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寶,是不是你?”我下意識地以爲是澤寶在跟我玩,邊走向澤寶邊開口問道。
沒等到回答,可我的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怎麽也邁不開了。緊跟着,從小腿到上身,再到胳膊,都像被輕輕電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麻了,再然後,就徹底動不了了。
一定是剛才那個鬼影!我神經緊繃到極點,耳邊清晰地回響着自己的心跳聲。
“你是誰?”我壯着膽子着問出口,幫我收服澤寶的師父說過,人怕鬼,其實鬼更怕人,就算是厲鬼,也隻會糾纏生前傷害過自己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去害誰。
我舒靈除了克死雙親之外,幾乎沒做過任何傷害别人的事。
沒人回答,隻是腰上涼涼的,像是被人從後面抱住了一樣,一雙無形的手輕輕箍住我,接着越箍越緊,勒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又驚又怕,“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麽!澤寶,快救我!”
我向澤寶求救,可是明顯看到布娃娃輕輕一抖,接着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倒下來......不是吧,澤寶居然在這個時候開溜......
“沒用的,我看上的人,還沒有能逃掉的......”身後的不明物體說了這一句,便利落地開始扒我的衣服,三兩下,我就赤條條地暴露在空氣裏了。
沒有被那些肥頭大耳精蟲上腦的投資人占到便宜,居然被這麽一個臉都沒看到的厲鬼給扒光了。
羞憤占了上風,“放開我!嘶......”
冰涼的手順着我的脖頸輕撫着我,從脖子到下身,一寸都不放過,被他觸碰到的地方,都會劃過一陣細微的電流,麻到我的四肢百骸。
“舒服嗎?”那隻鬼一邊摸,一邊還柔柔地問我。
他的聲音有一種影響意志的魔力,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困意,眼皮重地撐不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意識陷入一片黑暗,可周身的清涼依然存在,像小溪一樣,繞着我緩緩流動,一寸一寸進入我的肌膚......
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就在床上躺着,窗戶開着,風吹着窗簾“呼呼”作響。
我頭疼的厲害,身上更疼,輕輕一動,便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強撐着坐起來,腦子裏一片漿糊,什麽也想不起來。
出了房間,便看到美萊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美萊,我便條件反射似的想起了陳瑞珠出水痘的事,美萊讓我發自拍來着,我怎麽睡着了?
“醒了?”美萊看了我一眼,咂了一口茶。
我扶着腰坐下,“嗯,你什麽時候來的?”
“沒一會兒,舒靈,你怎麽了,氣色看起來這麽差?”美萊盯着我的臉瞧,“像......像縱--欲過度......”
我抓起沙發上的靠背就扔了過去,“你不是要跟我說細節嗎?”
美萊看了看表,“已經太晚了,明天再說吧,你今晚好好休息,瞧你這臉色太差了,濃妝都遮不住,好不容易到手的鴨子可不能就這麽飛了......還有,我不是叫你把這破娃娃扔了嗎?瞧這兩個窟窿眼,看着多滲人......”
美萊把澤寶拿在手裏來回把玩,還很嫌棄地丢在桌子上。
我看了一眼,好在澤寶這會不在,要不然聽到美萊這麽說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現在是晚上,澤寶不在家,不會出去禍害别人了吧?
不行,我得把他找回來。
美萊走了以後,我拿着布娃娃也出去了。澤寶喜歡待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所以沿着那些老街巷弄找,最合适。
我邊走邊喊,“澤寶,澤寶......回家了,回家了......”
走了一陣,突然聽到身後有“嗒嗒”的腳步聲,像是高跟鞋敲在青石闆上。我身子一僵,轉頭看過去。
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人,黑色的長發披在肩上,低着頭,看不清臉。路燈下,她的身子周圍氤氲着一層淡淡的白霧,慢慢地向這邊走過來。腳步聲就是她的。
我下意識地抱緊澤寶,向後退了幾步,靠在背後的牆上。
女人慢慢走過來,終于到我身邊了。我屏住呼吸,心裏默念着:“打擾打擾。”
女人似乎沒有看到我的存在,繼續往前飄......我這才注意到,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女人沒有腳,她是飄在半空中的,裙角離地面至少20公分的距離。
“打擾打擾......”
就在我以爲女人要放過我的時候,她突然轉過了頭來,蒼白的臉上長滿了爛瘡,都在流膿,湧出來的恐懼被惡心替代了個幹淨,我胃裏一陣翻騰,差點要把晚飯吐出來。
女人青紫的嘴唇突然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舒靈,你害的我好慘啊......”
聲音跟所有的女鬼一樣,凄厲缥缈,像哭又像笑......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聲音好像是陳瑞珠的!
我瞪大眼睛強忍着惡心看了看女鬼的臉,真的是陳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