉強露出笑臉,親了親張靜懷中的兒子,笑道:“老子給你賺奶粉錢去!”
“三倍的報酬,值了!老婆,你在家照顧好兒子昂!”說着穿起外套,拎起雙肩包,背起陽台上的“座駕”出了門。
到了快遞公司,隻有王姐在那裏忙活着,看到易風,王姐拍了拍桌上的快遞物品,說道,“這些是你今天的任務!”
易風瞧了瞧,都是小件,三四十件加一起,他背上的雙肩背包足夠裝了。易風一件一件的放入雙肩背包裏,并且嘴中嘟囔着什麽。
王姐沒有打擾易風,因爲她知道,這是易風在梳理送貨路線。
待到全部裝進雙肩背包後,易風這才擡起頭,弱弱的問道:“王姐,真的是三倍報酬?”
“怎麽,要不要我預支你?”王姐佯怒道。
“嘿嘿,那倒不用!”易風知道,王姐平常人不錯,也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之輩。“我走了!”
“哦,對了,你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說着王姐随手拿起桌上的小方盒,大約有巴掌大小,遞給易風,“把這個也送了。”
“OK!”
易風接過小方盒,跳上自行車。
“哎呀,忘了告訴他這件物品必須盡早送到!”直到易風不見了,她才想起來。算了,遲了就遲了,大不了被投訴。
将近一年多的快遞生涯,易風騎着單車幾乎将蘭市跑了遍,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但是平常很順利的情況今天變得蹊跷起來。今天感冒的人似乎有些多,這些收件人不是在醫院不方便收件,就是說感冒了發燒,讓他送貨上門,導緻一個早上下來,還沒有完成一半的任務,這讓易風有些氣惱。
下個地點是,“濱河路花園小區”距離易風租住的小區不遠。易風在想,是不是要回家看看老婆和兒子,順便讓老婆給自己做飯,不過想起背上還有超過一半的快件還沒有送,易風放棄了這個打算,隻是給張靜打了個電話,有點遠,不回家吃午飯了。
撥通了小方盒快件單的電話,“您好,我是天天快遞公司,這有你的快件,你是下樓來去還是?”
“麻痹的老娘不是讓你們趕11點送來嗎?草,這都幾點了?咳咳!”
草!易風很想回罵過去,想了想還是算了,顧客是上帝嘛!再說了,被狗咬了,咱還非要咬回去嗎?
“您是下樓來取還是我給您送上去?”強壓這怒火,易風問道。
“咳咳,快給老娘送上來,快!快!”
得,又一個感冒的,挂了電話,易風搖搖頭,這都怎麽了?真他媽邪門。
很快,易風就到達了目的地,花園小區十号樓三單元505。敲門後才發現門是開着的,“您好,有您的快遞,麻煩您簽收下。”慢慢的推開門後,易風說道。
咦?怎麽會沒有人?
“快,快拿過來!咳咳!”
“啊!”突然發出的聲音下了易風一條,定睛望去,才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穿睡衣的女子,頭發胡亂的披着,從遠處看,就像貞子一般!
“哦哦!“易風慢慢的走近,心跳開始加速,如果可以,易風真的想逃離這裏。太詭異了,一個女子,披散着頭發,咳嗽着,伸着雙手,“快快!”睡衣的扣子也掉了。媽的,這!易風太驚訝了,大白兔露出了都不自知。
“美女,這是您的快件!麻煩。”
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睡衣美女掙紮着站起來,奪過易風手中的小方盒。易風瞧見了睡衣女子那雙發白的雙手,沒有絲毫血色。
“咳咳,開,開!”睡衣女子再次咳嗽了起來。仿佛面前的易風是空氣一般,隻是盯着手中的小方盒,顫抖着想要打開。
但是,睡衣女子就像一個垂暮老人一般,雙手顫抖着,卻是怎麽也打不開小方盒。
“啊!”尖叫從睡衣女子的口中發出,手中的盒子也掉在地上,睡衣女子跌倒在沙發裏,頭仰着沒有動靜了。尖叫聲再次吓了易風一跳。
此時的易風才看清楚了睡衣女子的容貌。我去,這還是人臉嗎?灰白的瞳孔,煞白的臉色,紫黑色的嘴唇。尼瑪,易風暗罵一聲,這副尊容讓易風很不自覺的想起了幾年前看過的電影中的喪屍?
易風慢慢的伸出手,搭在睡衣女子的鼻前,已經沒有呼吸了。媽的,真是晦氣!易風暗歎一聲,現在他隻想着回家,還有老婆兒子等着他照顧呢,什麽三倍報酬,見鬼去吧!這都死人了!
回去!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冒出就無法揮去了,對于易風來說,老婆孩子是他的一切,他不許任何人傷害他們。而就目前情況來看,或許不隻這睡衣女子一個,就他知道的這個城市就有不下十幾起感冒發燒的情況,何況還有他不知道的。萬一這玩意就是傳說中的喪屍,說不得老婆兒子就有危險。
目前值得慶幸的就是早上離開家的時候,老婆兒子還是正常的。
強忍住給張靜打電話的沖動,易風收回手,慢慢的挪動雙腳,仿佛動靜一大就會吵醒睡衣女子一般!後退,最起碼要保持個安全距離,易風估摸着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會詐屍。
而事實也好像按照易風的猜測般,睡衣女子的嘴就在易風的注視中緩緩張開。盡管,牙齒很白,但是滲出黑紅色血液的牙龈,着實惡心到了易風。
“吼,哧~”
睡衣女子嘴裏發出低吼,接着慢慢的站起來,舉起雙臂,踉跄向易風走來。
“我去!”易風暗罵一聲,果然是詐屍了,“還好老子以前看過這類的電影。不然猝不及防下,還不死翹翹?”
結婚之前,易風是這類電影的鐵杆影迷,對于喪屍,易風也做過簡單的研究,首先不能慌!
說是這樣說,但是面對一個已經不是人的怪物,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而且萬一一個不小心,說不得自己也會成爲他們的一員,搞不好還死無全屍!
“别過來,大姐,額,我有老婆的!還有孩子!”易風慢慢退後,試圖用言語阻止睡衣女子。
但是無疑是徒勞的,睡衣女子還是蹒跚的向易風走去。
“别過來,我草!”易風擡腿就是一腳,“我草,叫你不要過來!”一年多的自行車快遞生涯,除了曬黑了易風的皮膚,也使得他的腰力,腿力大大提升,這一腳,直接将睡衣女子踢進了沙發裏,還沒有枯竭的力道使得睡衣女子推翻了沙發。
顯然,變成喪屍的睡衣女子力量沒有易風大。不過易風不知道的是這隻是剛剛開始,喪屍們的力量會逐漸的變大,直到趨于穩定,到了那個時候,喪屍的力量絕對會超過人類許多。
稱她病要她命,此刻的易風反而冷靜了下來,左右瞧了瞧,除了桌上的西瓜刀,居然找不到一件能夠給予睡衣女子傷害的武器,****,易風絕對不想拿着不足半尺的西瓜刀和可以随時給他緻命一擊的喪屍近身肉搏。
而就在此時,虛掩的房門再次打開,易風定睛瞧去,是一個大約三十對歲的男子,讓易風感到蛋疼的是,那男子居然拿着一把消防斧,估計是取自樓道消火栓。男子進了房門,大吼道,“不要傷害小紅!”
“我草!”這哥們?易風完全無語了,估計是暗戀這睡衣女子,“大哥,我隻是個送快遞的,别沖動,不行你瞧。”
易風彎腰,撿起睡衣女子沒有打開的小方盒,“看,大哥,我真的隻是個送快遞的!”下意識的,易風覺得這個小方盒中的東西不簡單,趁這個功夫,拿在了手中,舉着讓男子看。
或許是看清楚了盒子的字樣,也或許是斧頭在手,沒必要将易風這個看似戰鬥力隻有5的渣渣放在眼裏,當然也或許是在他的價值觀裏,女神的地位最是重要,男子彎身扶起倒在地上的睡衣女子,将她摟在懷裏,“小紅,你沒事吧?”
“唉!”易風舉手想要提醒,“别,她。。”
可是一切都顯得太晚,就在男子将睡衣女子拉進懷裏的那一刻,睡衣女子張口就咬在了男子的喉嚨。
“啊!!”
尖叫聲響徹寰宇,男子想要推開睡衣女子,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睡衣女子已經咬破了男子的喉嚨,鮮血立刻如噴泉一般,濺了睡衣女子一臉。
“當啷”男子手中的斧頭掉落在地上,而尖叫聲也停止了,睡衣女子随着男子倒在地上,鮮血依舊噴湧。睡衣女子就那樣趴在男子身上,嘎吱嘎吱吞食起來。
易風聽的頭皮發麻,這是咬碎喉骨的聲音。同時也感到陣陣的慶幸,還好自己有警覺,不然那個倒在地上被咬死吞食的或許就是自己吧!
不過易風知道,現在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怎麽辦?跑?還是?
一連幾個念頭劃過腦海,但是易風不确定弄出動靜的他會不會吸引睡衣女子的仇恨,不過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消防斧,易風悄悄的将小方盒放入懷中,做出了決定。
消防斧距離易風也就四米多距離,幾乎在刹那間,他已經拿起了消防斧,剛剛起身,就看見滿臉是血的睡衣女子擡起頭,望向他,嘴裏還叼着從男子臉上啃下的肉。
“看你妹!”易風想也沒想就是一腳踢在了睡衣女子的頭上,将她踢下了男子的身體。可是,睡衣女子好像不覺疼痛,很快就爬起來,這次的目标顯然就是易風。
一斧在手,天下我有。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易風高高的舉起消防斧,狠狠的向着睡衣女子的腦袋劈去。
啪!
草,居然劈歪了!斧頭劈在地闆磚上濺起火花,震的易風雙臂發麻。一擊不中,易風立刻向旁邊跳去,同時再次舉起消防斧。
“去死吧!”易風大吼一聲,這次斧頭沒有落偏,正中砍在了女子的後腦上,巨大的力量将睡衣女子的腦袋砸落在地闆上,同時也劈開了她的頭骨。
終于,睡衣女子不動了。
易風長長的呼了口氣,看來喪屍的緻命點就是大腦。強壓下胃中翻騰的酸水,他一腳踩在睡衣女子的腦袋上,拔出了消防斧,黑褐色的腦漿立刻順着傷口流出。
再也無法忍受,易風彎腰吐了出來,直到吐到胃中空空才作罷。
不得不說,易風應該感謝死去的男子,要不是他帶進了消防斧,要不是他吸引了仇恨,易風就算不死也會脫層皮。
走至男子身前,易風俯身對着男子,“大哥,想來你也不想做怪物吧,不用謝我,我們扯平了!”說着将消防斧揮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