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血腥氣息的濃度,那人至少也得丢了幾百毫升的血!
可是沒想到的是,當張元興擡起頭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張陌生人的臉。
捂着嘴,張元興抑制着範反胃的沖動,他看着蘇銳,說道:“你是誰?”
“我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蘇銳側身開來,伸手揪住張元興的領子,直接就把他給扯進了房間裏!
“你在做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元興被拽的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他站起身來,整理好衣服,憤怒地對蘇銳吼道。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甯海市公安局副局長,張元興!這麽對待我,你要考慮後果!”
蘇銳拍了拍手:“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剛把幾個小蝦米折磨的半死不活,你這條大魚就現身了。”
張元興聞言,往四周一看,頓時震驚無比!
兩個男人趴在地上,完全沒有動靜,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他的心腹馬東來,則是被一支匕首狠狠的釘在了牆上!地上已經全部是鮮血!
“你到底是誰?”張元興到底是副局長,還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很快就恢複了鎮定,當然,也隻是強作鎮定而已,畢竟眼前的場面讓他有些從心底感到驚悚。
三個手下,全部受了重傷,而且還是在審訊室裏!
蘇銳輕輕的把門反鎖上,道:“我們談一談?”
看着蘇銳鎖門的動作,張元興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這個舉動,無疑意味着他将處于完全的弱勢!
連三個精明強幹的手下都不是他的對手,單打獨鬥的話,自己肯定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朋友,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直到現在,張元興還認爲有幕後黑手在操縱此次事件。
“我自己派我來的。”蘇銳微微一笑,笑容之中盡是嘲諷的意味。
“我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我也不想去管你背後的人是誰。”張元興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來:“我是個實際的人,這樣吧,你告訴我,那人是花多少錢把你請來的,我出雙倍的價錢。”
蘇銳沉默不言,隻是微笑。
張元興以爲自己的條件還不夠打動蘇銳,于是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在拿命賺錢,既然都是錢,那麽賺誰的不一樣?何必跟鈔票過不去?”
“三千萬。”蘇銳的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來:“三千萬,這就是那人的價格。”
“三千萬?”
張元興有些怒意了。
他本來以爲,這種普通打手的價格不過幾萬塊而已,頂多二十萬,可是蘇銳一張嘴就是三千萬,這明顯是沒有談判的誠意!
“你這樣,我們還怎麽能談得下去?”
“請問,從一開始,我有打算和你談嗎?”蘇銳覺得這個張副局長自我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些。
“五百萬,我可以給你五百萬。”張元興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我想,這個價格,應該比你的雇主要高出許多倍了吧?”
“談錢沒意思,我也不缺錢。”
蘇銳指了指地上的幾個人,說道:“你派他們幾個想要整我,結果卻被我整成了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還有談判的必要嗎?”
張元興的目光極爲陰沉:“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想把你送進監獄。”蘇銳盯着張元興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把我送進監獄?”
張元興重複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就憑你,也能把我送進監獄?你憑什麽?”張元興大笑三聲,然後眼睛像隻秃鹫一般,死死盯着蘇銳,“這就是你背後的人的真實用意?”
“不,我告訴你,什麽才是真實用意。”
蘇銳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毫無預兆的,忽然暴起一腳!
狠狠的踹在了張元興的腹部!
張元興當官多年,身體幾乎相當于酒囊飯袋,被蘇銳這麽一踹,整個人倒着飛出好幾米!重重地摔在了地闆上!
噗!
張元興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出!
他擡起頭,眼神怨毒的看着蘇銳!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一定不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對方,這完全就是找死的節奏!”
說罷,蘇銳又是一腳,腳尖踢在了張元興的肋部!
以他的腳尖爲圓心,強大的作用力朝着四面八方輻射開來!
咔嚓咔嚓!
張元興的肋骨出現了許多的裂縫!
如果蘇銳再加一分力的話,恐怕會直接把這些肋骨踢碎掉!
巨大的疼痛侵襲全身,張元興痛的臉部完全扭曲變形!而唯一清醒被釘在牆上的馬東來,則是目瞪口呆,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在不斷地流血!
自己的老領導、那個高高在上的市局副局長,竟然被打成了這副死樣子?這太難以置信了吧!簡直就是在颠覆世界觀!
蘇銳蹲在張元興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太多的不公平。”蘇銳忽然有些感慨:“我從來不想去消除這些不公平,但卻不想看到有人拿這種不公平來創造更大的不公平。”
“這句話的意思或許有些拗口,但絕對可以輕松理解。”
蘇銳說道:“你的兒子,确實該打,而你這個當父親的,就不是該打,而是該殺了。”
聽到這句話,張元興從心底深處冒出來一股濃烈的寒意!
這種寒意如此清晰,讓他的五髒六腑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身爲公安局的副局長,身爲一名老警察,卻公然執法犯法,爲了一己私利,不惜憑空捏造證據,毀掉别人的一生,你這樣的人若是不該殺,那麽什麽人該殺?”
張元興忽然覺得自己有種兇多吉少的感覺!蘇銳的話語非常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爲什麽這個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元興覺得他才是個執法者,而自己真的像是個即将被宣判的犯罪分子!
一個用錢都打動不了的人,他還畏懼什麽?
就在張元興吓個半死的時候,蘇銳忽然話鋒一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爲你這樣的人背負個殺人的罪名,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張元興聞言,心中一松,那股恐懼之感也開始漸漸消退。
蘇銳站起身來:“你現在至少得躺在床上幾個月下不來,我會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把你走下病床的那一天,也變成走進監獄的那一天。”
說完,蘇銳打開審訊室的門,直接走了出去,留下滿地的鮮血和四個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家夥!
被釘在牆上的馬東來虛弱的問道:“張局長,你沒事吧?”
張元興趴在地上,連起身都做不到,他沒好氣的說:“你眼瞎了?我這叫沒事嗎?”
馬東來一陣郁悶,好像受傷之後拍馬屁也拍不準了。
“那我們要不要找人幫忙啊?”馬東來有些陰狠地說道:“把刑警隊的兄弟們全部叫來,敢打傷張局長,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回去就讓刑警隊立案!”
“立案你媽!”張元興不禁罵道:“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聲張,難道你想引起整個甯海所有機關的轟動麽?蠢貨!”
被打落牙齒隻能和血吞,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
蘇銳走出來,正好遇到了秦冉龍。
這個家夥的酒已經醒了一半,也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事。
“你沒吃虧吧?”蘇銳問道,他看着一臉憤憤不平的秦冉龍,自然知道事情的結果如何了。
“吃個毛線虧啊,我喝的那麽多,幾個人都還完全不是對手,正好讓我練練醉拳。”
“醉拳的結果如何?”
秦冉龍一臉鄙視的說道:“被我一人擰斷一隻手,權當是給他們個教訓好了。”
碰上蘇銳和秦冉龍,這幾個所謂的“警察”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蘇銳知道,秦冉龍一旦樹敵,絕對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一定會把對手幹到死。
秦冉龍撇了撇嘴:“确實不是我的風格呢,不過也沒辦法,這裏是甯江,不比首都,我可不想引起某些地頭蛇的注意。”
“甯海的地頭蛇?你指的是李陽?”蘇銳詫異的看了秦冉龍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這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沒架打的秦冉龍嗎?
“李陽?”秦冉龍搖了搖頭:“大哥,你有所不知,那李陽隻是表面上紙老虎而已,不了解這其中内幕的人,才會把他捧的很高。他在甯海的實力,充其量隻能排在第十來位。”
“第十來位麽?”其實這一點和蘇銳心中估計的也差不多,不過排名卻還要更靠後一些。
事實上,哪有幾個真正有實力的人,像表面上那麽高調?現在大家都熱衷于做隐形富豪,槍打出頭鳥!
“大哥,今天沒喝痛快,要不找個地方,咱們再大醉一場?”喝了那麽多酒,秦冉龍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看着空無一人的區分局,蘇銳忽然想到了葉冰藍臨走時那隐含擔憂的眼神,心情同樣大好。
蘇銳試着打了一下葉冰藍的手機,果然關機了,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警察都是24小時不允許關機的,葉冰藍此時的舉動,無疑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場。
能夠遇到一個和自己比較默契的姑娘,而且還是個很漂亮的姑娘,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