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想要回去了,不想再以身作誘餌了。
身體疲憊,但是心卻更累。
來到東南亞的這些天,連續面對了這麽多的敵人,蘇銳很疲憊,但是,這些疲憊程度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山本恭子的離開更嚴重。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應該往好的方面看。
至少,山本恭子沒有死,這就已經是最大的好事了。
她既然能夠重生一次,那就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活下去吧。
…………
“天涯海角,各自安好。”蘇銳坐在飛機上,從錢包中抽出了一張紙條,獨自看着。
他知道,随着這條路不斷的走下去,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從生命中離開。
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然而,這種事情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變成習慣,從某種意義上面來講,習慣就是一種悲哀。
現在的蘇銳雖然比起恭子離開那一刻已經釋然了許多,但是心情終歸是不怎麽好的,情緒一直都高不起來。
前路漫漫。
這種身心俱疲的狀态總會出現。
珍而重之的把紙條給收好,蘇銳便閉目睡去了。
“美女,能留個電話号碼給我嗎?”這時候,一個男人對空姐說道。
這一次,蘇銳坐的是頭等艙,他終于沒有再對自己吝啬一次。
“抱歉,先生。”空姐很簡單的拒絕了。
而這個男人似乎還想不斷的撩撥對方:“美女,我真的很喜歡你,有種一見鍾情的感覺呢,下了飛機之後,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那空姐顯得很爲難,隻能尴尬的笑着:“先生,實在不好意思。”
這是一架中等客機,巧合的是,頭等艙竟是隻有蘇銳和這男人兩個客人。
這對話吵到了蘇銳的睡眠,他睜開了眼睛,發現這個騷擾空姐的男人不過二十來歲,面皮白淨,頭發上抹着半斤發膠,弄成了油光發亮的大背頭。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塊百達翡麗腕表,如果是真的,價值就要上百萬塊了。
這貨穿着一件花花綠綠的襯衫,看起來充滿了東南亞的熱帶風情。
不過,那看起來有點浮腫的眼袋,卻說明這個家夥應該在酒色方面花了不少的時間。
“先生,真的不好意思,真的,我們公司有規定的……”這名空姐非常的爲難,她不斷的道着歉,但是由于面前這位青年是頭等艙的客人,還是他們公司的高級别會員,不能輕易得罪。
否則的話,這家夥要是投訴到公司裏面的話,無論過錯在誰身上,這空姐都會受到處罰的。
沒想到,空姐的不斷退讓,使得這個白淨青年反而變本加厲了,他一把抓住了空姐的雪白纖手,還不斷的在人家的手背上面摩挲着:“美女,号碼不留也沒問題,等落地後一起約個飯呗?”
“富二代啊,真夠極品的。”蘇銳說道。
他的聲音并不小。
當然,話語之中帶着濃烈的嘲諷意味。
蘇銳并不是對富二代這個群體施加嘲諷,而是單指眼前的白淨年輕人。
這麽拉着空姐的手不放,像是什麽樣子?
蘇銳的聲音并不小,因此這貨清楚的聽到了。
“你說什麽?”他轉臉看向了蘇銳。
“如果想要追空姐,那就認真的追,你這麽拉着人家的手不斷吃豆腐,也算是個男人?”
蘇銳冷冷的說道。
他是鐵血出身,最看不慣這種憑借父輩攢下的金錢每天揮霍的家夥了,而且,你揮霍就揮霍好了,别去找别人的不自在啊。
然而,偏偏有些人認爲自己年少多金長得帥,沒有他們搞不定的女人。
“關你屁事?老子有錢,要你管?”
這個年輕人竟然直接罵起來了!
蘇銳已經看出來了:“宿醉未醒呢?”
确實如此,說話之間,這年輕人都會噴吐出一股很明顯的酒氣。
估計是喝酒喝到了天亮,直接上了飛機。
蘇銳猜測,這貨的素質應該本來就不高,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直接對蘇銳惡語相加了。
不過,酒品即人品,看着這青年此時的表現,估計就算是沒有喝多,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那個空姐感激的看了蘇銳一眼,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混蛋東西,你特麽的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樣對我說話,真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這個年輕人一出口就是那種最嚣張的話語。
估摸着這人的背景應該還是比較硬的,否則這種行事方式,放在電視劇裏,根本活不過兩集。
于是,蘇銳便感慨的說了一句:“你能順順當當的活到現在,真的不容易啊。”
确實,這家夥要是早點遇上蘇銳,恐怕早就被打死打殘了。
“這樣吧。”
蘇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如果從現在開始,到下飛機之前,你都不再開口講話的話,那麽我就讓你今天順順利利的走出機場。”
“嘿!我活了這麽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别人這樣對我講話!哈哈哈!”這個青年就像是遇到了什麽極有趣的事情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的話你不相信?”蘇銳眯着眼睛,冷笑着回答。
對方來了玩性,蘇銳也同樣如此。
由于山本恭子那突如其來的離别,使得蘇銳的心情本來就不怎麽好,此時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而這個素質不怎麽高的富二代,竟是直接這樣不開眼的撞到了槍口上——這貨的運氣太好了,下了飛機就該去買彩票。
“哈哈哈!”這個青年還在哈哈大笑:“實話告訴你吧,你剛剛對我說的話,我要反過來再對你講一遍。”
說着,他停頓了一下,随後加重了語氣:“你如果能夠順順當當的走出機場,那麽我就是個沒用的廢人!”
說完,他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銳斜眼看了看他:“我剛剛有沒有說過,讓你在下飛機之前不再講話?”
“呵呵,你說的話,在我眼裏跟放屁沒什麽兩樣,臭不可聞,臭不可聞哪。”這青年說起話來很粗俗。
蘇銳搖頭笑了笑,也沒再多講話。
有些人自己非要作死,真是攔都攔不住。
那個青年看到蘇銳竟然不吭聲了,呵呵冷笑道:“沒有實力,就不要裝大尾巴狼了,等下了飛機,要你好看!”
說完,他也轉向了那個空姐:“小美人兒,你也是一樣,放心,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的。”
說罷,這青年竟然也閉上了眼睛,不再多說話了,看來是在盤算着該怎麽在下機後好好的玩弄一下蘇銳。
那名空姐顯然有些擔心蘇銳,她趁着送果汁的時候走到了蘇銳的身邊,遞給了他一張小紙條。
“很抱歉把您牽連進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對不起。”蘇銳看了看這紙條,對空姐笑了笑,做了一個放心的神情。
這姑娘也是個好人。
她看到蘇銳并沒有給出明确的回複,于是便更加擔心起來。
空姐把這件事情偷偷的告訴了乘務組的幾個同事,可是這幾個空姐和安全員也都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這一路上,蘇銳一直在閉目養神,至于那個青年,則是時不時的轉過臉來,對蘇銳露出嘲諷的冷笑。
“呵呵,沒有實力,就不要出來裝逼。”這青年真的以爲蘇銳這樣沉默是因爲害怕了,大加嘲諷:“到頭來,隻會把自己給變成傻逼!”
蘇銳還是不吭聲。
他在東南亞和死亡神殿大打了一仗,還幹掉了一個東洋的天才神忍,大風大浪見得多了,自然也不會把這種小刺頭兒放在心上,若不是對方可能會傷害到那名空姐,蘇銳才懶得多管閑事。
此時,這貨想要嘲諷自己,那就讓他嘲諷好了,多說幾句也不會掉塊肉。
人都是會成長的,蘇銳現在也是一樣,不過,他倒是非常期待,期待接下來這個纨绔浮誇的富二代能夠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
終于,飛機落地了,空姐的心在這一刻也緊張到了極點。
那個青年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子,說道:“好久沒打過架了,看起來,在國外那麽久,我這首都四少之一的名頭已經不如當初響亮了,很多人都不認識我了。”
聽了這話,蘇銳眯了眯眼睛,然後笑了起來。
那名空姐本來已經越發緊張了,畢竟“首都四少”這名頭可實在是太過駭人了,指不定自己惹到了什麽大佬呢!
可是,當她看到蘇銳臉上的笑容,竟然莫名的放下心來了,也許,這個男人真的可以解決一切。
“笑?很多人都是像你這樣,爲了掩飾自己内心的緊張,故作淡定的笑。”這個家夥嘲諷的說道:“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蘇銳搖了搖頭,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他是真的想笑。
什麽首都四少,誰弄出來的排名?這青年是四少之一?那這四少裏面有沒有歐陽星海?有沒有白秦川?
不說别的,首都這幾大超級大少爺可都快被蘇銳踩了個遍了!
“真是的,那我很想請教請教,你是哪家的大少爺啊?”蘇銳笑眯眯的問道。
“哪家的?說出來吓死你!”這名青年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首都第一家族,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