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甯靜小院中,忽聽‘吱呀’一聲,玄衣金發的龍無觞,從卧房内邁步而出。
一張刻有字迹的紙條,在他的房門前漂浮徘徊。
龍無觞伸手拿過紙條,注目一瞧,隻見上頭寫着‘姝姝正在練功,稍待幾日再出發’。
看一眼緊閉門窗的東廂房第二間,龍無觞捏着紙條折返回房。
三輪朝暮,缱绻無限。
敖姝散着秀麗如墨的長發,臉色異常的光彩照人,舔了舔身下鳳隽的嘴唇,語氣委屈的像個沒吃飽飯的孩子:“阿隽,這個功好好玩,我還要練。”說完,又啃了啃鳳隽的嘴唇,軟着聲調撒嬌道,“快點,陪我再練功啦。”
鳳隽半靠在軟枕之上,雙臂環着敖姝的腰肢,有些無奈的笑:“姝姝,都練三天三夜了,你還不知足?”
“爲什麽要知足?”敖姝的眼神無辜而茫然,“你以前不是教我,要好好練功,不能總是偷懶麽,我現在聽你的話,變得勤奮了呀。”
玉雪般豐潤剔透的兩截藕臂,将鳳隽修長溫暖的頸子牢牢圈住,敖姝一臉鮮豔明媚的潋滟,輕聲嘟囔道:“我喜歡和你練這個功,阿隽,這個功到底叫什麽名字啊。”這三天三夜裏,敖姝光顧着練又舒服又快活的雙人功了,都忘了問鳳隽這功法叫啥名了。
鳳隽溫柔的低垂了眉眼,目光落在敖姝鮮活生香的面頰上,輕輕唔了一聲,而後說道:“枯木逢春功。”
枯木逢春功?
敖姝眨眨眼睛:“什麽意思啊?”
鳳隽伸手刮一刮敖姝的俏鼻子,眸内含笑道:“意思就是,姝姝最厲害。”
自打這條小金龍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他從來都波瀾不驚的人生,變得豐富多彩起來,在她這裏,他不知挨了多少蹬鼻子上臉的喝罵,除了離恨天裏的四位長輩,他從未被誰罵的如此狗血淋漓過。
因同心果之故,縱算被小金龍多次冒犯,他也不能主動殺她,然而,在她遇到别的危險可能喪命之時,他居然會鬼使神差的忍不住救她。
明明隻要她死了,他就再也不會受同心契血所擾。
當意識到小金龍能撩動他的心弦,他所思所想所做的,無不是切斷她不該有的念頭,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愈是想讓小金龍悄無聲息退出他的世界,她卻在他的世界裏愈來愈有存在感,直到有一天,小金龍蹦出一句讓他呆若木雞的話‘那你承認喜歡我,就那麽難麽?’。
他已不知活了多少紀元,見過女子無數,其中不乏對他心存愛慕者,可他從未動過情。
這條小金龍又吵又鬧又暴躁,他根本無法相信,他會對她動情。
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冷着她。
其實,承認喜歡一個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艱難。
之後,彌留在他心底各種莫名其妙的煩躁之意,也全部煙消雲散了。
他,也掉進了‘溫柔’冢的坑裏。
“……我最厲害?我當然最厲害了!”耳邊響起敖姝脆麗如滾珠般的說話聲,看着敖姝笑靥如花的璀璨面龐,鳳隽伸出形狀優美的食指,輕輕摩挲過她嫣紅而飽滿的唇瓣,“姝姝,你真的還想再練功?”
鳳隽從未動過情,一旦動了情,便是情根深種,矢志不渝。
所以,哪怕散掉無數紀元累積的修爲,幾乎耗盡所有的心頭熱血,親手斷掉成爲第五位神尊的确定性,他也要将她死而複生。
如今,兩人朝夕相伴,時時共處,雖然他散功重修,可他沒有半分後悔和遺憾,隻因心甘情願。
敖姝一口咬住留戀在嘴邊的手指,在修煉枯木逢春雙人功的時候,鳳隽啃咬過她許多地方,這些地方裏包括她的十根指頭,她曾經抱怨過很難看的兩團胸脯肉,作爲被教的學生,敖姝也有模學樣的全部啃回去過,以前,她都隻啃鳳隽的嘴、臉和耳朵,從不知别的地方也可以親。
鳳隽半靠着軟枕,敖姝坐在他精瘦的腹部上,聽到鳳隽問她的話,又一口吐出鳳隽的食指,忙不疊地點頭:“想想想。”
“那開始吧。”鳳隽翻了個身,将興緻盎然的敖姝壓在身下。
自從剝掉雞蛋殼和粽子葉後,遮體的外殼和裹葉就再沒回過身上,青色如煙的朦胧紗帳裏,敖姝摟着鳳隽溫熱的頸子,嘟着嘴巴提起抗議:“阿隽,爲什麽總是我在下邊,我不能在上邊麽?”
敖姝的心思很簡單,你能啃我的胸脯肉,我也能啃你的胸脯肉,你能在我的上邊練功,我也應該能在你的上邊練功才對。
親自所教的學生如此好學,鳳隽眼睛眨也不眨的溫聲道:“枯木逢春功隻能這麽練,你要是不樂意,那就算了。”
敖姝初嘗身體的情愛滋味,正值新鮮上瘾的時候,當然不能随便算了,将鳳隽的頸子抱得更緊,嘴裏嚷嚷道:“不能算,不能算,不能算。”
鳳隽笑着低下頭,噙住一對兒水色潤澤的唇瓣,溫柔如水的細細糾纏着。
脫了遮體的衣裳,鳳隽就宛如褪去了一身的高華和矜貴,極緻俊華的臉上染着一種奇異而蠱惑的妖冶。
少頃,見敖姝粉光緻緻的臉頰紅了,秋水明眸泛起濕漉漉的水汽,海床裏也彙聚出濕潤的水流,約摸着開船的時機到了,鳳隽這才緩緩沉船入深海。
深海狹隘卻溫暖,沉入海裏的船身堅硬且滾燙。
敖姝不自覺顫了顫被填滿的海床,半瞌着霧氣朦胧的眼睛,喚道:“阿隽……”
“姝姝乖。”鳳隽清亮優雅的袅袅嗓音,仿若被醇香綿長的老酒浸泡了般,格外的引人入醉。
沉沒在海裏的船,時而風雨湍急的乘風破浪,時而悠閑自在的飄飄蕩蕩,航行許久之後,漏完水的船身離開深海,海床裏卻一片燃燒似的沸騰滾燙。
敖姝小懶貓似的趴在鳳隽懷裏:“阿隽,爲什麽每次練完功,我都會沒力氣啊,以前每次練完功時,我都特别精神啊……”
鳳隽噙住敖姝潔白瑩潤的耳垂,低聲笑道:“這個功和你的《坤虛訣》不太一樣,你要是覺着不舒服,那我們以後不練就是了。”
“沒有不舒服啊,練完這個枯木逢春功之後,我哪兒都舒服……”敖姝誠實無比的評價練功感受,“反正隻是沒力氣一小會兒,很快就又特别精神啦。”拿膝蓋蹭蹭鳳隽的船身,敖姝嘴裏咕哝道,“阿隽,爲什麽我們每次練功,你的這裏都會變啊,還要往我的身體裏鑽,練完功之後,它就又變回原來的模樣,這到底是爲什麽呀……”
鳳隽僵了僵臉皮,有點頭疼道:“……姝姝,你怎麽這麽多問題?”
敖姝扁嘴,目露不滿道:“是你說,我不管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你的!”
鳳隽想了一想,斟酌着詞彙說道:“這個枯木逢春功,隻有一男一女方能修煉,練功的時候,就會像我們剛才那樣,男女結合,陰陽相濟。”鳳隽咬了咬牙,再低聲道:“男女若要結合,必須要有銜接點,所以……”
“所以你這裏會變……”恍然大悟後的敖姝,一邊蹭鳳隽的身體,一邊自我領悟道,“是爲了讓我們結合在一起啊。”
鳳隽輕輕閉眼點頭,隻擠出一個字:“對。”
“我精神已經恢複好啦。”敖姝從鳳隽懷裏一骨碌爬起來,親密無間地貼壓在鳳隽身上,眉花眼笑的樂起來,“阿隽,我們繼續練功吧。”
鳳隽輕捏敖姝細膩生香的臉頰,溫聲道:“姝姝,枯木逢春功不能天天練。”
敖姝輕歪腦袋,一臉不解道:“爲什麽不能天天練?”
鳳隽娓娓說道:“我們還要去掙錢買大房子,買你想坐的七彩琉璃車,如果天天窩在房裏練功,大房子和七彩琉璃車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将敖姝散落的長發細細别到她耳後,鳳隽溫馨提醒道,“所以,我們該出城打鴻獸去了。”
敖姝目露苦惱之色,她又想和鳳隽練枯木逢春功,又想買大房子和七彩琉璃車。
十分認真的思考糾結半晌,敖姝做出了最終決定:“我們再練三次,噢,不對,再練五次,也不夠,再練十次功,練完十次就出城打鴻獸,等我們買到大房子和七彩琉璃車後,我們再天天練枯木逢春功。”
鳳隽汗了一汗,天天玩兒雙修,誰能吃得消,就算真能吃得消,不會膩的想吐麽。
以後會不會膩味想吐,敖姝現在可不知道,她隻知道,她現在新鮮喜歡的不得了。
才行船不久,海床尚且濕潤潮軟,應敖姝熱情相邀,鳳隽又一次沉船入海。
船身浮沉飄蕩之際,鳳隽忽然無所謂的笑了,敖姝喜歡玩兒,他就陪她進入這花花世界,她喜歡*交織的快活,他就給她最極緻的快活。
她但有所求,他無所不應。
心頭徹底的明朗開闊之際,鳳隽縱情投入,帶着敖姝邁進情巅之峰,敖姝攀着鳳隽的臂膀,不自覺吐出一遍遍的‘阿隽’。
鳳隽吻着敖姝濕漉漉的眼睫毛,春雨滋潤萬物般的溫柔缱绻:“姝姝乖。”
半個月之後,聽到門外有動靜的龍無觞,再一次推門而出。
隻見四合院内一株枝葉繁茂的花樹之上,坐着青衣白衫交映的兩個人,敖姝笑容滿面地在摘花玩兒,鳳隽則坐在她的後側,神色溫柔地給她梳頭發。
陽光灑下,如絲如縷地落在兩人身上。
此情此景,滿溢歲月荏苒,時光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