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知道怎麽對你才是對的,我是皇上啊,我想讓你跟以前一樣讨好我,寵着我,可是你不想跟我說話,不想理我,每次都是冷冷的對我,我很生氣,可是我是皇上,你怎麽就不能先讨好呢?”
“爲了江上穩固,我不得不寵幸後宮的女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可是我就想你那麽聰明一定知道我的不易,一定能理解我的。可是我不知道你也是會心疼的,就這樣我把你一點一點的推遠了。”
“我知道我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開始?”
李珩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我就想着先立幾個靶子讓她們忽視你,等到我把那些讨厭的人都收拾了就把你接出來好好對你,你怎麽就不能等一等?夕兒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可不可以好好的,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對着這空蕩蕩的大殿嗎?”
“皇上身邊有很多女子。”四娘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那個被皇上如此惦記的女人在哪,隻是從她的角度來看,皇上确實過份了!
“可是她們都不是你!”
“遲了,太遲了!”四娘喃喃的低語,終究還是忍不住吐了口血昏迷過去。
“不,就算找遍天下名醫我也要治好你!”李珩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明明都到最後時刻了,她怎麽就不好了呢?
宮裏盛傳皇上瘋了,爲了皇後他差不多把太醫院的太醫都遷怒了,天天有人挨闆子。而且一向以勤奮著稱的昭和帝已經有五天沒上朝了,每天守着皇後娘娘自言自語,不吃不喝。
皇榜貼了一張又一張,隻是皇後的病情越發嚴重了,整天昏迷,可是太醫說這也許對娘娘是最好的,因爲娘娘醒來也是一種折磨。
如此過了半個月朝中的大臣都慌了,皇上眼看着對皇後娘娘沒有任何情誼,怎麽皇後一出事皇上就瘋魔了?還一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樣子?
所以一群人整天就跪在龍伏宮的門口求皇上上朝,隻是無論大臣們的态度有多堅決李珩不爲所動,整天拉着皇後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一些廢話。
又過了幾天李珩帶着楚夕言來到了禦花園,這一天天氣很好,太陽高挂着,楚夕言也醒了,不再像以往一樣昏迷不醒。
很多人都說皇後這是回光返照了,有點智慧的都覺得這天怕是要變了,就皇上對皇後這态度如果皇後真的去了皇上指不定要怎樣。
别人怎麽想的李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就想任性一次,做自己喜歡的事,不再畏首畏尾,管他什麽天下大事。
這一天李珩刮掉了這幾天留得老長的胡子,換上一身白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用紫金冠束在頭頂。腰間挂着楚夕言送的荷包和一支碧玉蕭。
面如冠玉,身形修長,氣質華貴。隻是看上一眼就覺得春天已經到了。
裹着厚厚的裘衣,李珩抱着楚夕言來到禦花園,禦花園的深處有一座園子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很多人都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李珩帶着楚夕言就來到了這裏。
裏面的景色堪稱壯觀,院子裏種的都是梨花,雖然現在不是花開的季節,可是這裏居然開滿了梨花。
“夕兒可喜歡這裏?”李珩把楚夕言放到下人早就準備好的榻上,溫柔缱绻的問道。
“爲何現在會有梨花?”四娘震驚得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因爲你喜歡梨花,所以我就種了一個院子,現在不是花開的季節,我就命人用紙沾上去。”李珩無所謂的說道,殊不知這是上千人日夜奮戰的結果。
“很漂亮!”四娘澀澀的說道,她就想如果她真的是楚夕言那麽她會怎麽做呢?
“你喜歡就好!”李珩笑得像個孩子,從懷裏拿出一支玉钗,插上楚夕言的發間。
“皇上其實不必如此!”四娘垂着眼皮說道,根本不敢正視李珩。
李珩不以爲意的笑了。“夕兒還沒有聽我吹過曲子吧?我吹給你聽好不好?”
也不等楚夕言點頭就解下腰間的玉箫吹奏起來。
四娘雖然是鄉下女子,可是聽得出來這首曲子是大雍男子向心愛的女子表達情誼的問情。
一曲終了,李珩半跪在楚夕言身前問道:“好聽嗎?”
“嗯!”四娘看着李珩有些憔悴的臉龐問道:“若是臣妾死了,皇上會永遠記得臣妾嗎?”
“夕兒胡說什麽?夕兒不會死的!”李珩沉着臉說道。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四娘淺笑着說道,這是楚夕言一貫的口吻的表情。
“不,我不許你死!”李珩把楚夕言攬在懷裏沉悶的說道,眼底的哀傷仿佛把整個皇城都染白。
“皇上,能夠得你如此對待,我此生無憾了!”四娘閉上眼睛呢喃的說道,這段時間楚夕言的人和她聯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要怎麽做。隻是李珩爲她所做的這一切她又豈會不感動。
若是她還能活着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占有這份情,可是她要死了,李珩所做的一切終究不是爲她。
雖然可恥的享受着不屬于自己的溫柔,可是她真的無憾了。她也有自己的相公,可是這一刻她選擇忘記,就讓她自私一回,無恥一回。
“夕兒能嫁給我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李珩雙目無神的看着遠方,把懷中的女子摟緊了些。
雪不知道什麽時候紛紛揚揚的飄舞了起來,整個世界一片純白,隻是一抹猩紅悄無聲息的在李珩的胸前蔓延。
李珩保持着這個姿勢不動,身體無比的僵硬。
叮的一聲,楚夕言發間唯一的玉钗跌落在地,碎成三四段,瘦弱的手臂蒼白無力的垂下。
李珩眼睛幹澀卻一動不動,直到大雪把變成雕塑,直到他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