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李珩看到楚夕言睜眼,放下手裏的書問道。
楚夕言一看自己躺在李珩的腿上立馬坐直了身體。“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辰時,還早,可是餓了?”
楚夕言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一下子變得尴尬了。
“不如,我爲夕兒梳妝吧?”李珩锲而不舍的問道。
楚夕言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道:“臣妾自己來就好了,不勞煩皇上。”說完跟李珩拉開了距離,從車上拉出小梳子和銅鏡梳起長發。
李珩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全程注視着楚夕言,明明眼前的人就在自己旁邊,可是他們之間又好像隔了千山萬水。
楚夕言受不了李珩一直盯着她,借着看風景一直扭頭看窗外。
李珩挫敗,現在她是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以前他做得再過分楚夕言都不會這樣,可是現在就因爲無雙就要跟他冷戰嗎?
李珩不知道所有的不喜歡都是從一點一滴的小事累積起來的,當一個人不再愛你的時候,你做什麽都影響不了她了,她會跟你輕聲細語的講話,可是眼裏卻沒有了情誼。她會很禮貌很客氣的回答你,可是也隻是禮貌。明明人還是那個人,隻是心變了,感覺也變了。
一路無話,楚夕言要麽裝睡,要麽無視李珩,把他當個陌生人,警惕又疏離。她不想問他爲什麽會跟她一路,不想問他這般造作爲那般,不管目的如何,她都不在意。
即使晚上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也是無比的煎熬,以前是李珩不待見楚夕言,覺得跟她一起入睡都是折磨,現在兩個人的位置互換了。不管是誰都一樣的不開心。
楚夕言甚至都想直接沖李珩發火叫他哪涼快哪呆去,跟個神經病似的盯着她看有意思嗎?
就這麽尴尬了一路,楚夕言終于解脫了,因爲到京城了。
到了宣武門賢妃帶着一衆妃子在門口迎接,楚夕言扶着碧雲的手下馬車站定,賢妃等人就行禮道:“臣妾恭迎皇後娘娘回宮。”
“奴才恭迎皇後娘娘回宮。”宮女太監也跪了一路。
楚夕言還不知道自己有着待遇,不由得看向李珩。
“平身吧!”見楚夕言沒反應,李珩開口道。
“趙公公昨天就吩咐我們說娘娘今日回宮,娘娘舟車勞頓幸苦了。”賢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有勞諸位在此等候,有心了。”楚夕言目不斜視的說道,就這麽雲淡風輕的态度,讓人心裏堵得慌。
“皇後娘娘跟随國師修行了那麽一段時間氣質越發出塵了呢!”葉夢琳笑嘻嘻的說道,态度很是誠懇,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和楚夕言的關系有多好。
“謝淑妃誇獎。”楚夕言面無表情的說道,當是沒有聽出葉夢琳話裏的奚落。
“好了,天熱,都别站在這裏了,回去吧。皇後也累了,你們等下就不要去請安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李珩在一旁闆着個臉說道,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當然他也不忘了朝楚夕言抛一個深情款款的眼神過去。
那模樣好像在昭告天下,他對楚夕言很愛護,即使人家犯錯了又能怎樣?他會親自去把人接來。
李珩的态度無疑是給賢妃一個大嘴巴子,她不過是個妾,人家正主回來了,她還得乖乖讓位。
别人怎麽想的楚夕言可不關心,向李珩告退後就抱着無雙上了皇後專用的轎辇。把一衆複雜的視線屏蔽了。
“恭迎皇後娘娘回宮。”鳳栖宮門口一個眼生的宮女帶着一群宮人迎接楚夕言。
“免禮。”
楚夕言看着鳳栖宮這三個燙金大字感慨萬千,她又回到這裏了。
鳳栖宮被人收拾了一遍,依舊富麗堂皇,隻是楚夕言很不喜歡滿目的黃色,刺眼睛。算了有時間再換吧。
到了自己的寝宮裝飾好像比以前更加豪華了,梳妝台上被堆滿了首飾,衣櫃裏是最新做的衣服。
熟悉又陌生,李珩這是幫她把鳳栖宮從裏到外都用錢換了一番。
沐浴更衣之後就到了午膳時間,宮女太監們一個接一個把美味的佳肴堆滿了她的餐桌,大部分都是她喜歡的菜式。
李珩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彰顯他對自己的寵愛,楚夕言半點感動都沒有,隻是覺得他無比的做作。
吃完午飯消了一會食楚夕言就睡午覺了,本來以爲她會很不習慣,後來是她想多了,一倒下去就睡着了。
楚夕言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床邊坐了一個人,“怎麽過來了?”楚夕言伸了個懶腰說道,态度很放松。
楊紫瀾戳着楚夕言的臉頰說道:“本來還以爲你瘦了,現在看來你在外面還挺潇灑的。”
楚夕言抱了楊紫瀾一下說道:“是挺潇灑的,要不是這裏有你,我都不想回來了。”
楊紫瀾無比嫌棄的看着楚夕言說道:“這麽大半年了也沒見你給我寫過信,你說這話誰信啊!”
“你信就行了。”
“哼。”
“别生氣了,以後帶你去玩。”楚夕言揉揉楊紫瀾的臉頰說道,真好,她們還是朋友。楚夕言有那麽一點慶幸。
“真是不知道我看上你什麽了。”要不是好感度一直沒掉,楊紫瀾真的懷疑楚夕言是不是不把她當朋友了。
“謝謝你,一直把我當朋友。”楚夕言很認真的說道。
“可是你沒把我當朋友。”楊紫瀾冷冷的說道。
“怎麽會呢,我在這世界上隻有你一個女朋友。”确實她活得多慘多寂寞啊。
“無雙出事了你爲什麽不來找我呢?”楊紫瀾還在爲這事耿耿于懷,她是個冷血的人,也是個爲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人,楚夕言居然沒想過要來找她,這讓她多少有些難以接受。
“我找你了,你再從系統那裏兌換神藥,那别人不是把你當妖怪了嗎?我是那麽自私的人嗎?”有的時候朋友之間還是會有一些謊言的,楚夕言不可能直接說我根本就麽沒想到過你。
楊紫瀾不說話了,有些事知道就好了,不必說得太明白。
兩人閑聊了一會,楊紫瀾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到現在還被李珩禁足,真是被遺忘得夠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