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玻璃貼膜是全黑的,因此從外面并不能看到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斐然一隻手摟着蘇銳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捧着蘇銳的臉,吻得很忘情。
張斐然那的女秘書兼司機已經在地庫拐角處等了半個小時了,她本以爲老闆在上車之後就會讓她過來,沒想到,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老闆的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這女秘書覺得老闆和她的“男朋友”可能在車上幹了些什麽,但是,每當她偶爾臉熱心跳的偷偷把腦袋露出拐角的柱子,卻發現那輛車并沒有發生一丁點的震動。
“呃,難道在這過去的半個多小時裏面,他們真的隻是在聊天嗎?”女秘書說道,她捂着自己發燙的臉,腦子裏的某些畫面卻始終揮之不去。
…………
邁巴赫的車子裏面,張斐然戀戀不舍的和蘇銳分開,她的眸光像水一樣溫柔,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爲什麽會忽然感覺,咱們兩個的關系可能也就隻能進展到這個程度了呢?”
其實,這一刻,張斐然真的很想融化在蘇銳的眼光裏。
“那可不一定。”蘇銳喘着粗氣說道。
剛剛的那綿長一吻,讓蘇銳幾乎有點缺氧了。
張斐然的身材本來就極好,此時這麽近距離的貼着蘇銳的身體,如此的零距離接觸,讓蘇銳自然是有些很明顯的心猿意馬,車廂内的溫度都上升了不少。
“真的嗎?”張斐然看着蘇銳的眼睛,随後目光下移,又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她沒有再給蘇銳說話的機會,又吻了上去。
…………
首都機場的停車場。
白克清在讓秘書買了早班機的票之後,就提前來到了這裏,在車裏眯了幾個小時。
他在來到這裏之前,已經給自己的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和自己一起去米國,然而,賀天涯口頭上同意了之後,卻一直都沒有再出現。
看了看時間,白克清搖了搖頭,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飛機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起飛了,馬上就要進行安檢,如果賀天涯這個時候還沒有趕到機場的話,無疑會錯過這次去米國的航班。
但是,若自己走了,把兒子留在華夏,白克清隐隐覺得有點不太放心。
然而,賀天涯的手機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之中。
直到白克清上了飛機,系上安全帶之後,看了看身邊空空的座位,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了,于是準備再給兒子打個電話。
可就在這時候,賀天涯的電話反而打過來了。
“爸爸,我改主意了。”賀天涯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他的聲音之中似乎帶着一絲微微的笑意,說道:“我暫時不走了。”
之前在那餐廳裏面吵得如此激烈,現在這一聲“爸爸”又喊的這般親切。
“爲什麽不走?”白克清聞言,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他也覺得兒子的态度似乎有點不太對,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不對的地方在哪裏。
“我覺得吧,你和我媽去簽訂離婚協議,這種事情對于我這個當兒子的來說,實在是有些太殘忍了,我其實有些不适合見到這傷感的離别場面,畢竟,我還是個孩子啊。”
我還是個孩子啊……這句話有些太無恥了,諷刺的意味也太強了,讓白克清聽得心中又要冒出火來。
“所以,你不準備走了?”白克清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這些年來,他已經逐漸變得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偏偏在兒子面前就會輕易的破功。
“爸,你越是想讓我走,我就偏不走。”賀天涯微笑着說道。
白克清聞言,簡直被氣得渾身發抖。
他直接解開了安全帶,想要離開飛機,然而空姐卻走過來說道:“先生,現在艙門已經關閉,飛機已經開始滑行,請您在座位上坐好,不要随意走動。”
白克清隻能坐回座位。
回想着賀天涯所做的一切,他這個當爹的隐隐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畢竟,這個喜歡劍走偏鋒的兒子,當初在回國沒多久的時候,就策劃綁架了自己的親爹,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幹不出來的?
“爸,你的飛機要起飛了吧?”賀天涯說道。
“你不要自作聰明,把我也給算計進去了。”白克清的聲音發沉。
然而,白克清這當爹的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此時正站在航站樓裏,看着他本該乘坐的飛機滑行着進入起飛跑道。
機場的燈光明滅,仿若賀天涯眼中時生時息的火焰。
“爸,我沒算計你,因爲确實還沒到我回米國的時候。”賀天涯又說道:“但是,你真的該去看看我媽了,你們兩人的事情,也實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警告你,我不在華夏的這幾天,你最好不要搞出什麽亂子來,好自爲之!”白克清說完,直接怒氣沖沖的挂斷了電話。
“一路平安,我的老爸。”
賀天涯望着那一架飛機升空而起,唇角輕輕翹着,露出了一絲微笑。
随後,他打開了手機的短信界面,給賀琳薇發了一條消息。
“媽,我爸上飛機了,你去接他吧。”
發完了消息,賀天涯便直接把手機給關機了。
如果站在兒子的立場上,賀天涯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父母離婚的,但是,這麽多年來,他從未真正感受過家庭的溫暖,所以,有些東西也無須再堅持了。
透過航站樓的玻璃,賀天涯看了一會兒清晨的天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他接下來的這幾天裏準備做些什麽。
…………
早晨八點鍾。
蘇銳醒來,身邊的張斐然已經起床了。
他們昨晚在離開了地下車庫之後,便來到了張斐然的那一間三進四合院。
不知道有沒有眼睛盯着這個院子,但是蘇銳要的就是給張斐然站台,無論被多少人看到他進出這裏,都不重要。
蘇銳并不經常在首都,這裏總需要有一個自己的代言人才行。
昨天晚上回來,兩人同樣沒有發生什麽,除了蘇銳被張斐然抱着親到了半夜之外。
此時的張斐然正在做瑜伽,這是她每日的必修課。
蘇銳簡單地沖了個澡,走到了瑜伽房,正好看到張斐然正在倒立,雙腿時不時地在空中做出交叉的動作,動作緩慢而優美,身體卻一直保持着平衡,這其實很不容易,對力量和柔韌度要求極高。
蘇銳看着張斐然的這個動作,忽然想起了司徒遠空的那七個動作,不知道司徒老爺子當年有沒有從瑜伽之中獲取靈感。
張斐然并沒有覺察到蘇銳的到來,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麽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呢。”張斐然自言自語。
随後,她的表情變化了一下:“難道說……啊!”
話未說完,張斐然便控制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朝着地面平平拍了過去!
雖然下面有着瑜伽墊,但若是這樣後腦勺和後背着地,絕對會摔的不輕!
這一刻,張斐然有點慌亂。
她的瑜伽水平其實極高,平日裏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呢,剛剛張斐然思考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問題,心境一亂,便失去了平衡。
不過,預想之中的倒地和疼痛并沒有發生。
她被一個人接住了,确切的說……是抱起來了。
“怎麽回事?”蘇銳問道,他聽到了張大小姐的自言自語,也看出她有點不太對勁。
在張斐然的身體即将摔到地上的時候,蘇銳的兩隻手臂分别伸到了她的後背和腿彎處,直接來了一個公主抱。
雖然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可是,這一刻,張斐然的心裏面還是充滿了濃濃的安全感!
“還好你在,不然我都要被摔成腦震蕩了。”躺在蘇銳的懷裏面,張斐然的俏臉不禁都紅了幾分。
蘇銳看了看懷中的漂亮女人,咳嗽了兩聲,趕忙将其放下來了。
張大小姐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再加上這白色瑜伽服的襯托……蘇銳真的怕自己再抱下去會出現什麽危險的事情。
張斐然的心中雖然戀戀不舍,但她也覺察到了蘇銳的心理活動,因此心頭似乎因此而變得更加火熱了起來。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看到張斐然沒回答,蘇銳不禁又關切地問道。
鋼鐵直男到底不懂女人的心思。
被蘇銳這麽一問,張斐然才從出神的狀态下被拉了回來:“對了,我剛剛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情。”
“什麽事?”看到張斐然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了,蘇銳也正色問道。
“我忽然想到,賀天涯平日裏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有情緒波動的人,對吧?”張斐然問道。
這一刻,她臉上的羞意盡去,眼中開始逐漸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這位心理學專家,終于開始發揮專長了。
在昨天飯局之後,張斐然隐隐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說不清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到後來,她的注意力一直被蘇銳所吸引,沒有時間細細思考這件事情。
但是,在做瑜伽的時候,張斐然終于有了獨處的空間,她也好不容易想通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