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此人應該直接消失才對!
這相同的電話背景聲音,說明了什麽?
說明此人就在葬禮之上!更何況,他剛剛也說了,他已經看到了蘇銳!
蘇銳站在車子旁邊,扭頭朝着人群看了看,那兒這麽多人,根本無從分辨對方到底站在什麽位置上!
“你的膽量,比我想象中要大不少。”蘇銳淡淡地說道。
他的後背有點微涼。
如果這個家夥真的是縱火的幕後黑手,那麽在成功的把白天柱燒死之後,爲什麽不直接遠走高飛,在人間銷聲匿迹呢?可是,此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在白天柱的葬禮之上現身,這又說明了什麽?
說明此人畢竟是某個世家的人!來到葬禮上的,大部分都是其他世家的代表!
他就靜靜地呆在首都看戲,根本沒走遠!
“謝謝誇獎。”電話那邊笑了笑,說道:“你肯定在找我在哪裏,但是我勸你放棄吧,我不主動出來的話,無論是你,還是白秦川,都不可能找到我。”
蘇銳的目光仍舊看着人群,他淡淡地說道:“你搞錯了一件事情。”
“哦?我搞錯了什麽事情?難道這麽完美的火災,出現了我不曾發現的纰漏嗎?”電話那端的聲音顯得很自信。
這種自信,和昨天晚上打電話威脅蘇銳的時候,又有那麽一點點的區别。
也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一夜之中,此人的心态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并沒有什麽纰漏,你弄錯的地方是……我并不需要參與進來,這是白家的事情,并不是蘇家的事情。”蘇銳說着,直接開門上了車。
其實,他的這句話裏,是有着清晰的警告意味的。
“放心,我暫時不會讓這種事情在蘇家的身上發生。”電話那端笑了起來:“蘇家大院太有秩序了,我滲透不進去。”
“呵呵。”蘇銳冷笑了兩聲,他并不會完全相信這句話,并且還會對此保持足夠的警惕心。
“蘇大少,你可别嘲笑我,我說的是事實。”電話那端說道:“我幹嘛要去招惹蘇家?活得不耐煩了?”
他這麽說,也不知道究竟是實話,還是在麻痹着蘇銳。
“我看你在葬禮上打電話,才是活得不耐煩了。”蘇銳說道:“如果是我來負責調查的話,我一定會在葬禮周邊嚴格布控的。”
“可惜白秦川并不是你,他也不知道,我會來到這麽近的距離欣賞我的作品。”電話那端還在微笑。
用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手段,把在首都世家裏數一數二的白家給整到這種地步,站在這幕後黑手的角度,确實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情了。
“這次,你在白家大院裏放了一把大火,隻是爲了燒死白天柱嗎?”蘇銳淡淡地問道。
“這就是答案。”那邊的心情看似非常好,還在微笑着:“怎麽,蘇大少不太相信我的話嗎?”
“我會覺得,你做這種事情的性價比太低了。”蘇銳搖了搖頭:“在我看來,我們已經沒有通話的必要性了,挂了吧,你好自爲之。”
嚴格說來,蘇銳現在隻是個旁觀者,他同樣也沒有把這一通電話告訴白秦川的意思。
“先别挂電話。”那端繼續說道,“難道你不想和我見個面嗎?”
“不,我認爲,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蘇銳說着,直接切斷了通話。
嚴格說來,蘇銳的心底是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盯着他。
對方在打電話的時候,仍舊使用了變聲器。
蘇銳也聽不出到底是不是賀天涯。
白老爺子去世的太過突然,賀天涯大概率還呆在大洋彼岸呢,估計并沒有及時趕過來。
當然,蘇銳并不能夠完全排除賀天涯不在國内。
不過,一個人就算是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直接燒死自己的爺爺吧,這其中到底還有别的隐情嗎?
雖然蘇銳嘴上總是說着自己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可是,他還是沒法完全抱着看熱鬧的心态來對待這一場火災。
回到了蘇家大院,蘇老爺子正在陪着蘇小念玩呢,看到蘇銳回來,老爺子便說道:“葬禮現場人很多吧?”
“人是不少,但是,能真心去吊唁的人到底有幾個,還尚未可知呢……不過,很多人以爲您會去。”蘇銳答道。
“沒必要跟他們解釋。”蘇耀國搖了搖頭:“隻是,這一次,确實壞了規矩。”
“您的意思是……想要讓我介入進去嗎?”蘇銳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其實,父子二人非常相像,對于這種事情,自然也是默契度極高——老爺子也隻是剛剛表個态而已,蘇銳便立刻明白老爸想要的是什麽了。
因爲,蘇銳自己也是這麽想的。
蘇耀國擺了擺手:“不是要讓你介入,是讓你保持關注,雖然這次遭殃的是白家,但是,類似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發生了。”
蘇銳點了點頭:“對了,爸,今天,那個幕後之人還去了葬禮現場,在那兒給我打了個電話。”
蘇耀國聽了之後,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膽子很大,這樣的人往往不好對付。”
“嗯,他們不惹到蘇家的頭上,也就算了,如果敢招惹我們,那就别想繼續活下去了。”蘇銳的眼睛裏面滿是寒芒。
蘇老爺子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叮囑了一句:“平和點。”
平和點,這三個字肯定不是在說蘇銳的脾氣,而指的是他行事的手段。
蘇銳笑了一下:“平和……爸,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讓他覺得春風和煦,溫暖如春。”
蘇銳笑得燦爛,可若是真的到了雙方交火的時候,他隻會比對方更淩厲,更狠辣!
…………
這一次,蘇銳的晚飯還是沒在家吃,因爲一個姑娘開着車,直接來到了蘇家大院門口。
國安,葉霜降。
這妹子還是一身黑色皮衣皮褲,流暢的身材曲線被非常完美的展現出來,利落的短發則是顯得英姿飒爽。
這次回來,正事沒能辦多少,陰謀家也沒能解決幾個,蘇銳隻顧着連軸轉的和妹子約飯了。
“霜降,你怎麽來了?”見到這姑娘,蘇銳倒是有點意外。
雙方在非洲并肩作戰之後,便結下了很深厚的友誼,後來在南海的合作也算是比較愉快,不過,蘇銳本能的感覺到,這一次葉霜降直接找上門來,應該并不是因爲私事。
“我特地等了兩天才來。”葉霜降歪頭笑了笑:“怕你之前沒時間見我。”
蘇銳笑着問道:“公事?”
“私事。”
葉霜降眨了眨眼睛,随後,一個身影從後排走下來,卻是闫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