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梧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表情十分精彩:“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原來你和姐夫真的什麽都沒發生啊?”
今天早晨,老姐落荒而逃的樣子,被小梧桐看在眼裏,她算是明白了。
“原來我之前都誤會了啊……我的天……”小梧桐說道:“唉,我還當着姐夫的面,打了你屁股那麽多下!”
徐靜兮親自開車,她聽了妹妹的話之後,俏臉又紅到了脖子根兒。
“你還知道啊?”她拿自己的妹妹是真的沒辦法:“你回想一下你用的那些形容詞,根本都讓人聽不下去啊,我簡直想撞牆……”
比這更讓徐靜兮想撞牆的是,她昨天晚上主動向蘇銳表明了心迹。
唉,這到底是怎麽了?根本不是自己平時的性格啊。
“嘿嘿,姐姐,你别想太多了,其實吧,我拍你的屁股,也是想要讓姐夫知道你的妙……”小梧桐又嘿嘿笑了起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什麽妙不妙的,你不要再亂講了啊。”徐靜兮無奈的說道:“以後當着蘇銳的面,你不許再打我了。”
“好,不打你不打你,反正姐夫心裏肯定也癢癢的,也挺想體驗一回,對吧?”小梧桐看起來和秦冉龍的進展速度飛快,這污力滔滔的樣子,簡直快要把小辣椒給變成了泥石流了。
蘇銳想要體驗一回?
恐怕是已經體驗過了呢。
徐靜兮不禁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主動擁吻蘇銳的情形了,在那十分鍾的時間裏面,蘇銳的手好像是陷得挺深的。
想到這裏,徐大小姐不禁感覺到汽車坐墊似乎都有些發熱了。
“姐姐,你這人吧,哪裏都好,就是太要面子了。”小梧桐說道:“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你可得早點對姐夫下手,他那麽優秀,不能白白便宜了其他女人啊。”
随後,這丫頭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我可告訴你,姐姐,下次見面,你必須把我姐夫給煮了。”
“煮了?”徐靜兮似乎有些沒太明白妹妹的意思。
“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的煮!煮他!”小梧桐說道。
這丫頭的語氣老氣橫秋的,似乎是對自己的姐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這個詞不太準确。”徐靜兮抿嘴笑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紅暈開始逐漸明顯。
“那換成……泡他!”小梧桐對姐姐眨了眨眼睛:“泡,這個詞準确嗎?”
徐靜兮本能的覺得小梧桐這似乎是話裏有話的樣子,她紅着臉:“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嘿嘿,姐姐,你現在不懂,不代表以後不懂,這是個動詞,可妙着呢。”小梧桐這丫頭看起來對類似的話題好像很感興趣:“放心,你以後比我懂得可要多多了。”
說完這句話,小梧桐便伸出手來,在姐姐的胸膛上拍了拍。
“你在幹什麽啊?”徐靜兮雙手握着方向盤,也沒法躲閃。
“我就是想拍死這個海綿寶寶。”小梧桐笑着說道:“我還想戳瞎這海綿寶寶的眼睛呢!”
…………
其實,徐靜兮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之路究竟該怎麽走。
畢竟,那一場相遇實在是太美好了,這麽深刻的印象已經近乎于烙印,是絕對不可能被輕易抹掉的。
徐靜兮并不是個善于主動争取某種東西的人,從小到大,她所做的更多的是“割愛”。
把自己的所愛割讓給别人,這就是很多讨好型人格最經常、也不知不覺就會做出來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麽之前的徐靜兮就不可能遠離家族争權、在首都的一個小院裏面住上這麽久了。
但是,這一次,她鬼使神差的不想錯過,所以,才發生了昨天晚上的情形。
昨天晚上,雖然沒喝酒,但是氣氛卻很醉人,徐靜兮并不會爲此而後悔。
當然,清醒過後,她更多的是緊張。
這姑娘生怕自己和蘇銳之間的距離被因此而拉遠了。
還好,蘇銳的那條信息,讓她安了心。對于未來,徐靜兮可以抱有更多的期待了。
這時候,小梧桐在旁邊幽幽地說了一句:“唉,姐夫那麽忙,說實話,你下次再見到他,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徐靜兮對此倒是很樂觀,她輕聲說道:“有緣自然會再相見的。”
小梧桐收起了笑容,搖了搖頭,看着窗外,好像忽然間長大了的樣子,她也不再像個老司機一樣“開車”了,而是歎了口氣:“姐姐,我是真的怕你孤獨終老。”
徐靜兮聞言,握着方向盤的手輕輕一顫。
…………
蘇銳在房間裏面也沒閑着,正準備研究研究那根鐳金長棍呢。
昨天發生的小插曲并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卻是蘇熾煙。
“你之前讓我辦的事情,我都已經搞定了。”蘇熾煙說道:“逐字逐句的翻譯,保證一字不差。”
她的聲音平靜無比,并沒有從中聽出任何的情感波動。
這姑娘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并沒有把自己被“逐出家門”的事情主動告訴蘇銳。
“太好了,快給我打包發過來吧!”蘇銳聽了,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渡世大師所留下的《南海手記》和《東林棍法》已經被蘇銳給帶了出來,但是在離開葉普島之前,蘇銳就把這兩本冊子全部拍成了照片,發給了蘇熾煙,讓她聯系語言專家幫助自己來翻譯一下。
蘇熾煙也是相當給力,這才沒幾天的功夫,她就已經全部完成了,而且……還是在沒有借助“蘇家”這杆大旗的情況之下。
這屬實難得。
“那你得請我吃大餐才行。”見到蘇銳這麽開心,蘇熾煙也笑了起來:“畢竟,我給你幫了那麽大的忙,得狠狠宰你一頓。”
“沒問題,吃多大的餐都行!”蘇銳很激動,随後,他又沉默了一下,終于顯得不那麽沒心沒肺了:“熾煙,謝謝你,爲我做了那麽多。”
其實,這一路走來,相識相知,蘇銳對蘇熾煙的态度再了解不過了,隻是有些事情就像是大山一樣攔在二人之間,仿若是一層天塹。
然而,蘇無限出手,主動把這山和海給平了。
從此以後,天塹變通途。
隻要互相朝着對方邁步,就可以了。
蘇熾煙笑了笑,在微笑的同時,淚濕眼眶。
其實,很多時候,蘇銳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渾身的疲憊盡數消弭,就可以讓她覺得前行之路不再孤單。
“我聽說了你這次要去雲滇,萬事小心。”蘇熾煙說道:“你的大餐先欠着,等你回來,我給你接風洗塵。”
我給你接風洗塵。
蘇銳這個家夥咧嘴一笑:“聽起來是要幫我洗澡啊。”
“看你沒正行的樣子。”蘇熾煙啐了一口,微微紅着臉:“我先挂了啊,等你的好消息。”
挂斷電話之後,蘇熾煙握着手機,心砰砰直跳。
其實,蘇銳剛剛所開的那個玩笑,雖然有點無恥,但是讓蘇熾煙覺得挺開心的。
隻是,蘇銳大戰在即,蘇熾煙不想分了蘇銳的心。
她知道,這一戰,對于蘇銳來說,究竟有多重要。同樣的,蘇熾煙也知道,蘇銳即将開啓的這一戰,究竟蘊藏着多少風險!
所以,蘇熾煙才會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及時且準确的把《南海手記》和《東林棍法》這兩本絕世孤本上的小篆都翻譯成了現代文字。
她也在盡己所能的幫助蘇銳,隻是,她默默地做了很多,并沒有說。
有些前行注定是孤獨的,有些堅守注定是默然的。
即便暫時看不到結果,即便暫時看不到希望的光亮,也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
蘇銳在收到了蘇熾煙發來的文件之後,又給某個姑娘打了個電話。
這是一場關于他的宿命之戰,蘇銳想要給很多人一個交代。
這些人裏,包括那些在二十年前消失于大火之中的生命,也包括某個穿着警-服的姑娘。
葉冰藍正在上一級部門開會呢,結果,看到蘇銳的電話進來,立刻站起身來準備走出會議室接電話。
由于這會場是嚴禁拿出手機來的,作風辦還在錄像檢查,像葉冰藍公然走出去接電話的,恐怕回去之後要受到通報批評。
不過,相比較台上講話的領導而言,在葉冰藍的心裏面,顯然打電話來的這個人更重要一些。
“哥,你這大忙人,終于想起我來了啊,你是不是都給我找好嫂子了?”葉冰藍走出會議室之後,嫣然一笑,似乎整個人都随着電話的接通而變得輕快了起來。
“咳咳……冰藍,其實和嫂子沒關系。”蘇銳咳嗽了兩聲,要是真的逐一數過來的話,那麽這“嫂子”的數量好像還挺可觀的,他清了清嗓子:“有正事。”
葉冰藍聽出了蘇銳語氣裏面的鄭重之意,問道:“哥,怎麽回事?”
“二十年的大火有答案了,我去抓兇手。”蘇銳很認真的說道:“明天就去。”
“抓兇手,我和你一起去。”葉冰藍說道。
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堅定。
“不,此行危險,你在家等消息就好。”蘇銳說道:“放心吧,等我回來,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那好吧。”葉冰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她也沒有再堅持,而是說道:“哥哥,我等你回來。”
作風辦的工作人員本來想要勸葉冰藍停止接電話、快點回到會議室的,但是,他在看到葉冰藍這眼眶微紅的狀态之後,勸阻和批評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默默走回了會議室,同時,還把錄像機裏葉冰藍違反紀律出去接電話的視頻給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