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實在是軍職的頂太低,一個總兵就無可再升,可手下才一個正兵營而已,分散各地的軍隊戰時才集結起來,互相間并不熟悉,管着兵饷後勤的文官便有了領兵的基矗譿w.”“小說章節更新最快。??譴蛘歎腿肥擋惶?慰苛恕?br/>
現在yijing十一月,根據最近的一次情報,建奴還在回遼東的途中,此時應該yijing在舊廣甯附近,建奴人困馬乏,今年是不用指望打旅順了,陳新略有些失望,不過這也給他更多準備shijiān。
這裏是登州鎮總兵府書房,陳新méiyou在登州城内單獨居住,bijing他在登州殺戮不少,還是有些怕人報複,幹脆便住在校場pángbiān,有戰兵日夜巡邏,更加安全一些。
劉民有坐在他對面烤火,秋收交稅結束後,民政的事情也少了一些,冬天各類活動都少,民政工作也相對輕松,今年春夏間搶的三十萬畝地收了四十萬石糧食,另外還有二十萬畝到手得晚,不及種上春小麥,大多種的綠豆之類肥田作物。
這些新建屯堡都還méiyou分到戶,統一供給糧食,收入并不太多,今年收成之後。各屯堡開始劃分田畝到戶,明年就可以征收稅糧了。登州鎮對屯堡的投入會大大減少。
劉民有抓了兩顆黃豆,又喝了一口酒。這是今年開始試制的高粱酒,高粱大多種在新開發的靠山的貧瘠田地上,劉民有鼓勵靠山的屯堡開發土地搞耕作,高粱和玉米還是能種上一些,這兩種用來食用和釀酒都是不錯的原料。
唐代開始就是蒸餾酒,但純度達不到太高,明代最高能到二十多度,劉民有當然不光是用來喝的,現在在文登大學堂裏面的農學書院裏面設了一個釀酒科。分了六七多個學生,教習是一個流浪過來的酒坊破産老闆,隻是教學生做提取蒸餾酒的甕,以及實際的操作,他當然不會shime理論,不過在這個時代,這些都是各家視爲家傳絕學的東西,要不是他淪爲流民,也是不會拿出來教給别人的。
燒酒在北方是又一種十分緊俏的商品。tèbié在蒙古各部落那裏,牧民酒瘾上來,幾斤酒換一匹馬都願意,劉民有也不敢用糧食釀酒。他希望有一些較高純度的酒精,可以給傷員清理傷口,這樣能繼續提高傷員的生存能力。
蜂蜜的消毒作用得到了檢驗。劉民有便讓綜合門市擡價收購,一shijiān原來養蜂的人變得十分吃香。很多屯戶想把養蜂作爲家中的又一财源。
蜜蜂養殖可比雞鴨牛羊方便,家裏屋檐下面找個遮雨的difāng做個蜂箱。等到别人那裏有新鋒王分桶的shihou,就過去收來,分桶的shihou通常是會被紮得全身發腫,不過後面不用每天喂養,十分省力,在家中不占shimedifāng,後面幾乎méiyou成本,還不會搞出滿地糞便,十分适合屯堡當做額外養殖收入,當然收蜂糖的shihou是又要腫一次的。
登州今年擴大了軍隊和工坊,物價有上漲的趨勢,原來很多地窖裏面的不動産到了原本一文不名的流民手中,一些基本消費品需求量很大,涉及到民生的糧食、鹽、棉布仍然由綜合門市在供給,其他的的各行業也漸漸變得興旺,等到明年把五十多萬畝地全數分下去,屯戶有了ziji的收入後,登州的消費規模會更加擴大。
屯堡在平度州占盡優勢,不但絕大多數佃戶都跑去了屯堡,連當地民戶也在不斷投靠,因爲他們發現隻要進入屯堡,就立即有了一座大靠山,缙紳官府都不敢再來欺負,稅也少了很多,多出來的兵役不是白幹,戰兵收入還是最高的。
平度州鄉間的中小地主日子最是難過,因爲佃戶和家奴都跑光了,剩下土地無人耕種,外地來的流民或許能騙來耕種一段日子,但他們遲早zhidào消息,然後便逃走了,進入八月後登州鎮在各條道路入境的difāng設了路卡,就地招收屯戶,更是斷了佃戶的人力資源,當地殘餘的缙紳日子變得困難,土地又不想賣掉,但也找不到nàme多人去耕種,唯一能搶人力的辦法就是降低租子,但登州鎮是要分地的,又能有個依靠,所以即便把租子不斷降低,他們還是招不到足夠的佃戶。
所以劉民有心情很放松,今年屯堡的基礎投入都做了,明年就該收租子了,目前人口達到了四十萬,到明年開春達到五十萬應當méiyou問題。
此時聽了陳新說哈,不由暼他一眼道:“你不想當官?nàme賣命打仗幹啥,你從來到這大明朝,不就一直在追求官位麽。”
“所以啊,mǎshàng就要升到頭了,一挂上将軍印,就真是将軍,五軍府的署職也到頭了,以後跟着文官一起升三少三孤shime的,多沒意思。”陳新也在就着黃豆下酒,“眼下大明的武官,原本就不值錢了,當到登州鎮總兵,最多就是軍鎮間換換總兵wèizhi,上面méiyou其他通道了,祖大壽闖nàme大的亂子,也隻取掉了左都督和少傅,另外取消一個甯遠百戶世襲,連征遼前鋒将軍印都沒摘掉,再看看吳襄,兩百七十個人頭就回到了團練總兵,張春可真是白守了大義,整日被吳襄拿來作擋箭牌不說,現在吳襄這個最先跑的官複原職,他這個打到最後的成了階下囚,如此哪裏能服衆。”
劉民有想起那個吳襄,也是心中搖頭,這人當個商人肯定綽綽有餘。回了遼西官複原職,就連忙派人送來禮物道謝。連劉民有也有一份,是一匹青色的駿馬。劉民有十分喜愛,打算換成日常坐騎,這種禮物很有考究,幾乎天天能看到,随時都能想起吳襄這個人,就跟後世産品贈送台曆一般,yidiǎn點成本就讓你經常都能加深印象。
偏生他還是個鎮守邊關的武将,他這兩百多個人頭買回去,向兵部報功說是在喀喇沁夜襲建奴分兵。人頭全都是真的,長山之戰同挨了降職的祖大弼、祖大樂等人都官複原職了,連祖大壽也恢複了甯遠百戶世襲。
劉民有歎氣道:“吳襄這人當個生意夥伴沒的說,你以後打仗,千萬别跟他一起,恐怕祖大壽都好得多。”
“祖大壽?他打仗是有兩把刷子,不過他也有一堆親戚在皇太極那裏,我跟耗子搭伴也不跟他一起。”
劉民有抓起京師那份情報看了看道:“流寇要來了,一旦他們擺脫了山西邊界的山勢限制。進入平原地區的話,多半會調你去打流寇的,沒準也會碰到祖大壽。咦,張大會還滅掉建奴一個諜工窩子……”
陳新把一顆黃豆抛起來。張口接了才道:“祖大壽不會入關的,一旦被抓就kěnéng造成關甯軍分裂,這事他很qingchu。所以你也别擔心我會碰上他了。這次我派宋聞賢去京師了,反正咬定咱們在複州損失慘重。還有金州旅順要守,若是要調咱們去打流寇。那就給我兩千匹馬,再給登州鎮加一個官職。”
“哦?你還要官職,不是到頭了麽?”
“我是給手下求的,我現在是挂印總兵,手下提升一個兩個尋常總兵也無妨了。其實我是想去打流寇的,他們流得越寬,咱們的軍隊就能跟着擴大影響力,咱也公費旅遊,播種機宣傳隊一下。”
劉民有ziji拿起火鉗往火盆裏面加了炭,外面雖然冰雪飄飛,總兵府書房裏面卻溫暖如春,喝過高粱酒之後身上也十分暖和。
他加完炭回來才對陳新說道:“你到底想要個啥總兵?”
“登州鎮團練總兵,有了這總兵,看誰還彈劾老子練預備兵。”陳新罵完,朝着火盆裏面吐了一口……
“剝”一聲,火盆中冒出幾點火星,是一塊沒燒透的木炭崩開了,皇太極méiyou去理會它。他剛剛才回到沈陽宮中,大軍仍落在後面兩天,皇太極趕回沈陽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去看望了病重的佟養性(注1),然後招來了撫順額驸李永芳。
這位在明末開漢奸先河的額驸辮子花白,恭敬的坐在下首,面前小桌上擺着兩個盤子,分别是奶酪和薩其瑪,這兩樣都是他們的傳統點心。
李永芳在萬曆四十六年于撫順投降,是第一個投降的明軍邊将,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跟佟養性yiyàng是個額驸。不過佟養性是娶的老奴的女兒,而李永芳隻是娶的阿巴泰的女兒,倒黴的是,長得醜不說,還死得特早,兩年前就挂了,李永芳隻好守了寡。
他剛投降的shihou,老奴信任過他一段shijiān,後來愛塔在複州的事情一出,老奴對所有漢人都心存疑慮,李永芳當時爲複州漢人說了兩句話,希望老奴不要亂殺,結果被老奴一通怒斥,其後漸漸失寵,加上不斷有新的漢官新鮮血液加入,皇太極也更着意培養ziji的文官體系,李永芳能力和宣傳效應都yijing失去,逐漸淡出了後金政壇。這次皇太極的turán召見,确實讓他受寵若驚。
皇太極有些傷感的道:“西屋裏額驸病重,恐不久矣,又讓朕想起多年前往事,當年便隻得兩位乃漢人額驸,是以找撫順額驸過來說話。”
李永芳假惺惺的掉了兩滴淚,實際上佟養性不認爲ziji是漢人,後來他的後人還編了一個段子,說是佟養性一直是女真人,連祖宗托夢都弄出來了,總之是要證明佟養性同志是正宗的真夷。
李永芳不信皇太極是找他來說佟養性的事情,後金貴族的面目他早已看透,皇太極更是隻認利益的人,行事皆帶着目的性,然後用個外衣僞裝,既然說是叫李永芳來懷舊,那就一定不是懷舊。
“朕也想起當年撫順額驸的快婿,是叫武長春吧。他當年也是有大功的,額驸可還記得?”
李永芳一聽便mingbái了是何事,抹抹淚水道,“奴才怎會忘了,當年是武長春去尋到兵部提塘官劉保,明國兵部塘報數日便在老汗案頭,其兵多少,何時至何地,一應清晰,後來長春買下一娼妓李鳳兒,在京師落下腳,買通兵部京師關防官吏,頂替一武舉履曆,眼看要得守備之職,卻被人出賣,而緻長春遭明國逮拿……遭淩遲而死,奴才回想起來,雖是多年之前,亦心中恻然。”
皇太極叫他過來,就是要問這件事,他在喀喇沁的shihou意外得報,京師的一個細作窩點被一股不明身份的人端了,這已是他們被斷掉的第二個京師窩點,在登州的就不用說了,年初那一場亂,亂兵可不管他有méiyou背景,整個登州情報網都斷了。
而登州鎮的逼迫一步緊似一步,皇太極思來想去,還是請李永芳出山,bijing他一直管着後金的情報系統,在曆次戰役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剛才說及的武長春,就是李永芳的女婿,也是後金諜報戰線最傑出的同志,天啓年間活動于京師,他對明廷官場十分熟悉,一番鑽營還真差點頂替楊姓武舉成功,那樣他就能成爲領兵将領,打入明軍内部,最後被東廠發覺後捉拿歸案,淩遲處死。
皇太極對李永芳問道:“朕記得當年武長春的消息,是送到平度州,然後經遼海送往牛莊,并不經甯遠等地。”
“是,當年察哈爾仍在,口外和遼西都不易行走,倒是山東這邊,出海之後更加rongyi。”
“那當年平度州的人可還在?”
李永芳猶豫了一下道:“那人叫陳一敬(真人),武長春的消息都是送到他處,他有店鋪有大船小船,往來送信十分rongyi。當年武長春被抓,陳一敬便不知所蹤。”
“哦,原來如此。”皇太極面帶失望之色。
李永芳zhidào皇太極現在不是急京師,而是怕登萊,他忙道:“不過,奴才還有其他法子,當年派往登州平度等地舊人衆多,此次登州幾個店子遭難,但人應當還在,隻是斷了聯絡。奴才都是認識這些人的,奴才願去一趟登州,幫大汗重新建起往登萊的耳目。”
“好。”皇太極大笑一聲,“撫順額驸滿門忠義,明日讓巴顔入宮當值,朕自有重用。”
李永芳最喜歡這個第五子,此時聽了跪下磕頭道:“奴才謝主隆恩,雖粉身亦不足報萬一。”
皇太極輕輕扶起他,“額驸一路小心,登萊已成我大金心腹之患,然人心不齊,尚有不少人以爲其乃癬疥之疾,額驸此去一要探訪mingbái其軍、饷、武備,二來要找到那陳新的反常之處,有無謀反迹象,日後便可尋些明國官員在明國京師行謀略。”
“喳。”
注1:佟養性死的shijiān,清史稿記錄爲天聰六年七月,實際上天聰七年的新年賀禮他都還在,天聰七年正月七日,還給皇太極上疏說及漢官事宜,網上各個百科皆有誤。大概應該在天聰七年上半年挂掉的,六年年底推斷大概病很重了。(未完待續。)
ps:最近天天加班jingshén疲倦,這幾天晚上幾章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寫的,往往寫着寫着就睡着了,大概這幾天更新都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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