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大步行在前面,也不去瞧後面的辛憲英是否有跟上來。其實以他現在的聽力,辛憲英隻要跟在後面,他自然能夠聽到腳步聲。
因此,他不必回頭就知道其是否在後面跟着。出得公廳,而後轉向西北,二人又行了半晌,這才轉到了一處房舍之前。
到了門外,薛冰轉過頭來瞧了下辛憲英,見其一臉急色,心下暗笑不止。實際上從公廳到辛敞所住的房舍,隻需要步行一小會兒便可到達。
但是薛冰卻帶着辛憲英轉了一大圈,這才來到這裏。“讓你幫你弟弟出招整我!”
心下暗爽,面色卻弄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辛憲英道:“辛先生便住在此處,辛小姐請随本将來。”
轉過頭來,臉上再也忍不住笑意。卻是那辛憲英雖然擺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但是眉宇間,與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焦急,隻要不是個瞎子就能看的出來。
與立在門外的衛兵打了個招呼,薛冰引着辛憲英行進了辛敞的居所。這是一個小院,院内有一個小屋,那便是辛敞休息的房間。
隻是他現在并未在屋中,而是在院中來回的散着步。
因爲薛冰不允許他随便外出,因此他的活動範圍被限制在了這小小的庭院中。而這日,他正在活動身體的時候,突然見薛冰行了進來,心下隻道薛冰又是尋他有事。
正待施禮,突然見其身後還跟着一人。
仔細一看,不是自己姐姐是誰?當下變了臉色,對薛冰施了一禮,急急問道:“将軍來此尋敞何幹?爲何将我姐帶到此處?”而他心裏卻是道薛冰不遵諾言,又将他姐姐給擒住,想要一起看管起來。
他正在心裏打着主意。暗道若真是薛冰要難爲自己姐姐,自己絕對不再回答半個問題。他正想着,隻聽薛冰道:“辛小姐挂念先生狀況,因此去尋本将,想要見一見先生。
本将遂引着辛小姐前來此處探望先生。”
薛冰正說着,隻見辛憲英已經向前急行了數步,站在辛敞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見其精神飽滿。衣衫整潔,面上也很幹淨,并不似受過什麽罪的人。
這才知薛冰前番所說之言非虛,遂轉頭對薛冰道:“多謝将軍善待我弟。”
擺了擺手,也不回話,因爲薛冰知道自己就算說些什麽,恐怕這位辛大小姐也不會聽進去。而好似在印證他的猜測有多麽正确一樣,那辛憲英禮貌性的說了一句話之後。
立刻轉過頭來與辛敞叙起了話,将薛冰徹底給丢到了一旁。
用手撫摩着自己的下颌,薛冰甚至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爲什麽這位辛大小姐一次次地無視自己?
雖然辛憲英對薛冰的态度從表面上來看,算不上冷淡,但是薛冰又不是毛頭小子。人家小姐眼神裏的冷淡他可瞧的清清楚楚。
想來若不是辛敞在自己手裏,這位辛家小姐是很難主動來找自己的。
甩了甩頭,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丢出腦去。再去看辛家姐弟,那二人已經跑到院子的角落聊了起來。至于聊些什麽。
薛冰沒興趣知道,反正辛府隻剩下了一堆老弱婦孺,精壯漢子早就被抓起來統一看管。而這些婦孺,也有着精銳的士兵看管。
像辛憲英今日出府來尋他,身後可是跟着一個什地兵士。反正張任将大部兵馬帶進了城裏,兵力早已不似前些日那般捉襟見肘,所以他也不怕他們會鬧出什麽事來。
傻呼呼的立在那裏,薛冰隻覺得有夠無聊。
當下便想一想數日後的出兵之事,不想辛憲英行了過來,對他又施了一禮後道:“将軍不記前嫌,恕我辛府之罪,此恩憲英定當緊記。現已知我弟無恙,憲英這便告辭了。”
薛冰還在望着天尋思出兵的事,突然聽得辛憲英之言,忙回了一禮。然後道:“辛小姐要行。本将便送你一程。”
哪料得辛憲英笑着道:“不勞将軍相送,憲英自去無妨!”說完。卻是又念了一句:“憲英可不想再走上半晌。”
原來這辛憲英先時随薛冰來時,因爲擔心其弟安危,是以未曾察覺薛冰故意繞路而行。待此時見其弟無恙,心裏自然平複了下來。
加上她久居長安,早就發覺此處離公廳本不甚遠,先時走了那麽久,自然是薛冰故意耍她。
而薛冰見辛憲英察覺到了,也不以爲意,隻是笑了下,言道:“既然如此,辛小姐自去。”
辛憲英點了點頭,徑直離去。身後,自然有那一什的兵士跟着。
薛冰見辛憲英行的遠了,回頭又見辛敞立在身旁,心裏突然想道:“這辛敞久居雍州,不知能否帶上此人,以爲向導。
”可是轉念一想,将這麽個随時可能弄出點事情來的家夥帶在部隊中,實在是太過危險,遂罷了此念,與辛敞道了别,徑直回去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薛冰剛剛吃罷了飯,就聽左右對其道:“張任将軍求見。”
薛冰聞言一腦袋迷糊,暗道:“這張任又有何事?”遂與左右同出,去接張任。一來到大門處,就見那張任一臉倦色,整個人都顯得沒什麽精神。
這樣子直把薛冰吓了一跳,忙問道:“張将軍這是怎的了?”
那張任聞言,苦笑道:“還不是薛将軍害地。将軍昨日丢給末将那麽多宗卷,末将從昨日一直看到此時,這才堪堪閱畢。”
薛冰聽了,這才知這張任初到長安,整理那一堆東西就花去了一日一夜的時間,居然到此時都還未歇息,遂道:“既如此,張将軍不去歇息,卻來尋某,可是有甚要事?”
張任道:“隻是末将在查看長安附近的布防時,發現将軍并沒有将渭水與黃河交接處布上足夠的兵馬。以将軍昨日之言。
此處的重要很可能關系到雍州地戰局,那麽爲何将軍不在此處屯紮一部兵馬呢?”
薛冰聞言笑道:“非是某不欲屯紮,實是我方兵力不足。
長安周圍,以及潼關重地,已經使去了大部分的兵馬,加上本将與趙将軍還要引部分兵馬從東至西直取徐晃本部軍,呼應王上主力軍團。
可以說,能夠動用地兵馬此番全部都用上了。”
一邊說着。一邊将張任引進廳中,親自倒了一碗水,這才接着道:“而馮飒一地,兵少則不可少,若多置兵馬,則長安一線無力支援大王的主力軍團。
這樣地話,隻是保持現在的戰局一直僵持下去。”
張任聽了此言,又見到薛冰正看着自己。
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并且接着薛冰的話言道:“将軍的意思,是說若将軍不能帶領足夠的兵馬從長安殺出,就很難打破西線戰場的平衡。所以。
将軍準備暫時放任此處地漏洞,先将西面的徐晃大軍擊潰,然後再回頭處理這個問題?”
薛冰點了點頭,又續道:“不錯。雖然我軍戰力高于曹軍,但是畢竟兵力不如曹軍多,就算再精銳,若數量太過稀少,也是不足以徹底打敗曹軍地。
而現下屯紮于西面的王上大軍,最多也就是和曹軍呈一種勢均力敵的态勢。我這路軍的任務,就是打破這種平衡,讓曹軍徹底陷入崩潰之境。”
說罷。又瞧了眼那處漏洞,輕念道:“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我在掃平長安到秦川的道路,趙将軍可以回兵堵死此路之前,曹操地中央軍團沒有反應過來。”……
數日之後,趙雲與薛則二人回到了長安,薛冰立刻點齊兵馬,以鄧芝爲副将。兵鋒直取鹹陽。
同時又請趙雲引三千軍。以薛則爲副将,輕騎急進。直取撫風,而後再轉向東北,與薛冰大軍同時進逼武功。
那趙雲從潼關趕回,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日,便立刻點齊兵馬,帶着那薛則又急忙忙出了城去。卻是因爲他這路兵馬要行的路比薛冰這一路還要遠上一些。
在到達武功之前,趙雲這路軍等于需要帶着兵馬繞上一個小圈才行。不過,好在趙雲這路軍一路上所要經過地地方,已經納入漢中王治下了,在進攻撫風之前,倒也沒什麽危險。
不過,當薛冰提出這個計劃時,趙雲連問都不問,隻是笑着道:“子寒放心,雲定當完成子寒所交付地任務。”
薛冰笑了笑,也不多話,隻是道:“子龍,保重!”而後靜坐在馬上,目送着趙雲引着三千軍漸漸行遠,直到再也瞧不清楚爲止。
這個時候,鄧芝策馬行到薛冰身側,輕聲道:“将軍,我們也該出發了。”
薛冰點了點頭,回頭又看了看身後。隻見身後那些兵士,一個個精神飽滿,盔明甲亮,旗幟鮮明,而且這七千人望那一站,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有些眼力地人,都能瞧出這七千兵乃是精銳兵士。
而薛冰也對自己這七千士兵很滿意,打量了一眼之後,這才正過身子,手上血龍戟一擺,倒提在手中,左手猛的向前一揮,口中喝了一聲:“出發!”
一催胯下赤兔馬,緩緩向前而行。身後那七千兵士,接了将令之後立刻根據所在位置及本身編制,列成十列縱隊,跟在薛冰身後,向着西北而行。
卻是預備直接渡過渭水,然後奪取鹹陽……
公元二一五年,建安二十年,夏初。
卻說陸遜引兵連奪武關與青泥隘口之後,将此二關交給王甫與鄧艾分别把守,自己則快馬加鞭,急急望關羽本陣而還。
至于那二處關隘,其實他倒是不擔心。因爲隻要關羽大軍還屯在宛城之下,那麽曹軍就不敢派大部兵馬去攻這兩關。若是派小股兵馬。
以那二處關隘之險要,隻需要依險而守,小股曹兵根本不足懼也。
而且,這兩處守将,王甫本就謹慎,頗有智略。而鄧艾雖年歲較幼,但其能力早就得到了關羽的認可。否則他也不會被關羽派到荊州各地去巡視地方了。
而且再加上此番奪關時,鄧艾還展露出了自己的武勇,其又是關家二公子,因此那些兵士對其也甚是恭敬,倒也不怕有兵士不遵其号令。
可以說,陸遜将這些鎖事都計算了一遍,自覺這二處絕無危險,這才放心地離開。急急望會而趕。
而他這般着急向回趕,卻是因爲接到了薛冰的一封飄天文學。
陸遜在看了此信之後,立刻就明白了薛冰地意思。卻是各路軍馬已經各就各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收網。将被圍困在内裏的曹軍盡數消滅。
當然,這些是雍涼方面應該做的。而荊州這路軍,下一步要做地就是在宛城與曹軍打上幾場大仗,将曹軍的注意力吸引住,然後突然轉向東南。去攻豫州南部。
隻是具體的執行方法并沒有說明。而且若關羽軍就這麽直接轉向東南,極容易遭到曹軍的打擊。因此,接下來地行動還需要關羽與身旁之人謀劃一番才可。
至于這命令爲何是從薛冰那裏而來,這卻是因爲此次北伐的關鍵之處就在長安。同時也因爲長安的地理位置,因此薛冰得到了這個權利。
就是在他認爲一切成熟之時,立刻向漢中王的主力軍以及荊州方面地關羽軍發出總攻訊号。
給荊州方面地攻擊信号,其實要比張任到達長安之時還要早上一兩天,這是薛冰考慮到此時的交通問題,信息傳送速度,以及荊州方面對于曹軍地牽制作用才下地決定。
而給劉備的主力軍的信号,卻是直到張任到達之後。将潼關防務全部都安排好之後,才使快馬向天水趕去。
當時薛冰不隻一次的抱怨:“太費勁了,若此時我軍手裏就有信鴿可用,我敢保證,絕對可以把曹軍耍的團團轉,摸不清我軍地主攻方向。”
可惜那信鴿他也是才得到,想要形成完善的通訊體系,恐怕還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因此薛冰隻能一邊抱怨着。一邊安排快馬向各處傳送信件。
至于陸遜在接到這個命令之時。腦袋裏所想的就不再是雍州戰局以及兩處關口地防禦問題。而是荊州的關羽主力軍應當怎麽與宛城方面的曹軍打,打幾場。
打到什麽程度?然後就是撤軍調頭的時機,以及一應撤軍時對曹軍的防範。
一路急奔,待到陸遜從青泥隘口趕到宛城之下的關羽大寨中時,心裏卻已經有了大概的計議。
卻說那關羽正在帳中與徐庶計議着下一次攻城戰,同時也在談論着其他地方的戰況。
隻聽徐庶道:“現下漢中王大軍與徐晃地雍州主力軍對峙了數月,而薛将軍的奇兵已經奪了長安與潼關等地。伯言也已經奪了青泥隘口。
現下雍州東門已經關閉,隻待魏将軍的漢中兵馬出得斜谷,想來大王就會下令對雍州的曹軍進行圍殺了。”
而那關羽閉着眼,卻是漸漸露出了笑意,對徐庶道:“如此,雍州将入漢中王之手矣!”
隻聽徐庶道:“不然!以庶瞧來,長安東面的二處險關雖然已經奪了,卻依舊留下一空門。若叫曹操發現,則長安甚危!”
關羽聞言輕哦了一聲,然後睜開眼向地圖上望去。過了片刻,關羽道:“元直所言,可是此處?”邊說着,手指望地圖上一點,然後眼睛卻是又閉了起來。
徐庶也不細瞧,隻是掃了一眼,便笑着道:“正是此處。皆因薛将軍奪長安并潼關許久,卻不曾派出些許兵馬查探此處。不過想來以薛将軍之見,應當也發現了此處空門。
”
關羽則道:“此爲水道,曹軍又不善水戰,若想過此而進雍州,卻是要冒極大風險。想來子寒亦是知此,才故意留此路給曹軍,好誘其從此而過,以圖之。”
徐庶道:“不然!以庶之見,按薛将軍的風格,定是欲兵行險招,想要先打通前往秦川的道路。将徐晃大軍逼上絕境,然後再回頭去對付這一面。
實乃先定雍州,後拒外犯之敵的計策。”
見關羽想了下後點頭表示贊同,遂繼續道:“隻是此計太過冒險,若曹操反應較快,早早派出大軍從此入得雍州,則薛将軍來不及回還,及易陷入兩面受敵之境。
”說到此處。徐庶又道:“隻是這些都是庶之猜測,到底薛将軍如何行事,卻是也不知。”
正說着,突然左右報曰:“陸遜将軍回還!”
關羽聞言,突然睜開眼睛,内裏精光暴閃,口上則道:“快請伯言進來見某。”言罷,隻見陸遜從外而入。
對其拜道:“參加将軍!”他二人雖是一家人,但是此爲戰陣之上,是以如此稱呼。
施禮畢,陸遜不待關羽發問便道:“末将此回,帶回薛将軍書信。請将軍過目!”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取出薛冰書信,遞到關羽手中。
關羽接過信,取出之後飛快地看了一遍。然後對徐庶道:“子寒果然如元直所言,欲使先内後外之策。
此信已經将其随後之行動大緻寫了出來,并請某于宛城呼應,盡量将曹軍注意力吸引過來。”說着,将書信遞到徐庶手上。
徐庶看罷了信,便将那信丢入一旁地火盆之中,而後對關羽道:“照薛将軍信中所言,魏将軍已經兵出斜谷。與駐紮在天水的漢中王大軍相互呼應。
而張任将軍也引着兵馬,即日便可到達長安。想來此時已經到達長安矣!若是這般,薛将軍應該已經準備引軍奪取鹹陽等地,掃平前往秦川地障礙。”
關羽點了點頭,然後輕聲道:“而且子寒在心中言,請某引兵急攻宛城一陣,然後便可引兵謀取豫州南部之地。
這麽說來,某這路軍接下來可以與宛城的曹兵好好打上一陣了。”
徐庶道:“沒錯。不隻好好打上一陣。而且一定要将宛城曹兵知道我軍的厲害,叫其不敢輕出。否則。若其趁我軍調轉方向之時殺出,實是危險之極。”
關羽用手摸了摸長髯,冷笑道:“某引兵在此數月,卻未曾奪下宛城。某雖未曾親聞,卻料到城中守将早已經輕視于某,此番定要叫其知道某的厲害。
”說罷,大手不停的撫着長髯,嘴上兀自冷笑不止。
正在此時,隻聽帳外有親衛道:“将軍,廖化将軍有軍情禀報!”
關羽聞言與徐庶道:“想來是東吳那邊有什麽變數了!”原來這廖化被負責鎮守後營,而東吳在揚州與徐州的戰況若傳來,第一時間就會到達廖化的手裏。
關羽給他的命令就是,若有變數,即刻來報。所以此時聽聞廖化前來,關羽才會有那麽一說。
待得廖化進得帳來,關羽便道:“東吳那邊有何情況,快快說于我知!”
隻見那廖化先沖衆人施了一禮,這才道:“東吳大都督周瑜先是使副都督程普引兵馬拖住張遼,而後自引一部兵馬去攻徐州。
初時還算順利,但自曹操使其子曹丕引兵馬來援之後,周瑜引兵一路退卻,此時已經與程普合兵一處,共同退至合肥城中了。”
徐庶聞言,與陸遜對視一眼,二人皆不約而同地說了句:“有詐!”
關羽聞言還沒怎麽的,那廖化卻有點不大明白。隻見徐庶又對廖化道:“那曹丕所帶的救援兵馬此時在何處?”
那廖化道:“與張遼合兵一處,此時盡屯在壽春!”
徐庶聽了,笑道:“以一孺子,如何能将周瑜打得連失數郡?此必爲周瑜之計,欲将曹丕與張遼的兵馬盡數吸引到一處。
若我所料不錯,徐州南方數郡,不久盡歸東吳之手矣!”
關羽待徐庶說完,遂點了點頭,對廖化道:“下去吧,若又有異狀,再行禀報!”待廖化退去,關羽又道:“西面和東面的情況大緻就是這樣,下面就看看某這路軍了!元直與伯言可有甚麽建議?”
隻聽陸遜道:“末将有一計,當可敗宛城曹兵!”
關羽道:“有何計策?說與我聽!”陸遜遂上前一步,輕聲說道:“當須如次如此……”
夜裏,将軍傅士仁的大帳中。
話說這傅士仁自打毀了糧草,關羽便再也不信任他,每每見到,皆是冷眼相向,而且内裏還透着殺意。
如此數次,這傅士仁連自己大帳都不敢出了,便終日躲在其中,憋悶了便着親信弄點酒喝。
反正關羽也不會再派什麽任務于他,加上他這大帳位于偏營的最外圍,所以他倒也不怕被誰發現自己在軍中喝酒。
這日,他又如平常一樣,取出一壺酒,準備慢慢喝上一夜時,突然有親衛跑了進來,對其道:“将軍,有人來訪!”
傅士仁大驚,忙将酒壺藏起,而後才裝做一副無事的樣子,對親衛道:“快請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