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濃重的幕布将月光擋住,漆黑的夜裏看不到一丁點的光線,夜,死一般的沉寂。
女子悄悄來到後院,那個讓她恐懼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裏,女子深吸了一口氣,壯了壯膽。這才走向男子:“主人!”
“啪!”重重的一個巴掌打在女子臉上,女子隻覺得腦袋嗡嗡直響,鐵繡溢滿了女子的口腔。
一張嘴,一股鮮血便吐了出來。女子悄悄擦去嘴邊的鮮血,雲淡風輕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這樣的巴掌,她已經習慣了。
隻是拳頭卻緊握着,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掐進掌心。是習慣這樣的巴掌?還是反抗?!她的命運不願再受他的擺布!
“那藥!你到底給沒給慕容觞喝?!”
男子冰冷的聲音,像是從地底發出來般,陰郁,狠絕。
女子忙跪了下來,争辯道:“給他喝了!”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女子臉上,女子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又慌忙的起來,恢複那個跪着的動作!
“你根本就沒有給他喝!”男子怒聲的說道,更是擡起一腳踢向女子。
女子卻是第一時間捂着肚子。男子一把掐住女子的脖子,将她提了起來。
“你不是說給慕容觞喝了的嗎?那你爲何會懷孕?!”
男子的臉因怒氣而變得猙獰,他上次給她的便是無子水,喝這藥水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後代。
“這個孩子早就有了的,而且主子上次不是交給柳煙任務,要她懷上慕容觞的子嗣嗎?”女子替自己争辯道。
“懷上慕容觞的子嗣是柳煙的任務,不是你的任務!别忘了,你的任務是替我尋找琉璃玉!”
男子狠狠的将女子扔在地上,女子手肘都被磨破了皮,但是沒顧得上這些傷,女子隻是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肚子。
這便是一個母親的本能反應。男子見女子這般的維護她和慕容觞的孩子,不禁怒氣燒得更加旺盛了。
“你是我的人,卻妄想着和我的敵人生下孽種!”
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瓶子,扔到女子面前。
女子顫抖着手接過藥瓶,一打開瓶蓋,濃郁的藏紅花的味道便刺激着鼻子。
女子驚慌的扔掉瓶子。緊緊的抓住男子的褲腳,懇求道。
“主人,求求你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思,這個孩子是我的命啊!與慕容觞無關,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琉璃玉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求求主人,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求求你了!”
男子冰冷的臉上結了一層寒霜。“你想用這個孩子去拴住慕容觞的心?!”
男子握住女子的下巴,一口便說出了女子的想法。
“你真以爲淵傾心戰死雁關了嗎?她根本就沒死!”
男子的話像炸彈投入湖面一般,在女子的心上蕩起一層層漣漪。
女子不敢置信的說道:“不!不可能的!淵傾心死了,我看見了她的屍體!她就那樣躺在棺材裏,全身沒一塊地方是好的。臉都腐爛了。王爺痛苦的幾日沒上早朝。她死得那麽凄慘,她死了!”
女子搖着頭,回想着那天的場景,一幹士兵擡着淵傾心的屍體,所有人哭得那麽呼天搶地。
連慕容觞都黯然傷神,皇上還給淵傾心追封爲巾帼郡主。她肯定是死了!
男子滿意的看着女子的表現,這才慢慢的說道:
“棺材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淵傾心,她現在就在皇甫國,她的一舉一動慕容觞都知道。你說在他心裏,你算什麽東西!”
男子用手指勾起女子的下巴,邪魅的聲音帶着赤果的諷刺,在她耳邊響起:
“現在你還要不要這個孩子?!”
女子沒說什麽,空洞的眼睛裏沒有任何光澤,她還不能從淵傾心沒死這一事實中緩解過來。
“這個孩子,你記得早點打掉!”男子狠狠的摞下這句話,便拂袖離了開去。隻剩下女子一個人拿着藥瓶發呆。
[書房]
慕容觞看着籬洛的畫像,癡癡的發呆。自言自語道:
“你在皇甫國還好嗎?皇甫夜對你還很不錯,納蘭兮是個刁鑽的人,不過想必這些你都能應付自如吧。”
慕容觞輕輕撫着籬洛的臉龐,眼神黯淡:“畫師畫得再好,也畫不出你的半點神韻。尤其是你眼底的絕情!”
說着慕容觞揚手将桌上所有關于籬洛的畫像都掃到地上。鍾離默默的拾起畫像,無奈的歎了口氣。
“王爺~”嬌媚的聲音響起,慕容觞惱怒的擡起頭,隻見柳煙身上隻穿了件幾乎透明的薄紗。
妖娆的站在門口。慕容觞沒有理會柳煙,柳煙便輕曼的走向慕容觞,鍾離識趣的離了開去。
柳煙柔軟的胸部磨蹭着慕容觞厚實的胸膛。“王爺,您都好久沒來看臣妾了。”
媚到骨子裏的聲音,若換是别人,隻怕骨頭都酥了。
可是慕容觞正煩着,一把将柳煙推了下去:“再穿成這樣來勾引本王,本王就把你送去軍營,看你到時還缺不缺男人!”
柳煙吓得不敢再吱聲,隻得委屈的站在一旁。
“王爺,花羽娘娘有事求見。”鍾離推門而進,低垂着頭,不去看妖冶的柳煙。
“花羽?”柳煙不滿的想着:“她來幹什麽?來吧,來了一樣會像我一樣被王爺罵!”
慕容觞皺着眉頭,今天這一個個的是怎麽了?都往自己的書房跑。
“讓她進來吧。”慕容觞淡淡的說道。花羽款款的走了進來,隻是走起路來卻有點不對勁。
慕容觞疑惑的問道:“花羽,你怎麽了?腿受傷了?”
花羽咬咬牙,仿佛下了重大決心似的,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