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家和白家刺刀見紅的一晚。
可是,這刺刀,隻能在暗地裏捅出去,雙方在表面上,還得維持和諧與友好。
至少,蘇家大院不會受到任何的沖擊,而白克清所在的病房,同樣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蘇銳已經得到了設卡位置發生爆炸的消息,表情嚴肅了起來,他已經嗅到了空氣之中那無形的火藥味兒了。
“白秦川跑了,他的反應比我想象中要快不少。”蘇銳看着面前的蔣曉溪:“從現在開始,白家大院……你也不要回去了。”
别走了,留下吧。
蘇銳給出的建議,對于蔣曉溪來說,其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的确如此,白秦川在白家内部還是相當有勢力的,此刻,他既然選擇火速離開首都,那麽就必然不可能放過蔣曉溪這個“出賣者”,雖然雙方都沒有實錘的證據,可是大家都是人精,彼此争鬥到這個份兒上,僅憑直覺就能夠做出很多判斷來了。
所以,有些戰鬥,看起來似乎根本不需要那麽多的理由。
雖然大家是表面夫妻,可是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麽就沒有和好的道理了。
蔣曉溪确确實實是“出賣”了白秦川,後者近乎在一夜之間失去一切,幾乎不可能原諒她的。
等待着蔣曉溪的,還有很多的明槍暗箭,從現在開始,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陷于危險之中。
“我……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吧。”蔣曉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然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我怕白秦川會報複你。”蘇銳拉起了蔣曉溪的手腕,說道,“你暴露了,就會很危險。”
“你是在關心我嗎?”蔣曉溪又問道。
她的眼睛裏面閃動着清澈的水光。
其實,蔣曉溪也是在賭……賭白秦川沒有把那照片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如果這樣的話,那麽,她若是回去,隻要擋住了白秦川的報複性-行爲,就還能有機會把這一切都推翻重來,可如果今天晚上蔣曉溪不回到白家,那麽就無疑直接坐實了她的嫌疑了。
到那個時候,哪怕是白
秦川有錯在先,白家也絕對不可能容忍一個背叛家族的少奶奶的。
“是。”蘇銳說道,“你會很危險,這樣不值得。”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還沒能說出口呢,蔣曉溪就已經輕輕踮腳,在蘇銳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隻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吻而已,蘇銳卻已經感受到了蔣曉溪心中的情意,也看到了對方眼睛裏面所泛起的淚光。
把那張照片拿給蘇銳,對于蔣小姐來說,同樣需要極大的勇氣,也在這一夜之間,形成了她人生的轉折點。
其實,蔣曉溪完全可以當做自己沒有看到那張照片,完全可以讓自己的生活繼續平穩下去,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需要經曆那麽多的風險。
可是,她偏偏找到了蘇熾煙,偏偏把自己變成了撕下白秦川面具的最後一步。
既然蔣曉溪這麽做了,那麽,蘇銳就要給她一個最好的回報。
這是理所應當的……本分。
“别回去了。”蘇銳說道,他的聲音之中透着誠懇的味道。
“好。”蔣曉溪點了點頭。
蘇銳的這句話,簡直似乎要把她給擊穿一樣。
這一刻,蔣小姐多麽希望,把自己徹徹底底地交給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要去追白秦川了。”蘇銳和蔣曉溪對視着:“你要一起來嗎?”
好家夥,不僅不讓人家回家去,還要帶着對方一起追殺她老公?
說實話,蘇銳這玩得也真是夠大的!
“我覺得是個好主意。”蔣曉溪說道。
其實,當吻上蘇銳嘴唇的那一刻,蔣曉溪就已經徹底動搖了。她以往所追求的那些東西,竟然也能說放下就放下了,好像那條從頭執拗到尾的路,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反正,蔣曉溪知道,至少,在現在這一刻,她不會爲自己的決定而有任何的後悔。
“那走吧。”蘇銳說道,“白秦川正在一路向北。”
他現在還不知道白秦川最終會布下什麽棋,但是,根據蘇銳的判斷,後者手裏的牌,應該已經不太多了。
其實,當最終疑團解開的時候,隻要見招拆招,那麽,最終的
結局就一定會明朗起來!
蘇銳拉着蔣曉溪剛剛離開了包廂,而茶館老闆便迎了上來,說道:“小叔,大小姐已經安排好了直升機了,她說你能用到。”
說着,他直接帶蘇銳來到了後院,一台直升機的螺旋槳已經開始緩緩旋轉了起來!
…………
海德爾。
“我看過他的證件,也看過他真實的臉。”卡琳娜說道。
她的對面,就坐着那個山中寺廟的老和尚。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卡琳娜願意對着這個老人吐露心聲。
放在以往,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候的卡琳娜看起來明顯有些憔悴,肩膀上纏着繃帶,蘇銳用四棱軍刺給她造成的貫穿傷比表面上看起來要更加嚴重,很多組織遭到了破壞,以至于現在卡琳娜仍舊不能調動體内的大部分力量。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卡琳娜就是個戰五渣,而且,由于心境的問題,她已經是越來越渣渣了。
對于未來充滿迷茫,毫無戰意可言……這不僅是卡琳娜目前的狀态,也是整個阿羅漢神教的狀态。
“你能确定,那證件就是真實的嗎?你又能确定,他讓你看到的臉,也是真實的嗎?”這個老和尚又微笑着問道,他就像是個循循善誘的長輩。
“一開始,我劃破了他的面具,他揭開面具,露出了那張臉,而且……那張臉和證件上的照片,也能夠對得上。”卡琳娜回憶了一下,說道。
“然而,這并不能證明這證件的真實性,也不能證明,那張臉上是不是還有面具。”老和尚接着說道。
“密爾法師。”卡琳娜說道,“我不知道您還要從我的嘴裏問出什麽來,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您了,這已經是我所知道的極限了。”
這個時候,洛麗塔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那麽,卡琳娜小姐,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當時,在證件上的那個名字,叫什麽?”
卡琳娜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像是叫……叫……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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