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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突然花羽猛的叫住慕容觞,臉色神情滿是掙紮與矛盾。
袖子下面藏着的雙手用力的絞着帕子,精緻的綢緞帖子,被絞得不成形狀。
“怎麽啦?”慕容觞放下湯碗,疑惑的問着花羽,今晚的花羽好像有點反常。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沒,沒什麽!”
花羽到嘴裏的話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得慕容觞充滿了疑惑。
“花羽。”慕容觞暗自歎了口氣:“宮宴那天晚上是本王疏忽你了。”
慕容觞愧疚的說道,花羽一直都是個脫俗的女子,不像柳煙那樣聒噪,愛争風吃醋。她什麽都不争,什麽都不搶。隻是默默的對你好。安靜的做着她本分的事情。
這樣的女子讓人憐惜,隻是這種憐惜卻不是愛。
“臣妾可以照顧好自己,王爺有王爺的事情要處理,臣妾那晚和柳煙妹妹一起玩得很開心。”
花羽溫順的低垂着頭說道。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着,煞是嬌弱。
“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慕容觞看到花羽手背上的一團淤青,不禁關切的問道,輕輕抓住她的手,紫色真氣從體内溢出。
慢慢的覆上花羽的手背。一股沁脾的涼意從手背上彌散開來。待到紫色真氣消散殆盡的時候,花羽手背上的淤青也消逝不見了。
“照顧好自己。别一天到晚的總是給自己弄些傷疤。”
慕容觞溫柔的關心着,花羽鼻子一陣發酸,感動得流下淚水來。
“臣妾謝王爺的關照。”
花羽噙着淚水向慕容觞道謝。慕容觞滿意的看着花羽光潔的手背,這才端起一旁的湯碗,準備喝湯。
“王爺,等等!”花羽突然又叫住慕容觞,複雜的表情帶着痛楚的決舍。
“花羽,怎麽啦?”
慕容觞皺着眉頭問道,若不是花羽曾經……他也是決不會對她這麽好,但卻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她的胡鬧。
想起籬洛說過的,一生一世,隻此一人。慕容觞輕輕皺着眉頭,等他從雁關回來,他這後院是得好好整頓一下了。
“臣妾突然想起,這湯好像沒有放鹽,臣妾去給王爺換一碗過來。”
花羽突然搶走慕容觞手裏的湯碗,緊緊的抓着,生怕慕容觞再次拿走一般。
“呼!”慕容觞看着花羽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充滿疑惑,卻沒有過多的懷疑。
“王爺,花羽娘娘今天她?”鍾離暗示着慕容觞。鍾離有種強烈的直覺,那碗湯一定有問題!
“不用!”
慕容觞果斷的打斷鍾離的話:“别去調查花羽,本王曾經承諾過她,任何時候都不會懷疑她的!”
慕容觞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也知道花羽今晚不正常,他也知道那碗湯沒那麽簡單。
可是最後花羽還是沒有讓他喝下那碗湯,最後花羽還是沒有加害于他。這就夠了。
鍾離悄悄的歎了口氣,便不再說什麽,隻是想到慕容觞給花羽的那份承諾的時候,心裏卻隐隐替他感到疼痛。
“嘭!”門口處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
“什麽人?!”
慕容觞警惕的看向窗外,一個瘦小的人影快速的逃離開來,鍾離二話沒說追了出去,卻隻看到一個嬌小又悲痛的背影,還有地上散落一地的兵書。
慕容觞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撿起地上的兵書,他竟然不知道她來了,她究竟在門外站了多久?
都看到了些什麽?是看到自己替花羽度真氣療傷,還是看到他關心花羽,還是聽到他和鍾離說答應過花羽,任何時候都不懷疑她!
可是他當初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時的情形太過于特殊!
“我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愛,一生一世,隻此一人!”
當初籬洛充滿期盼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她卻轉身離去,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而他也無從向她解釋。
“王爺,今晚要不要去淵妃娘娘寝宮?”
鍾離擔憂的看着慕容觞一副心事不甯的樣子,生怕他會想不開,把自己給憋出什麽毛病來了。
“不用了,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慕容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籬洛那裏,他們是同類人,從小缺愛,不懂得怎麽去表達自己的感情,隻知道拿堅強來僞裝自己,不讓别人看出他們的脆弱。全身都是刺,刺向别人的同時也将自己刺得傷痕累累。
如果此時他過去,兩人止不定又會是大吵一架。
這幾天,慕容觞都是呆在書房裏看籬洛給她找的兵書,這些兵書都是講的關于如何破解關卡,如何在山谷這種對己方不利的地勢下行兵。
慕容觞不禁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可以看出這些兵書是籬洛精心挑選的,尤其具有針對性。
有些地方籬洛還用紅色毛筆圈了出來,歪歪扭扭的寫着她自己的見解。
除了這字迹有些奇怪,不是用毛筆寫的,倒向是用什麽尖銳的東西蘸着墨汁寫上去的。
其實慕容觞還真是猜對了,毛筆是籬洛完全不會用的東西。她就是簡單的找了根樹枝,蘸着墨迹就這樣寫着。
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籬洛和慕容觞兩個人都将自己關在房裏,互不來往。
出征的那天,街道上百姓們夾道歡送,籬洛,靈兒,麟天都坐在馬車裏,一切都那麽的詳和。
突然馬兒受到驚吓,淩厲的嘶叫着,籬洛緊緊抓住馬車的邊沿。卻聽到士兵們大喊着:“有刺客!保護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