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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洛不解的看着慕容澤忌憚的神情,心裏納悶着,會是什麽樣的國家,會讓強大的西涼國國主還要懼怕?
“其實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朕和皇後對慕容箋的态度一直都是卑躬屈膝。因爲也并不是朕的女兒,而是皇甫國的質子皇甫箋。”
慕容澤輕輕的說道,提起皇甫國,他眼裏滿是欽佩。
“質子?!”
籬洛聽到這個真相更是不明白了,質子不是戰敗國的皇室嗎?那爲何慕容箋卻在西涼國膽敢這麽的放肆?
慕容澤讀懂了籬洛的疑問:“一開始确實是質子,可是自從老皇帝駕崩,慕容箋的皇兄皇甫夜當上皇甫國的國主,皇甫國便在短短兩年之間吞并了周邊的小國,一躍成了三大強國之一。
所以不管箋兒做什麽,隻要不太過火了,朕還是忍讓着。”
籬洛沒想到慕容箋竟然是皇甫國的質子。怪不得她會說“你們西涼國”。
真是不知道這個皇甫夜會是個怎樣的人,居然能夠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裏,讓一個弱小的國家跻身成爲三大強國之一。
“看來這個皇甫夜在治國方面還真是有一套啊!”籬洛由衷的感歎着。
“是啊,而且他年紀和觞相仿,卻在早早的兩年前便已經管理朝政。”
慕容澤也忍不住的對皇甫夜大加的贊賞着。
“那爲何現在皇甫國強大了,卻不将慕容箋接回國呢?”
籬洛不解的問道,難道慕容箋不想念她的哥哥嗎?而且在西涼國,還是質子的身份,她的處境總歸是有點尴尬。
“她看上了淵逸飛啊,這丫頭便舍不得離開咱們西涼國了。好在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皇甫國強大了,朕都沒從有虧待過箋兒。”
慕容澤笑着說道,想起晚宴上慕容箋因淵逸飛而大吃醋的樣子,還其實蠻可愛的。
“咦?這是什麽?”
籬洛看着玉玦上變動的圖案,西涼國的國土慢慢向外擴張,最後三塊版圖慢慢的合成一塊,這整個玉玦上面都是西涼國的天下。
慕容澤激動的雙手顫抖着捧起籬洛的手,伸手想去撫摸玉玦,卻又不敢,因爲他知道玉玦在他的手上後,又會回到最初的圖案。
籬洛也激動的看着西涼國的版圖遍布整塊玉玦,真希望這玉玦上的預言能夠成真。
“過幾天你哥哥淵逸飛便會帶兵去攻打汀水國,你也一同随行吧。”
慕容澤突然對着籬洛說道,眼底是一覽無遺的野心。
籬洛不禁愣在了那裏,這大概是自古以來第一個要王妃帶兵打仗的國主了。
納蘭紫,你怎麽會愛上這樣一個人呢?自私自利,眼裏隻有他的權勢,天下,根本不會爲任何一個女子而有所改變。
籬洛緊握着拳頭,慕容觞,你又是個怎樣的人?是否哪天你也會爲了這天下,而舍棄了我?
“皇上,這三國鼎立不是挺好的嗎?爲何又要主動出兵讨伐汀水國呢?戰争隻會讓百姓吃更多的苦啊!”
籬洛直言的勸谏道,她不是貪怕戰争的殘酷,而是不想看到最底層的百姓,成爲皇室野心下的犧牲品。
“你錯了。朕發動戰争,是爲了讓百姓們有更好的生活,可以住更大的房子,在更加遼闊的土地上在耕作!”
慕容澤惱怒的打斷籬洛的話,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西涼國稱霸整個世界。
“戰争隻會讓更多的百姓居無定所,戰争會讓多少和睦的家庭最終陰陽相隔,戰場上又有多少屍骨,又有多少男兒異死他鄉。再大的房子,再遼闊的土地,也換不回那些逝去的生命啊!”
籬洛和慕容澤據理力争,可是一心想着一統天下的慕容澤卻根本就聽不進去。慕容澤不耐的揮了揮衣袖,打斷籬洛的話:
“别說了,這件事情就這麽辦!”
看着慕容澤武斷的态度,籬洛忍不住的辯駁了幾句:“請皇上三思,不要再讓生靈塗炭了!”
慕容澤盯着籬洛,一臉的傲視天下,眼底卻是危險的殺意。
寬闊的大殿變得陰森冰冷,一股極寒之氣從籬洛的後背冒出,但她還是固執而倔強的在慕容澤面前抗拒着。
“你是想抗旨嗎?三番兩次的頂撞朕的話,如果你不是紫兒的女兒,朕一定要重重罰你!”慕容澤極度不耐的威脅道。
“恕難從命!”
籬洛毫不畏懼慕容澤的威脅,一方面她不想引發戰争,另一方面,她也是有把握慕容澤不會殺她。
因爲隻有她能解開玉玦的秘密。但是慕容澤不處罰她的原因卻決不是慕容澤自己說的“因爲她是納蘭紫的女兒。”
也許這也有一點成份在裏面,但還不足以讓野心如此磅礴的慕容澤饒恕自己。
“放肆!”
慕容澤何時被人如此的挑戰過一個帝王的尊嚴與威信。
“來人,将淵王妃帶去刑場跪着,直到她想通爲止!”
慕容澤怒聲下旨道,他就是要籬洛明白,這天下,他勢在必得!
“娘娘,請!”
李公公心裏着實佩服籬洛爲天下人請命的豪氣與魄力。敢如此和皇上頂撞的人,也就隻有籬洛一個人了。
籬洛看了慕容澤一眼,不再多說什麽,跟着李公公往刑場走去。她就是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她是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立場的!
“娘娘,您就向皇上認個錯吧,太陽這麽大,您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
李公公一邊勸谏着籬洛,一邊焦急的派人去宮外面尋找慕容觞。沒多久,慕容觞便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待聽到李公公将事情的粗略講了一遍後。
眉頭緊皺,憐惜的将籬洛攬入懷裏,看着她因太陽的曝曬而泛紅的臉,輕輕替她擦去臉上的汗水。
俯身在她唇上輾轉的吻着,一枚藥丸便落入了籬洛的嘴裏。
“你又給我吃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籬洛不禁詫異的問道。
“是涼心丸。”慕容觞輕輕刮了下籬洛的鼻子,寵溺的說道:
“吃下這個,便能護住心脈,再大的太陽你也不會覺得熱了。”
籬洛倒也确實發現全身透着一股清涼,除了膝蓋嗑得有點痛之外,一點都不覺得熱了。
“在這裏乖乖等着,我去和父皇說。”
慕容觞留下幾個丫環替籬洛扇風,便匆匆忙忙的往養心殿趕了過去。籬洛看着慕容觞焦急的背影,心底浮起一股感動與甜蜜。
“父皇又爲何偏執的讓傾心一介女流上戰場呢?而且她和兒臣還是新婚,爲何就要讓我們分開?”
慕容觞一進養心殿便向着慕容澤質問道,他一向敬重的父皇,今天卻做了件讓他很不解的事情。
“放肆!”
慕容澤惱怒他的兒子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而這麽咄咄逼人的質問自己。看來雛鷹長大了,可以脫離老鷹的庇護了。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皇嗎?!一進門便如此的質問朕,連最基本的規矩都給忘了!”
慕容澤惱怒指責道。他是西涼國高高在上的國主,國主的威信不容人的半點輕視,哪怕是他的兒子也不可以!
慕容觞這才不情不願的向慕容澤行禮:“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澤臉色依然是一片沉郁:
“觞兒,咱們帝王之家的子嗣,可不能如此執迷于一個女子。免得迷失了心。那顆本應該牽系天下的心。”
慕容澤對着慕容觞諄諄教誨道,卻沒料到慕容觞搖着頭說道:
“孩兒不想像父皇那樣,爲了這天下而放棄自己至愛的女子,到頭來卻孤寂一生。這個世上最寂寞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而是你擁有後宮佳麗三千,卻沒有一個是你想要的!”
慕容澤緩緩的閉上眼睛,觞兒說的沒錯,就算你擁有那麽多女人又怎樣?
沒有一個會是她,也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她!
紫兒,我有了這天下,你卻不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分享,那我就算得了這天下又有何意義呢?!
慕容澤轉過身去,不讓慕容觞看到他的脆弱與孤寂。隻是他的背影卻更顯得蒼老與落寞。
“那我就用這全天下來祭奠你!”
慕容澤極端的想着,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就征服這全天下,用它來做你的葬禮!
“所以你也是來說服本王不要攻打汀水國?”
慕容澤淩厲的掃視着慕容觞,問着他話。
“兒臣是來請求父皇,讓兒臣陪着傾心,和淵逸飛一起去攻打汀水國。”
慕容觞了解他父皇的脾氣,他認定的事情,就算任何人反對,他都是堅持做下去的。
慕容觞自知他無法改變慕容澤的看法,但是至少他可以保護籬洛的安危,不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寒。
“那你是打算帶上你的鐵血軍隊?”
慕容澤精明的算計着,想着怎樣才能從他的兒子們身上尋求到更大的利益。
“帶上他們。”
慕容觞無奈的點點頭,他一般這種小的攻打是不讓鐵血軍隊上陣的,因爲有點大材小用的感覺。
可是父皇這次卻暗示他帶上鐵血軍隊出征,這又有何用意?
“那你就立下軍令狀,三個月的時間裏,攻下雁關!”
慕容澤步步緊逼道,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那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好,兒臣願意立下軍令狀!三個月内,攻下雁關,否則,軍法處置!”慕容觞思索了一會兒,便應允了下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又加上有淵逸飛這一代軍事天才坐陣,更何況,他對自己的鐵血軍隊還是有足夠的信心的!
“那父皇,現在兒臣可以帶着傾心回家了嗎?”慕容觞冷冷的問道。
“隻要你說服她跟你出兵便可!”
慕容澤仔細的研究着手裏的玉玦,不再理會慕容觞。
“兒臣謝過父皇!”慕容觞不再和皇上多說什麽,心裏更是牽挂着籬洛有沒有中暑,是不是覺得暴曬難忍?
“傾心,跟本王一起去邊塞吧。”
慕容觞将籬洛從地上扶起來,籬洛膝蓋一個不穩,便撲倒在了慕容觞的懷裏,慕容觞就勢便緊緊的抱住籬洛。
“我說過了,我不會去的,就算跪死在這裏,我也是不會去的!”
籬洛冷冷的說道,雙腿便向下曲着,打算再跪下去。
慕容觞忙抱住籬洛,在她耳邊輕輕的說着:“如果本王有個足夠讓你去邊塞的理由呢?”
“什麽理由?”
籬洛安靜下來,靜靜的聽着慕容觞說着那個足夠讓自己去邊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