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他們前方的一個水泥電線杆子,已經被子彈給打出了一個豁口!
“是軍隊!”純子扭頭一看,好些個身穿軍裝的人已經朝着他們沖了上來!
軍人終于還是介入了,而且選擇了一種最暴力的方式!
這件事情便開始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迅速轉變了!這性質和普通的打架沖突完全不同!
“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克林姆這是在用軍隊進行暴-動!”丹妮爾夏普咬牙切齒的說道。
很顯然,軍隊的介入可不是臨時起意,從一開始軍隊到島上各處調試屏幕就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甚至是計劃已久的!天知道克林姆爲了今天,等待了多少年!
軍隊表面上看起來是在調試屏幕,但是實際上卻是在各個街道和重要節點進行布控!是爲了下一步的激烈行動做準備!
否則的話,隻不過是點亮屏幕而已,隻要派技術人員前來就行了,何必要出動這麽多荷槍實彈的軍人呢?
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不是簡單地暴動了,而是——政變!
蘇銳的四棱軍刺一直帶在身上,丹妮爾夏普的紫色軟劍也纏在腰間,他們都控制着自己的動作,哪怕情況很危急,也都沒有祭出武器!
可是,現在對方已經動了槍,情況便完全不一樣了!
蘇銳他們這樣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速度再快,也根本不可能跑得過子彈!
可是,島上的軍人有兩萬多人,蘇銳和二女就算是再強大,也無法和這麽多人相抗衡的。
當然,這兩萬多人也不可能全部盯着蘇銳這個小團體不放,隻要他們有些略略的放松,就可能被蘇銳造成巨大的傷害。
“純子,你說的沒錯,我們确實是得想個辦法。”蘇銳和二女躲到了一處巷口的拐角處,他們利用那非同尋常的速度,已經與後面的追兵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胳膊一振,四棱軍刺已然落入手中。
丹妮爾夏普的雙手在腰間一抹,那被當做腰帶的紫色軟劍也已經解了下來。
唯有純子兩手空空,她無奈的說道:“我那把刀還在箱子裏。”
蘇銳的四棱軍刺能伸縮,丹妮爾夏普的紫色軟劍能變形,純子的長刀就沒這種功能了。
她當時到了美國,這把刀還是委托了專門的黑色快運給寄到美國的,沒在半途弄丢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這次也多虧了丹妮爾夏普的私人飛機,否則純子的這把刀根本不可能帶得過來。
可是現在,這漂洋過海的長刀也失去了作用——它還靜靜的躺在行李箱裏面呢。
“如果這時候能有槍就好了。”純子又說道。
“弄到槍還不簡單麽。”蘇銳并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細說,拉着她們狂奔了上百米,找了一處民房,躲了進去。
後面那些追趕的人便暫時的失去了目标。“這就是戰争的爆發嗎?實在是太可怕了。”丹妮爾夏普說道。
他們以前經曆的絕大多數都是傭兵之間的戰鬥,都是小規模的局部戰,很少會遇到這種幾十萬人徹底亂套的情形,如果不是親身體驗的話,很難想象到這種情形有多麽的震撼眼球。
純子的大眼睛裏面露出了疑惑和迷茫交織的神色:“我都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她的迷惑是有道理的——戰争在很多時候都是受到各種利益的驅使,并不能夠嚴格的判定是誰對誰錯,你可以說克林姆錯了,可那些爲了争取獨立而受到了蠱惑的島民們錯了嗎?
很難隻用簡單的“對錯”二字來判定這件事情的結果。
“這種時候不用想太多,現在沒有正義,沒有對錯,有的隻是活命和被圍殺。”蘇銳拍了拍純子的肩膀:“如果你非要選擇一個合适的立場的話,那麽就把自己定義在遊客的身份上,這樣就簡單多了。”
定義在遊客的身份上,那麽就是要和遊客們聯合起來,對抗發動-暴-亂的斯密安族!
蘇銳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超級大亂鬥,他的目光之中湧現出了一抹狠辣的神色來:“其實非常簡單,隻要我們這些遊客能夠順利的離開德弗蘭西島,那麽這三個民族怎麽亂都行,畢竟這是他們自己内部的事情!”
丹妮爾夏普看着蘇銳:“這麽狠辣的話,似乎不像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
“這不是悲天憫人的時候。”蘇銳眯了眯眼睛:“德弗蘭西島是曆史遺留問題,所積累的那些矛盾總有一天會徹底的爆發出來的,隻不過是早或晚的事情。”
雖然蘇銳說的很狠,但現實就是這樣——這是三個部族積怨已久的矛盾,很難通過和平的方式去解決……曆史上這樣類似的例子可絕對不在少數。
丹妮爾夏普說道:“隻要我們能夠趕到機場的話,那麽就可以乘坐我們的私人飛機離開。”
“你的飛機實在太小了,這才能裝多少人?”蘇銳說道。
丹妮爾夏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蘇銳:“你不會是要帶這些遊客們一起走吧?”
“确實是這樣。”蘇銳摸了摸鼻子:“我覺得吧,我們如果先行離開,這件事情可能不太地道。”
“這種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丹妮爾夏普近距離的盯着蘇銳的眼睛,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一起去了:“你必須要認清現實,我們不可能和這些暴動的德弗蘭西人相抗衡的!整座島嶼上的遊客少說也得上千人,你怎麽可能把他們都集中起來?你怎麽可能把他們都給帶走?這是白日做夢!”
丹妮爾夏普加重了語氣。
被對方如此近距離的看着,蘇銳的眼睛眨也不眨:“我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他們不離開的話,那麽在如此混亂的局勢之下,三天之内,所有遊客裏面,将會連一個活人都不可能再有!他們會成爲羅密安族的出氣筒!”
一個活人都不會再有!
蘇銳這話頗有一種振聾發聩的感覺。
他說的事實,但是,他對島上遊客數量的判斷發生了錯誤——這裏的遊客可不隻是有一千人,而是有兩千三百人。
不過,相信他很快就能知道這個數字了……德弗蘭西島發生動亂的消息不可能隐藏的太久,國際社會說不定已經得知了消息,他們的應急預案也到了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當然,我不可能帶着所有人離開,我隻需要讓這些人撐到聯合國做出反應的時間便可以了,到時候國際社會插手,德弗蘭西島不可能不停火的。”
說到這裏,蘇銳對丹妮爾夏普說道:“現在,如果你要走的話,你可以自己先走。”
後者那好看的眉毛差一點沒被這句話給氣的倒豎起來:“阿波羅,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你留在這裏戰鬥,老娘我怎麽可能離開?”
丹妮爾夏普一激動,連彪悍的“老娘”都說出來了,而且用的是很标準的華夏語!
看來,在華夏的那段時間,她真是被華夏文化給影響的很深很深。
“你有什麽不能離開的?又不是生離死别。”蘇銳明白了丹妮爾夏普的内心,頓時笑了起來。
“說不定就是生離死别了呢。”丹妮爾夏普直接說道:“總之,你不走,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我總覺得我現在站在這裏有點不太合适,就像是一顆很亮的電燈泡。”純子忽然開口說道,她的眼底有着促狹的神色。
丹妮爾夏普的俏臉之上頓時爬上了一絲紅暈。
蘇銳歎了一口氣:“丹妮爾,我明白你的心意,其實,現在恐怕你想走都走不成了,隻能留下來陪我并肩作戰了。”
“爲什麽呢?”丹妮爾夏普說道:“難道說,機場那邊出事了?”
“且不說我們現在距離機場有上百公裏的路程,就算是順利的趕到機場,你覺得我們的飛機還有可能完好無損的停在那裏嗎?”蘇銳眯着眼睛說道,“如果克林姆不傻的話,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封鎖機場、甚至會毀掉所有的飛行器!”
果不其然,蘇銳的話音剛落,丹妮爾夏普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保镖那急切的聲音傳來:“大小姐,你們現在在哪裏?機場已經被德弗蘭西人給封鎖了!”
在上島之後,丹妮爾夏普便執意讓保镖住在機場酒店,不要當她的跟屁蟲。
畢竟在她的看來,這是和蘇銳難得的相處機會,雖然身邊有純子的存在,但是目前兩人親的跟姐妹一樣,丹妮爾夏普根本不會吃純子的醋。
“如你所料,飛機被毀了。”
丹妮爾夏普放下了手機。
很快,她便發現,手機也已經沒有信号了。
克林姆看來是個極爲缜密的家夥,他已經采取手段開始屏蔽全島的通訊了!
“現在,我們隻剩下一條路了。”丹妮爾夏普說道:“和這些遊客們一起,在全島動亂的大潮下,死撐到其他國家來救援的那一天。”
除此之外,這一男二女和島上的其他遊客們已經沒有别的選擇了!
唯有死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