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巴耶警長迎上了莫列諾娃的眼神,竟是冷不丁的打了幾個哆嗦!
“混賬!”
這莫列諾娃罵了一句,走過去,然後單手把這巴耶警長給拎了起來!
随後,她重重一拳就打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巴耶警長被這一拳給打的離地三尺高!
可他還沒來得及落地呢,莫列諾娃就猛一轉身,狠之又狠的踹出了一腳!
于是,這巴耶警長那沉重的身軀便被踹的倒飛出去好幾米,而後重重的撞在了警車上!
而警車的玻璃都碎裂了!可見這莫列諾娃的爆發力究竟有多強!
其餘的警察都被莫列諾娃的暴力動作給震住了!一個個的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我說過了,放人!”她低聲說道!
莫列諾娃帶着手下來接人,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情形,她自然是怒火中燒。
别人不明白蘇銳的重要性,可莫列諾娃卻是知道的,她在還是一名普通特種兵的時候,就和蘇銳打過數次交道,兩人甚至還在維和隊伍之中組隊過,不過,她和貝斯特王子等人并不是同一批次的。
莫列諾娃是絕對不可能相信蘇銳會殺人的,更不願意看到曾經足以托付後背的戰友被戴上明晃晃的手铐!
她本來就是火辣辣的性子,當年在戰場上的外号就是“俄國魔鬼椒”,此時痛毆巴耶一頓,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更何況,這蘇銳還是澤爾尼科夫先生的貴客!澤爾尼科夫在整個俄國的軍界都有着極爲崇高的地位,雖然他的身份不是軍官,但是卻被無數軍人所崇拜敬仰!
倘若澤爾尼科夫發火了,那麽将沒有誰能承受得起!
“我們的小辣椒,還是那麽辣啊。”蘇銳笑眯眯的說道。
其實,被戴上手铐,他的心裏面并沒有任何的沮喪感,隻是先前那巴耶警長所流露出來的種族歧視觀念,讓他很不爽。
可在蘇銳的心裏面,比不爽更多的,則是警惕。
濃濃的警惕。
那個殺人兇手明顯還在附近,他竟然能玩出這麽一出花活,讓蘇銳等人被警察直接帶走,還真是有點腦子。
如果不是莫列諾娃帶着特種部隊趕來救場,蘇銳他們在這安森堡警局裏面說不定還要吃一點苦頭呢。
這個幕後黑手,看來真的是不好對付啊。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面,蘇銳的腦海裏面便閃過了很多的想法。
莫列諾娃看了蘇銳一眼,說道:“很抱歉,剛來到俄國就這樣,讓你受委屈了。”
說完,她又舉起了手槍,指着另外一名警官:“還不去把他們的手铐給解開!”
另外一名警官戰戰兢兢的,他點了點頭:“好,好好。”
說着,便去解開手铐了。
他倒是很有眼色,一邊解開手铐,一邊給蘇銳道着歉。
随後,這警官走到了莫列諾娃的面前,有些爲難的說道:“少校,我想請你給我們局長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畢竟……”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呢,莫列諾娃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弄得後者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莫列諾娃,還是跟局長聯系一下,而且……”蘇銳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想把這個案子破了之後再離開。”
“好吧,聽你的意思。”莫列諾娃對這警官一瞪眼:“還不把電話拿過來?”
這警察連忙把電話遞過去,随後對蘇銳連連道謝。
也幸虧蘇銳幫他說了話,否則回去之後真不知道該怎麽交差了。
安森堡警局的局長本來還有點不爽,但是莫列諾娃強硬的亮明了身份之後,他也就沒有任何的意見了,隻能又安排了一名警長過來,協助破案。
在等待的過程中,蘇銳和莫列諾娃閑聊了一會兒,這女人别看冷冰冰的,但其實對蘇銳的到來非常期待,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很不淡定了。
“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見面。”莫列諾娃說道。
“沒想到你這個魔鬼椒竟然變得更漂亮了。”蘇銳笑呵呵的,任何女人都喜歡異性的誇獎,哪怕是女戰士也不例外。
“澤爾尼科夫先生也非常期待你的到來。”莫列諾娃說道,“我現在主要就是在爲了他工作,做一些武器測試和人員培訓之類的事情。”
“不上戰場了?那可真是浪費人才啊。”蘇銳笑着問道,他可是清晰的記得,這個魔鬼椒在戰場上是怎樣的兇悍生猛,甚至很多男隊員都比不上她。
“其實也打的累了。”莫列諾娃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以後應該也不會上了。”
“能習慣這樣的生活嗎?”蘇銳問道。
很多戰士從戰場上一下來,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戰場綜合征的狀态,有的人甚至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都沒法從這種狀态之中走出來。
“我還好。”莫列諾娃微微的笑了笑,不過這種表情對于她而言似乎有些生疏,笑容也稍顯僵硬,“總歸不能再上戰場了,我身上的傷不少,兩個膝蓋的半月闆和韌帶都做了手術,速度已經大不如前了。”
而其他的特戰隊員們見到莫列諾娃這冷厲的魔鬼椒竟然露出了笑容,一個個的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簡直是破天荒的事情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竟然會獲得魔鬼女教官的如此青睐!
蘇銳笑了笑,然後說道:“可我剛剛看你踹那巴耶警長的一腳,爆發力也是不遜當年啊。”
莫列諾娃搖了搖頭:“我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比起幾年前,已經是天差地别了,而且……”
說到這裏,她停頓惡露一下。
“而且什麽?”蘇銳問道。
“而且,我想當個正常人。”莫列諾娃接着便默然無語了。
蘇銳輕輕的歎了一聲。
當個職業軍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對于經常要上戰場執行任務的特種兵而言,更是如此。
“心理還是出問題了嗎?”蘇銳問道。
“是啊。”莫列諾娃點了點頭:“我前幾年都在車臣那邊。”
聽了這話,蘇銳頓時就明白了,他伸出手去,拍了拍莫列諾娃的肩膀,以示安慰。
隻是在拍完了之後,蘇銳又覺得,自己這安慰的動作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一些。
“要是再在那邊呆下去的話,我的心裏面肯定會出一些狀況,事實上,神經天天緊繃着,已經出了些問題,所以……”莫列諾娃說道,“所以,我才主動申請調出來。”
“我明白了。”蘇銳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去華夏轉轉,我帶你散散心。”
老戰友的心理出現了狀況,讓蘇銳也有些不好受。
其實,莫列諾娃的事情并不是個例,在華夏也有很多戰士會出現類似的狀況。
和平年代,其實從來都不曾真正和平過。
而這時候,黃梓曜跑了過來,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道:“大哥,我們找到了真正的案發現場!”
蘇銳拍了拍莫列諾娃的肩膀:“我們去看看。”
…………
果然,蘇銳事先的判斷并沒有錯,真正的案發下場确實是位于這座老舊的居民樓内。
他們來到了頂層,這同樣是一間許久不曾有人居住過的屋子,但是在地面上卻有着很多腳印,而這些腳印和先前斯利比特老宅的腳印是完全相同的。
“大哥,你看那裏。”黃梓曜伸出手,指着側方的牆壁。
在泛黃的牆壁上,有着暗紅色的血迹。
“看這血迹的痕迹,是噴濺狀的,應該是斯利比特的心髒中刀,鮮血從他的胸口噴射出來所造成的。”黃梓曜說道,“地面上同樣有很多鮮血,所以這裏才應該是真正的殺人現場。”
“嗯,斯利比特應該就是在這裏被殺掉,然後轉移到了他的老宅裏面。”蘇銳眯了眯眼睛:“這樣也就能夠解釋爲什麽死者老宅裏的血迹這麽少的原因。”
“可是,殺人兇手爲什麽要這麽大費周折呢?他就算是把斯利比特的屍體丢在這裏,我們也得花上好一番時間來破案的。”黃梓曜問道,“似乎這麽做對于他而言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好處,而且……”
“而且把斯利比特的屍體丢在這裏,會讓我們更難發現,對嗎?”蘇銳把黃梓曜沒說完的話給問了出來。
這個大男孩,确實是心思缜密。
“對,這是我很疑惑的地方。”黃梓曜點了點頭。
“其實很容易找到,這裏的血腥味是掩蓋不住的,隻要讓兩條訓練有素的警犬進來,那麽這裏的屍體并不能瞞過别人。”蘇銳說道,“所以,兇手轉移屍體,就隻剩下最終一個判斷了。”
“什麽判斷呢?”黃梓曜問道。
“争取時間。”蘇銳眯了眯眼睛,不禁想起來自己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幕。
“對于殺人兇手而言,什麽最重要?”蘇銳反問黃梓曜,“當然是時間。”
“他找警察來把我們帶走,一是給我們惹一些麻煩,但更重要的是給他自己争取逃離的時間!”蘇銳眯了眯眼睛,“這個人的心理素質很過硬,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落到警察的手裏。”
“而把屍體轉移位置,帶着我們在犯罪現場七繞八繞,就更能說明這方面的問題了。”蘇銳眯了眯眼睛,“立刻堵住所有的出城路口,一每一輛車子都要盤查!同時,讓安森堡警局把此地的監控錄像調出來!隻要來過,終究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