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醫生點了點頭:“格莉絲小姐,隻能如此了,我剛剛已經盡量把你的傷口縫合的美觀一些,但是,爲了順利恢複,你還是要再在床上多呆一段時間,我每天會給你及時換藥,防止感染。”
這對于每天還得堅持運動的格莉絲而言,簡直和關禁閉沒什麽兩樣,也太折磨人了些。
更何況,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内,米國必然會發生很多精彩的事情,格莉絲想要親身參與,不想錯過。
“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吧,有些漩渦太過激烈,就不要把自己陷進去了。”這時候,一道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爸爸,你怎麽來了?”格莉絲說道,不過,她立刻又笑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肯定瞞不過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在米國,還真的有人敢用火箭筒來對付我的女兒。”費茨克洛走進來,他雖然還面帶着微笑,可是一提到女兒被刺殺的事情,眼睛裏面的冷意便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來。
這是專屬于上位者的氣場,那個外科醫生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覺得呼吸都控制不住地短促了起來,連忙微微鞠躬,跟費茨克洛打了個招呼,随後匆匆離開了房間。
“我親愛的爸爸,這件事情讓我自己來處理就好,你可千萬不要生氣。”格莉絲顯得心情不錯,巧笑嫣然:“我知道,你在創業初期,所遭遇的麻煩可要多得多,和我偉大的爸爸相比,我被火箭彈炸了一次又算得了什麽呢?”
格莉絲其實也是個狠人,腳底被傷口劃出了這麽多傷口,臉上還能這樣笑,換做普通的姑娘家,早就哭了個稀裏嘩啦了。
費茨克洛搖頭笑了笑,坐在了女兒的床邊。
格莉絲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父親,随後驚奇地說道:“爸爸,你這是怎麽了?我有很多年沒見過你的氣色這麽好了!”
此時費茨克洛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抛開臉上的皺紋和頭頂的白發之外,他竟然減少了很多蒼老的感覺!
若是放在以往,這絕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人體機能的衰老是一條斜線向下的,怎麽可能重新上升呢?這是逆生長啊!
當然,格莉絲也不會擔心這是回光返照,因爲,現在父親的狀态實在是太好了,真的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費茨克洛當然沒有把自己和老情人狄特麗之間的事情告訴女兒,他說道:“我喝了你房間裏面的那瓶純淨水,随後就成了這個狀态了,所以,我還想問問你,那瓶水是怎麽回事?”
格莉絲了露出疑惑的神色:“純淨水?”
由于先前經曆了不少激烈的戰鬥,她對這種小事倒是幾乎沒有印象了。
費茨克洛想要把喝水之後的狀态給形容出來,但是想了想,又覺得很難以和女兒啓齒,随後說道:“那瓶水有問題……不,很神奇,很神奇。”
格莉絲差點淩亂了:“爸爸,到底是有問題,還是很神奇?按照常理來說,我的房間裏面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東西的。”
“或許,這瓶水和蘇銳有關。”費茨克洛說道:“你下次再見到蘇銳的時候,幫我從側面打聽一下。”
“好的,爸爸。”格莉絲還是處于一頭霧水的狀态:“不過,我帶蘇銳回房間的時候,他的手裏可沒拿任何東西,若是把一瓶礦泉水給藏在身上,不可能不被我發現的。”
嗯,就算是藏在褲裆裏也能發現。
一想到這兒,格莉絲不禁笑了起來,而且……她的眼睛裏面,似乎閃過了很多隻有自己才會明白的期待之色。
費茨克洛倒是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麽,雖然這種藥使得身體的年輕化很明顯,但是如果服用得多了,身體絕對會不可避免的被掏空的。
“那邊的事情,你真的能搞定嗎?”費茨克洛話鋒一轉,問道。
“爸爸,你就放心好了。”格莉絲笑了起來:“這裏是米國,哪有費茨克洛家族完不成的事情,我可是您選定的未來族長,要是連這一點小麻煩都擺不平,還有什麽資格給這艘家族巨艦掌舵?”
費茨克洛也笑了:“我可從來沒說過要把家族給你掌舵啊。”
“您就算是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格莉絲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之前刺殺的影響:“所以,不如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點,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都早點跳出來才好呢。”
“好。”費茨克洛微微一笑,随後站起身來:“你好好養傷,當有些漩渦出現的時候,作爲一個旁觀者,會比置身其中更加清醒一些。”
老富豪的這個觀點,和薩拉有點不謀而合。
“謝謝父親的教誨。”格莉絲乖巧的點了點頭,說道。
“對了。”在臨出門之前,費茨克洛又說了一句:“甘爾博斯回來之後,你還沒和他見過面吧?畢竟是你的哥哥,别讓彼此間的關系變得太僵了。”
“爸爸,你放心吧。”格莉絲笑了笑:“不光是甘爾博斯,還有家族裏那些期盼着我早日結婚生子的人,我都會和他們友好相處的。”
這句話聽起來可不像是要好好相處的樣子呢。
…………
蘇銳已經登上了天台。
而第一刺客赫塔費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了。
伊藤尚武站在天台之上,他的身邊還有兩個穿着忍者服裝的男人,三人平行站位,顯然,這應該就是大丸流的最後三名神忍了。
大丸流能夠擁有這麽多神忍,确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放在北美的地下世界,他們的戰鬥力也能算得上是能處于一線了,可是當太陽神殿兇狠襲來的時候,當太陽神阿波羅拔出他後背上的雙刀的時候,這一切還是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這是泰山壓頂之勢的碾壓!
蘇銳今天用自己的極緻戰力,向這些東洋裔的忍者們證明了,太陽神之所以是太陽神,是有原因的!
這一片天台很寬闊,在這三大神忍的後面,還站着幾十個普通忍者。
在這些普通忍者們中間,有着三個衣不蔽體的女人。
蘇銳清楚地看到了穿在她們琵琶骨上的鐵環,也看到了從這鐵環之上延伸出來的鐵鏈。
至于鐵鏈的另外一端,都是攥在了忍者的手裏。
蘇銳知道,這三個女人,就是被大丸流給折磨到極點的一番星女忍們了。
“又想殺人,又想救人,真的很佩服你。”伊藤尚武嘲諷地冷笑道:“可惜的是,人力有時而窮,你就算是阿波羅,有些事情,你也做不到!”
伊藤尚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滿是自信。
其實,這些家夥根本沒意識到,如果蘇銳沒打算救人的話,那麽隻要一個簡單的火力覆蓋,就能把這些密集站在一起的人給團滅了。
“這世界上曾經有很多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很可惜,他們到後來,都死了。”蘇銳說着,把兩把絕世戰刀握在手中:“現在你們要怎麽打?群戰,還是單挑?”
伊藤尚武看着蘇銳,一伸手,随後一名屬下便把拴着女忍者的鐵鏈末端交到了他的手裏。
“現在,人質在我的手中,我爲什麽要和你談條件呢?阿波羅大人?”伊藤尚武嘲諷地冷笑道:“所以,還需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啊。”
說着,他猛然一拉手中的鐵鏈。
那個女忍立刻發出了痛苦的低呼!
在被抓來的這一段時間裏面,雖然類似的痛苦已經承受過無數次了,但是每一次的疼痛,都仍舊會讓靈魂感覺到顫栗!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這幾個女忍者真的受夠了!她們甯願一死!
蘇銳眯着眼睛,看着此景,表面上雖然還沒什麽動作,可是眼睛裏面已經是寒芒大放了!
這些人渣,确實都該死!都該死無葬身之地!
“我真想快點送你們下地獄。”蘇銳冷冷說道。
“哦?是嗎?那就麻煩阿波羅大人行動迅速一點啊。”這個伊藤尚武說着,又扯了一下鐵鏈,這一下,他用力較大,直接把那個女忍者給扯到了自己的身邊了。
随後,伊藤尚武抓住對方那本來就遮不住身體的衣服,猛然一撕!
呲啦!
于是,這個女忍者的身材曲線便徹底暴露在了在場所有人的眼中!
不知道究竟是天生麗質,還是一番星忍術的特殊緣故,這個女忍者即便經曆了無數折磨,肌膚之上有着無數傷痕,可是身材仍舊好得不得了,哪怕在這種緊張關頭,某些大丸流的忍者也控制不住地盯着看,眼睛裏面釋放出了欲望的光芒,甚至連口水流下來都不自知。
蘇銳的眼睛裏面彌漫着殺意。
在他看來,這些大丸流的忍者個個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混蛋,死不足惜!全部殺了也不會有冤假錯案!
“阿波羅大人,如果你想要來救人的話,就不妨動作快一點哦。”伊藤尚武攬住了這個女忍者的纖腰,在後者的臉上狠狠地親了幾口。
毫無疑問,此刻他的所有動作,都是在激怒蘇銳。
“法耶特,作爲總統候選人,你也在和這些人爲伍嗎?看到對方這種禽獸不如的動作,你沒有半點制止的意思嗎?”蘇銳冷聲說道。
法耶特一直站在天台的一側,時不時地望着天空,他在等待着馬歇爾家族的援兵到來。
如果想要威脅蘇銳的話,那麽這援兵必然要是重量級的才行,所以,在法耶特看來,這次來到此地的,必然是族長馬歇爾本人!
可是,這直升機老是等不來,讓法耶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天快亮了,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聽到蘇銳喊自己,法耶特的面色微微一變,随後他搖了搖頭,說道:“因爲你本來就是我的敵人,而大丸流,是我的合作夥伴,我爲什麽要制止我的合作夥伴呢?隻要和我同一立場,那麽,他們做什麽都是對的!”
這句話已經徹底地沒有原則沒有底線了!
蘇銳冷冷地說道:“所以,你就和這些人渣爲伍,要殺了我?”
“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簡單直接、最幹脆利落的方式。”法耶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和話語保持平靜,他爲了顯示勇氣,甚至還往前跨了一步:“我這個人不喜歡走太多的彎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所以,爲了走最短的那條路,你就選擇了買兇-殺人?”蘇銳質問法耶特,眼中滿是寒芒。
“呵呵,你沒有證據。”法耶特站在這裏,冷笑着說道:“沒有任何人會相信你的話。”
而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在蘇銳身後的天台雜物之中,一台小型攝像機正忠實地記錄着一切,從這台攝像機的視角看過去,隻能看到蘇銳的背影,但是卻把伊藤尚武和法耶特等人的所有行徑拍得一清二楚!
當然,蘇銳也不知道有這一台攝像機的存在!
就像軍師所說的那樣,他隻要一鼓作氣地往前沖就行了,剩下的布局,交給軍師就好!
紐因城接二連三的爆炸和槍聲,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不過,由于米國的記者們也都還沒摸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這時候大家就算是好奇,也都個個一頭霧水。
但是,由于這一台攝像機的存在,很快他們便能知道一切真相了!
…………
蘇銳眯着眼睛,看着法耶特:“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就是真實存在着的,你沒法否認。其實,作爲候選人,你和大丸流之間的合作,完全不需要親自下場參與,這樣的迷之操作,會毀了你,也會毀了馬歇爾家族。”
蘇銳這句話其實很貼近事實的,當然,法耶特這麽做,也正中他的下懷。
他巴不得找出個機會狠狠對付馬歇爾一回呢,法耶特此時的行爲,無疑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法耶特還沒來得及回答蘇銳的話,伊藤尚武就把話頭接了過來,嘲諷地冷笑道:“我想,法耶特先生親自下場,爲的就是表明和我大丸流之間的合作誠意,畢竟,我們之前就有過很愉快的合作了。”
“哦?”蘇銳的眼睛裏面釋放出濃烈的精芒來:“沒想到你們之前還合作過?這次輕車熟路了啊。”
很顯然,這個伊藤尚武即将說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蘇銳已經握緊了刀柄!
伊藤尚武說道:“法耶特先生當年競選州長的時候,競争對手離奇死亡,這可不是什麽新聞。”
法耶特的神情陰沉到了極點:“伊藤,爲什麽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阿波羅!”
“說了又如何。”伊藤尚武摟着女忍者,一隻手拉着鐵鏈,另外一隻手在其身上抓着,看起來極爲猥瑣:“畢竟,阿波羅先生可能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他倒是很自信,可是,法耶特根本不這樣認爲,他也完全搞不懂,自己合作夥伴的強烈自信究竟是從何而來!
蘇銳明明殺了你們好幾個神忍,明明把你們一群人給逼到了天台,這種時候,你還認爲自己能順利脫身并且幹掉對方?
法耶特不知道答案,他現在嘴上強硬,實則心亂如麻。
如果今天的事情解決不好,不僅他的競選總統之路将戛然而止,政治生命徹底宣告完結,甚至連生理意義上的生命都将畫上句号了!
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這一仗,法耶特輸不起!
似乎是看穿了法耶特的擔心,伊藤尚武解釋了一句:“阿波羅先生殺掉了大丸洋龜,這就代表他真的要死了。”
“是麽?”蘇銳嘲諷地冷笑了兩聲:“爲什麽?你們大丸流的神忍,不是快要被我給殺光了嗎?”
“因爲,那隻是表面上的力量罷了。”伊藤尚武眯着眼睛說道。
他有點不自覺地在模仿蘇銳的動作和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後者的強大氣場所影響到了。
停頓了一下,伊藤尚武補充道:“大丸流的老族長,不可能放過你的,而大丸洋龜,就是他最喜歡也最看重的親兒子。”
“大丸流的老族長?”蘇銳眯了眯眼睛,嘲諷地說道:“他不可能放過我?好啊,我很期待和他的見面,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讓這老家夥快點來替兒子報仇?”
能夠放任大丸洋龜和整個大丸流這樣爲所欲爲,這個老族長顯然也不是什麽好人。
“我可沒有說半句虛言。”伊藤尚武同樣還以嘲諷的冷笑:“在十年前,老族長就已經邁出了最後一步了,我想,你應該知道這究竟代表着是一種什麽樣的概念吧?”
十年前就已經邁出了最後一步?
蘇銳的眸光瞬間變得凜冽了起來!
伊藤尚武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我已經通知了老族長,他正趕來這裏,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就來到了,到那個時候,就是你伏誅的時刻了,阿波羅,我真的很期待!”
…………
而這時候,鄧年康似乎是已經預感到了什麽,他睜開雙眼,從那黑暗的房間之中站了起來,氣息逐漸恢複,那種奇怪的身體狀态也宣告結束了。
他拿起了自己那把長刀,說道:“走吧,老夥計,跟我去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