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與美國一洋之隔的澳大利亞,“上完班”就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渡鴉,正開着他那惹眼的陸虎roar奔向火紅的荒原,那裏正是他們的俱樂部開辦聚會的地點。
對于能夠在聚會完結前做完任務趕回來而不用被老頭子罵,渡鴉真是長舒一口氣。要知道弗農這老家夥最喜歡的就是把精通射擊的渡鴉時不時的拉出來,然後在一幹其他老友創辦的同類俱樂部競賽面前耀武揚威一把。每次看見他們失利時候的樣子,老家夥都會開懷大笑,直誇渡鴉厲害。而這次所謂的年度聚會,無外乎又是把渡鴉牽出來露兩手,然後吸引新人。至于那小小的會費嘛,當然是便宜弗農啦。
總之,當渡鴉趕到目的地時,這裏已經人聲鼎沸,十幾頂野營帳篷呈環形布置,中央處安放的是高燃效的野營專用火堆。在營地裏,大部分大人都在幫忙搭建東西,布放設施;女人們則聚在一起邊商量晚上的食物邊将早就買好了的食材拿出來處理;剩下的幾個小孩就在營地四周跑來跑去不停地尋找新鮮事物玩耍。
渡鴉将車子停在營地門口,下車後立即就吸引來一群老熟人,在攀談一會後,弗農這老家夥便笑哈哈的走了過來。他以一副忘年交的姿态将手狠狠地搭在渡鴉肩上,趁别人不注意時,低聲奸笑道:“你這小子還算守約,知道盡快辦完事回來。否則……嘿嘿!”
渡鴉:“……”
見渡鴉如期來了,老家夥也是長舒一口氣,畢竟沒一個高手壓陣,這聚會辦起來也沒什麽意思。因此,在把渡鴉安排到提前搭好的帳篷後,弗農又急急忙忙地出去招呼衆人加快進度了。
而沒了老家夥的在場,渡鴉也是滿身輕松。他将随身的背包一丢,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好緩解一下兩天多以來長途跋涉的疲勞。但在這之前,他還得完成一件事。
“老管,啓動虛拟網絡,别忘了信号加密。”
他閉上了眼睛,左眼裏的隐形眼鏡式單目顯示器立刻放映出清晰的畫面,一望過去就有一種視覺被拉扯的感覺,當拉扯的速度逐漸加快而導緻投影在視網膜上的物體都成爲線條的時候,一個靜止的界面框出現,上面是熟悉的電腦操作界面。同時,一個人工合成音響起:
“虛拟網絡腦機交互系統啓動,開始識别個人腦波身份波段…識别通過,開啓S級端口。”
界面框消失,眼中的線條拉扯的越來越快,直到渡鴉很快“昏睡”過去。之後,當渡鴉再次醒來時,自己所處的已經是一片暗黑色的由代碼構成的虛拟網絡世界,不過每個人先進來的都是個人空間,是每個用戶在這裏的家。
虛拟網絡技術,這勢必将是信息産業領域的又一次革命,是現實世界的無邊與虛拟互聯網絡的無邊的高度延伸與融合,也是這個時代的人們最期待的發明。在這裏,人們可以像在現實生活中一樣了解資訊、娛樂、交易,可以真實模拟感官效果而不用擔心受到肉體的損害,比如各種高危的科學實驗、極限冒險運動、高仿真軍事戰場訓練等以往受到重重限制的活動。但如果此時真的有人知道渡鴉是在使用虛拟網絡的話,想必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在現實中的真實情況是,由于公衆普遍擔心該事物無法有效保障可靠性和安全性,真正意義上的全民普及版虛拟網絡還沒有投入應用,目前在市場上流通的還隻是采用了腦機交互虛拟技術的單機遊戲、訓練系統等産品。
但無論怎樣,此時此刻的渡鴉使用的絕對是虛拟網絡,而且看起來已經初具規模,非常實用化了。隻見他并未在從未打點過的個人空間裏久待,而是徑直走到門口握住門把手默想目的地後便消失不見。之後,他又出現在了一處不知是在哪處網絡地址的密室。
“好,最後一個人也來了,我們開始吧。”
而裏面很顯然已經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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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裏約熱内盧。
這裏是這個城市的貧民區,錯亂複雜布局的簡陋房屋一層層的沿着矮山向上蔓延,在黃昏下遠遠望去就像一幅用各種顔料塗鴉而成的垃圾堆抽象畫。而身處這裏,往右看能觀賞到著名的耶稣山,巨大的基督石像伫立山頂,如十字架般張開雙臂望着遠方,好似在懷抱世界。唯一無法看出來的就是他眼中的世界到底是罪惡的還是美好的?就如同,人永遠不知道神是在憐憫他們還是在懲罰他們。
但克麗絲沒時間思考這些。這個女人戴着大墨鏡,貌似悠閑的行走在這個充斥着貧民、罪犯、毒販、黑幫的小巷之間,初見上去還真看不出她是來做什麽的。但四周随手玩弄槍支的本地人卻并沒有輕舉妄動,經驗告訴他們敢單身來這裏的都是狠角色。于是,克麗絲輕輕松松的來往于守法公民都敬畏的罪惡天堂,最終來到她要找的地方。一個簡陋的不是餐廳的餐廳。
進了餐廳,她摘下了内顯電子地圖的墨鏡,然後徑直走向這個餐廳唯一的客人所在的位置,邊走邊打量四周,嘴上同時還輕哼道:“你們地下情報販賣組織可真會挑地方,一切都符合逃跑至上的原則。”
“這也是沒辦法,我們既然是這個世界衆多影子的一部分,那就必須遵守影子世界的規則。”那位客人示意克麗絲落座。在此可以看出他是一名亞洲人。
“遵守規則?我倒看不出來。畢竟,你們何時遵守過規則。”女人坐在客人的對面,語氣自若,但眼裏還是有一絲疑惑。
對方顯然不以爲意,隻是微微搖頭後說道:“沒關系,我所說的規則永遠隻是針對客戶,至于客戶的對手,我們才從不講道理。”
“你不用解釋這麽多。我隻是吃驚的是,沒想到業内大名鼎鼎的‘滿爺’居然會是你。”
“掩藏身份并玩弄世人始終是我的一大樂趣。”滿爺搖着手中的杯子,裏面廉價的酒液在昏暗的光線下透射出誘人的光澤,“隻是不知你是否準備好了讓我們幫你玩弄世人的等價交換物沒有?”
“那是當然,我知道雇傭那位傭兵的金額會有多高,因此,我特地爲你們準備了一個大禮包。”
“哦?那第一個獎品是什麽呢?”
“他們,都是四人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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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空間不大,設計上隻有單調的黑與白,然後便是一張小圓桌外加四張椅子,那裏,已經有三個人落座。渡鴉走了過去,四人會議便正式開始。
“因爲有緊急事件發生,所以這次突然叫大家使用【遠離一切的幻想鄉】前來商量。”說話的人坐在渡鴉左手邊,是一位看起來很文雅且容貌靓麗的少女。她穿着一襲深黑色的長裙,衣背上被柔順的黑色長發披着,黑發下的俏麗容顔上則有着一對泛着智慧光芒的雙眼。看得出即使是在虛拟網絡裏,少女也精心打扮了自己。不過,别看人家很柔弱的樣子,她可是這四個人裏的老大,也是一位腹黑指數與容貌成正比的高危人物。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向某人重新讨教一下非洲之行的心得啊。”所以,當少女用很“幽怨”的眼神盯住渡鴉的時候,某人再淡定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然後無語。
“蘭雅,别這樣,還是先談正事吧……我還在騎車呢。”這次說話的是少女對面的人,同樣還是一名年紀相仿的少女,隻不過她戴着一副樣式很科幻的“眼鏡”——一副全環繞式的、用覆蓋整個兩眼部位的超薄超聲波發射器取代透明鏡片的盲人輔助感知器。而她就是渡鴉先前提到過的血姬。另外,她騎的不是自行車,而是一輛最高秒速能超過300米的改裝版哈雷Vulpe高速摩托車。于是,其他三人的腦海中立刻描繪出一名黑長直盲人美女戴着一副最新款的、精确感知距離隻有5米的超聲波成像眼鏡,卻駕駛着一輛連瘋子都知道遠離的改裝版哈雷Vulpe高速摩托車在喧鬧的夜市街頭飛馳,從而引來衆多行人、司機“心跳”的詭異畫面。
“這怎麽可以!血姬你快退出去,然後停車。這太危險了。”在短暫無語後,唯一出口阻撓血姬的隻有渡鴉對面的龐貝少年,看其擔心某人的真誠樣,很難與先前在竊笑被蘭雅盯着的渡鴉時的猥瑣樣聯想爲同一人。
“沒事的,你還不了解我的規則能力嗎?我隻是擔心時間拖久了,會對路人的心理造成**影響。”血姬連忙安慰龐貝,很顯然她對自己同時分心處理兩件事非常有信心。
渡鴉、龐貝:“……”
而這時,某腹黑女很無恥地火上澆油,“既然血姬姐姐怕耽誤時間,那我就把這裏的時間流速調快一點吧。但你需要更加努力的分心喽。”
其餘三人:“……”
“好了,老大,玩笑就開到這裏吧,快說正事。”也許是真的擔心血姬,看起來最無良的龐貝很嚴肅的開始糾正現場的氣氛。蘭雅也就不再開玩笑,而是手一揮,于是圓桌上立刻亮起微光,由代碼構成的立體圖像像沙粒般組合而成。
“首先說一下,這次任務的授權等級爲AAA,按照原則,是需要我們四人集體參與的,”說到這裏,蘭雅攤了攤手,“但老規矩,我還是待在家裏,遠程遙控你們。”
對此,龐貝隻是不爽地哼了哼嘴,卻并沒多說什麽。
見衆人并無異議,蘭雅伸手點開全息影像,全環繞的顯示界面立刻按照類别将不同的情報資料顯示出來。蘭雅劃過來一個人的頭像,開口道:“目标就是他,蘭姆.博林,那個神秘的傭兵。”
本有些無精打采的衆人在聽到目标的身份後,立刻來了興趣,也算是明白任務授權爲何會達到很少見的AAA了。而蘭姆.博林又是何方神聖呢?
其實,他原本隻是一名普通的國際雇傭兵,和同行們一樣,隻爲了錢與生存而戰鬥。但在1129事件之後,這個傭兵獲得了可以突破戰争法則束縛的力量——恐怖的規則能力。于是,他從一名點燃戰火者轉變成了熄滅戰火者。
“那個被稱作‘傭兵之王’的男人?聽說他擁有規則能力後,執行的全是保護和平和反戰人士之類的任務,而且戰鬥力高的可怕,據說曾經在中東一次保護任務中,瞬間格殺了同爲規則能力者的6名殺手,摧毀的武器更是裝甲、戰機、導彈都有——對了,【複眼】有關于他的規則能力介紹嗎?”龐貝似乎對蘭姆很感興趣,連忙問向旁邊的血姬。
“沒有,資料庫裏隻有關于他的規則能力發動時産生的現象的數據記錄,卻并沒有解析資料。其中他在1129事件那天發動過第一次規則能力,‘百眼巨人’監視衛星監測到了地球磁場和引力場的異常;‘約爾曼岡德’系統則精确監測到了中東地區有共振波,但沒有異常的高能量現象。至于你說的那次,【複眼】曾專門動用‘百眼巨人’定點監視,結果除了拍到現場一片混亂的畫面外什麽都沒拍到。總體來說,傭兵的能力雖然還沒确定,但其破壞力大、幹涉範圍廣且能屏蔽所有探測手段的屬性已經得到證實。”說到這裏,血姬望向蘭雅,問:“對于這樣的對手,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别問她,問了也不會多說的。”誰知,龐貝卻咬牙切齒地搶過話,似乎曾經在蘭雅身上吃過什麽虧。
“呃,我還沒想好,當然是不能說的啊,”蘭雅白了龐貝一眼,“不過,糾結這些幹什麽啊,到時直接把龐貝丢過去試一試不就行了嘛。”
“果然……”自知言失了的龐貝隻好可憐地垂下了頭。
“血姬,情報來源是哪裏的?”這時,渡鴉開口了,不然,會議的話題保不準又會向其它奇怪的地方飄去。
“【複眼】的‘約爾曼岡德’和美國NSA的全球監聽站都攔截到了信号,可以确保真實性。”
“那知道他要去做什麽嗎?”渡鴉接着問。
“不知道,信号解碼後隻有目的地,是巴西。”血姬皺眉,問:“怎麽?你認爲這是一個誘餌?”
“有一點兒懷疑,”渡鴉點點頭,“傭兵這麽多年來從沒有被人掌握過他的行蹤,已經說明他在這方面的優勢,而這次信号攔截雖然和往常一樣極其普通,但卻沒有說明保護目标是誰,似乎是想掩蓋什麽。”
“嗯,推測的有道理,繼續繼續。”蘭雅見渡鴉吭聲,似乎很高興,連忙催促他。
“沒了。”渡鴉很淡然地回答。
“沒了?!”
“嗯,我也隻是談一談我的想法,這謀劃與分析方面的本職工作還是交給你爲好。”渡鴉邊說邊起身,用手點出了離開界面。
“呃,我那邊還有事,所以就先走一步,到時候把商量好的結果傳給我就行了。”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其他人面前。
“呵呵,這家夥說話的**果然比啞巴還少啊。”蘭雅望着渡鴉消失的地方,嚴重不爽至極。
“嘿嘿,那是當然,小隊裏如果沒有一個壓得住你的人,那還了得。”龐貝見到此情此景,非常無恥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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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視線拉回到巴西,此時裏約熱内盧的上空已經是繁星綴空,涼爽的海風在銀月的注視下席席吹來,帶走渾濁的城市空氣。滿爺自己上前打開了這家破舊餐廳的室内電燈,燈光在地上投影出了蛛網的痕迹,一眼望去就像拘束靈魂的牢籠。
“老實說,你選擇的這個地方真對女性不尊重啊。”雖然事先已經了解到了眼前這個人及其背後的組織一直都是行事怪異,但真正遇上這種情況後,克麗絲也隻能無奈地挖苦。
滿爺不說話,隻是無奈地聳聳肩,示意克麗絲繼續“解開”帶來的“大禮包”。女人也隻好見怪不怪,接着先前停下的話題:“剛才說過了,高層制定的所有計劃其實一直都以影子部隊爲核心,他們是規則能力科技的集大成者與直接試驗對象。其最早成立的時間幾乎與‘源代碼’實驗計劃同步,按照正常人的壽命來看,影子部隊的成員應該已有兩代了,隻不過我的等級權限不高,無法接觸更爲詳細的資料。”
“唉,聽你說這麽多,我發現你們組織随便做個什麽事都有很龐大的計劃啊。”滿爺似乎聽得很無聊,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野營用打火機。
“是的。沒在裏面呆過的人是無法想象那裏行事的高效率,那種感覺太過壓抑。甚至我懷疑裏面會不會有最罕見的時間系規則能力者在幹涉因果律。”
“咳咳,克麗絲小姐,根據還未公開的規則判定定律,越能影響宇宙本質的規則能力出現大規模幹涉的效果不是越小嗎?更何況還是幹涉因果律。”
“好吧,這也隻是我的感覺而已。”克麗絲似乎也很無奈,隻好停止探讨這方面的話題。
“那麽接下來,我想你應該給我解釋一下你是怎麽擺脫【複眼】的監控,從而得到這些機密資料以及是怎麽逃離出來的吧?”
克麗絲露出一副終于問到這個話題的神情,有些慵懶的說道:“關于【複眼】,首先作爲與他們針對了這麽多年的對手,你已經有哪些看法了呢?”
“哦,一群仗着擁有大量bug般的高科技造物的無良人士。呃,應該還要加上‘非常專業’四個字。而且很沒道德的把留下的痕迹算到我們頭上,以至于世界各國到現在都還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這也是沒辦法,畢竟這就是【複眼】存在的意義。你永遠不知道它的規模到底有多大,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就如其名字那樣,他們才是監控這個世界所有角落的守望人。恐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們的組織以外,已經沒有什麽東西不被他們探查過了。”
“哦哦,好厲害哦!”聽到這裏,滿爺不知怎麽突然發神經,滿口的諷刺味兒。
克麗絲也隻好白了對方一眼,繼續爆内幕消息:“【複眼】不僅負責我們組織對外界的情報工作,同時還兼任對内部人員的行爲監控并擁有自行處置的特權,另外還負責組織所有重要設施的保衛任務。他們擁有難以想象的科技,行事隐秘卻又肆無忌憚,且常常和影子部隊聯手執行任務,比如,四年前的‘拉巴特之夜’和二十年前的‘1129’事件。”說到這裏,克麗絲明顯地看到對面的滿爺似乎眼皮子跳了一下,心中便暗中記下了這個疑點,之後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能夠擺脫【複眼】的内部監控,那是因爲我巧妙的利用了一次實驗事故造成我身死的假象,暫時脫離了他們的視野。但我想很快他們就會反應過來的,到時,就該是派影子部隊來追殺我吧。所以,我隻好借你們的渠道雇傭了傭兵。”
“這個我能理解。但我還想問的是,你知道影子部隊成員的具體資料嗎?部分的也行。”
克麗絲聞言想了想,之後搖頭回答:“不可能的,關于這些人的資料肯定是最高機密,我也隻是在協助某個項目時接觸過他們部分成員的代号。這種用處不大的東西你也要嗎?”
“當然。”
“好吧,這四個人分别是黑蓮、渡鴉、血姬、龐貝,小組名,Corrosion。”
“Corrosion,多麽棒的名字啊!給人一種發掘出弱者,并将其淘汰的感覺。這不正是腐蝕出鐵鏽然後将其剔除的隐喻嗎?”
看到滿爺陶醉的樣子,克麗絲隻好再次挖苦,“還好我是正常人。”
“呵呵,平常人當然無法理解到裏面的含義。”說罷,滿爺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獨自朝門外走去,一路上留下話音,“雖然我知道你還隐藏了很多事情,但沒關系,讓我們始終保持好奇心,你才有被我們庇護的價值。另外,今天很感激你的大禮包。”
克麗絲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保持平常的聲音問道:“别忘了,讓那傭兵快點趕過來,我現在可是通緝犯。”
“哈哈,沒問題。不過,臨别之前我突然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爲上帝他老人擲骰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