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才疏學淺,不能斷定皇後娘娘的病因!”太醫躲躲閃閃的說道,他本來在太醫院就是小透明,現在他診出皇後娘娘怕是中了毒,這可不得了了,所以他隻能說不知道。
“廢物,滾出去!”李珩本來就煩躁聽到這個答案心情更加壓抑了,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沉着臉吩咐道:“去叫趙全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全部叫過來,派人出宮去請所有的太醫到龍伏宮來!”
他也知道現在楚夕言被冷落了,那些見風使舵的家夥可不會好好醫治,想到這他不禁埋怨自己,他到底要隐忍到什麽時候,他的妻子在這凄苦的地方受罪,他還要防着,護着。
直到把人抱在懷裏,他才發現,原來她竟然這般瘦弱,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趙全得到消息自然是火燒火燎的去請太醫了,皇上向來深沉,若不是皇後娘娘真的不好了,皇上也不會如此上心,所以趙全也開始急了。
把人抱到龍伏宮放在床上李珩依舊不放心,拉着她的手感覺她微弱的心跳才知道她沒事。
趙全親自出馬太醫自然馬不停蹄的感了過來,當值的三個太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李珩還是嫌他們來得太慢了。
“好生醫治,皇後若是出了什麽閃失,你們就跟着陪葬!”李珩給太醫讓了位置,呆在一旁眼神很不善的說道。
李珩的神色很嚴肅,太醫們不禁抖了抖,這是他們見過皇上最憂心的一次了,即使是太後病危皇上也沒有如此失措過。
李珩如此上心,太醫們更是不敢掉意輕心,隻是診出皇後的病因他們整個都不好了。
李珩見太醫診了半天也不說話頓時就怒了,“皇後到底得了什麽病?”
“啓禀皇上,皇後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三個太醫面面相觑了好一會才由年長的一個抖着身子說道。
“怎麽回事?”李珩一聽說中毒很是驚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害她?
“娘娘是中了慢性毒藥,這毒在身子裏潛伏了好些時日了,直到現在才發作,這毒已經深入五髒六腑,娘娘的内髒已經被腐蝕,怕是沒多少時日了!”太醫視死如歸的說道。
“你胡說,她不會有事了,你這個庸醫。趙全去把方太醫請過來!”李珩紅着眼揪着太醫的衣襟情緒失控的吼道。
他不信。
“皇上息怒!”太醫們戰戰兢兢的說道,生怕李珩下令把他們拉出去砍了。
方太醫等人在李珩吃人的目光下,得出了跟那三個太醫一樣的結論,皇後中毒了,而且醫不好了的那種。
“廢物,一群廢物,朕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把皇後治好,治不好她,你們統統給她陪葬!”李珩崩潰的叫道,是不是如果他不去看上一眼,她什麽時候死的他都不知道了?
李珩的身體陣陣發寒,望着楚夕言蒼白的臉頰一股嗜血的情緒從心底蔓延。
“皇上息怒,臣等無能!”方太醫在心裏長歎一口氣,眼底的情緒晦暗莫名。
這無疑是給楚夕言判了死刑,李珩眼前一黑,一個踉跄從嘴裏吐出一口血。
趙全連忙扶住李珩,驚叫道:“皇上,你怎麽了皇上!太醫快給皇上看看!”
“都出去!”李珩揮開趙全,一臉平靜的說道。
“皇上?”方太醫不放心的喊了一聲。
“下去!”李珩怔怔的望着楚夕言說道,他現在已經看不見任何人了。
“奴才告退!”趙全知道李珩心裏所想,很幹脆的給了方太醫一個眼神。然後悄悄的退出殿外。
衆人知道自己逃過一劫也悄悄的出去了,整座寝殿空蕩蕩的,除了燭芯哔啵哔啵的爆炸聲就沒有其他聲音。
李珩把楚夕言攬在懷裏,手指刻畫着她的眉眼,這麽久不見了,他對她的面容依舊如此熟悉,因爲這是刻在他心上的容顔。
四娘被李珩這麽一弄也醒了,醒來看到李珩正溫柔的注視着她,有些驚慌的喊到:“皇上!”
“怎麽醒了,可是哪裏不舒服?”李珩溫柔的撫摸着楚夕言的背脊,柔聲問道。
“臣妾無事!”四娘壓下喉嚨裏吐血的沖動牽強的說道。
“夕兒不乖了,難受爲什麽不告訴我?”李珩擰着眉頭說道,看着楚夕言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淩厲。
要是楚夕言在這肯定是淡淡的反駁一聲沒有,可是四娘終究隻是假貨,她對天子本來就心存畏懼,更不要說她現在犯的是欺君的重罪。
四娘顫抖着不說話,牙齒都在打顫。這副懼怕不已的樣子讓李珩沒由來的心煩。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突兀的李珩升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夕兒莫怕,朕不是那個意思!”李珩壓下心頭的火氣溫柔的說道,懷中的女子是他的妻,是他在這世上最珍視的人,可是現在,她就要死了,想到這,李珩心裏的愧疚無法磨滅。
“夕兒可有怪我?我本來以爲把你放在冷宮對你就是最好的保護了,可是,那些人,居然都不放過你。”李珩顫抖着說道,他本來以爲隻要他解決了朝中的隐患她就可以與他攜手了,隻是他想得太簡單了,楚夕言不死他們就不死心。
四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自己的身體她是知道的,隻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了牽挂,生死對她無所謂,隻是聽這皇上隐忍而痛苦的話語她才明白,這皇上對皇後娘娘是真心的,隻可惜正主卻不知道。
突然四娘覺得皇上也很可憐。
“你是楚相的女兒,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心悅于我,楚相也不會幫我登上皇位,隻是我被豬油蒙了心,覺得楚相有不臣之心,處處冷落你,甚至是厭惡你。而你依然處處爲我着想,我何德何能,能得你傾心相待!”李珩似乎想把所有的真心話全都說出來,如果不說他覺得他就再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