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珍珠港事件,迅速在中國各個戰區引起極大反響。
日本瘋了,這是大多數人第一時間的反應。
的确是有些瘋了,在這個時間選擇發動這樣進攻。
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但還是有大多數軍官,卻有些了解日本爲什麽在中國戰場沒有太大進展的情況下,對美國發動襲擊。
正如方雨晰說的那樣:
“如果我是日軍最高決策者的話,在美國全面禁運的情況下,也會被迫采取這樣措施,不然以日本的資源和生産力絕對無法堅持多少時候。”
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些具有遠見的軍官很快認識到這對于中國來說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各分戰區長官紛紛請戰,有些膽子大并且部隊靠近前線的軍官,甚至指揮自己的部隊,主動向對面之敵人發起攻擊。
而此時日軍也做出了必要調整。一些部隊紛紛調防。
而就在這個時候,日軍第十一軍司令官阿南唯幾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将自從進入中國以來一槍沒有放過的“精銳”第四師團,安放在了位置非常重要的六号區域。
也許阿南唯幾不信邪,認爲在自己的親自督促下,第四師團會有優秀表現,不過這在鄭永看來更加多的是阿南唯幾完全是個榆木腦袋。
六号區域無論對于中日雙方來說,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控制在日軍手中,則是非常重要的屏障,這可以讓在安慶之戰中傷了元氣的日軍,得到安全而又必須的修整。
一旦落到中國軍隊手裏,則面前一馬平川,可以直接調派軍隊,從容的對日軍發起攻擊。
之前中國軍隊也曾經組織過幾次攻勢,試探性的發起攻擊,但因爲對面日軍火力強勁,作戰意志頑強而都沒有獲得成功。
但現在阿南唯幾莫名其妙的把第四師團安放這裏,簡直就是給了鄭永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
“我看可以在這方面下手。”鄭永最近的心情能讓人感覺到明顯好了不少:
“咱們之前就和他們有過來往,而且相處的非常‘愉快’。那個支隊長,叫什麽來着,對了,小易松茂。
這人還專門給我寫過信,探讨過雙方進一步合作的可能,當然,指的是生意上的進一步合作。
我當然沒有立即答應,不過現在看來可以答應他了,這個,操作的好,說不定不放一槍一彈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阿南唯幾這次幫了我們大忙了......”
薛嶽也是一副心情非常好的樣子:
“是啊,安慶之戰中,第四師團沒有什麽任務,和咱們的部隊就那麽面對面的駐紮一起,我那次去視察了下陣地,結果吓了我一大跳。
你們猜怎麽着?我的乖乖,日本士兵把攤子都擺到咱們軍營門口了,絲襪、口紅,你想要什麽樣的東西都能在那找到。
咱們的士兵就在那挑選東西,日本士兵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不斷推銷他們商品,有的時候讨價還價的樣子比打仗還要激烈。
我當時還就奇怪了,我這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可不像正在交戰的軍隊,倒像足了市場。對了,居然連槍支彈藥都有賣的......”
“轟”地一下,會議室裏笑成一片。
“副總指揮,你難得看到這樣的場面,也就不買點什麽,也好留個紀念?”司徒天瑞點着一根煙,打趣地說到。
“買了,怎麽沒有買?”薛嶽說着從腰邊解下了自己的配槍,放到了幾個軍官面前:“看看,這東西還真不錯。”
幾個軍官湊了上來,那是一把象牙柄的手槍,做工非常精細,雖然使用性不大,不過這麽一眼看了過去,還真的非常好看。
“這東西真不錯,有空也幫着我弄一把來。”鄭永笑嘻嘻地拿了起了手槍,翻來覆去看着,一擡頭看到薛嶽戒備的樣子,笑着說了聲“小氣”,又把槍還給了薛嶽:
“所以我說這是我們的機會,隻要打通了六号區域,什麽事情都好辦了,進可以攻,退可以從容防禦,這塊地方的價值實在太大。
本來也沒有那麽麻煩,安慶之戰結束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趁勝收複,不過當時我也有些疏忽......”
“報告,徐炎完成任務奉命回總指揮部報道!”
正在這個時候,随着那聲響亮的聲音,穿着一身嶄新的筆挺少将軍服的徐炎,大步從外面走進了會議室。
“哎喲,老徐!”
“這可是稀客啊,這都多少時候沒有見了?”
“來,來,老徐,坐,坐,抽根煙,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好煙。”
“乖乖,這才多少時候,少将了都,恭喜恭喜!”
會議室裏頓時亂成一片,剛才還正襟危坐的軍官紛紛站了起來打起了招呼。
要說這些軍官和徐炎本來性格就不相同,大家之前多少有些互相排斥,可在目前這個情況下,就大不相同了。
畢竟大家都是當年一起在東北浴血奮戰的戰友,都互相認識這麽多年了。
眼下那些東北一起出生入死出來的兄弟,眼看着越來越少了,别說徐炎,随便換個當初幸存下來的普通士兵都透着親切。
徐炎一時之間被這過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太适應,這些人今天都是怎麽了?
自己一直擔負着第三戰區和新四軍之間的聯絡工作,都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這次接到總指揮親自簽發的調令,這才匆匆趕回報道。
要說這些年的辛苦沒有白費,一回來就穿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将軍服。
那些比自己入伍還晚的人,大多混上了将軍,可自己這個資曆非老的東北系軍官,卻一直在上校的位置上徘徊不前。
也許是自己工作的特殊性,也許是之前那段一直被總指揮和兄弟們幫忙隐瞞着的曆史的原因......
“徐炎,坐吧。”鄭永笑着讓徐炎坐了下來,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怎麽樣,這段時間做聯絡官的工作還算順利吧?”
“報告總指揮,還算比較順利,新四軍那的人對我也比較尊重,這次聽說我要回來還特意爲我舉行了一次歡送會。”
能夠聽的出來,現在的徐炎要比過去的那個沖動青年成熟多了。
“恩,那就好。”鄭永點了點頭,說到:“現在戰事稍稍平靜,你在那裏也沒有什麽特别工作,所以把你調了回來,準備給你一項新的任務。”
“請總指揮吩咐,徐炎一定盡力完成!”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的事情,就是讓你去見一個老朋友。”鄭永說着自己先笑了起來,接着發覺不妥又刻意闆起了臉:
“那個,日軍第四師團南進支隊的支隊長小易松茂你認識吧?”
徐炎愣了一下,接着點了點頭。
“你在在休息一天,然後去見小易松茂。”鄭永大力吸了兩口煙,說道:
“至于具體的任務,散會之後我會詳細說給你聽,總之,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要,隻許成功,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是的,請總指揮盡管放心。”
鄭永微微點了下頭:
“好吧,現在彙報下部隊整編情況。”
薛嶽站了起來:
“自從美國大規模開始軍援之後,我第三戰區優先得到了大量物資,我已經親自監督分發到了各個部隊,并且已經武裝起來。
征兵工作進行的也還算順利,由于之前總指揮所做的努力,讓老百姓目前和軍隊的關系不錯,很多青壯年都自願入伍。
不過還是有些問題存在,由于我們全部按照規定嚴格訓練,過去艱苦的訓練緻使很多新兵都萌生退意,更有甚者在半夜裏偷偷摸摸開了小差。
我手下的一個新兵團,半個多月的時間跑了幾百人,團長幾乎成了光杆司令,成天在我面前叫苦不疊。”
“我那的情況也差不多。”鐵定國接口說道:
“以前打仗的時候這問題還不嚴重,反正一進軍隊直接就往前線送,死了算爹娘白養,不死的話就等着領大洋。
可現在就不同了,那次我抓住一個逃兵,還是打過仗的,我當時就問他,爲什麽在戰場上是條好漢子,可現在不打仗了反而要當逃兵?
你猜他是怎麽回答的?
這人告訴我打仗他不怕死,可這訓練實在吃不消,就請我行行好,放他一次,等将來再打仗時候,自己一定還回來穿這身軍裝。
我當時聽了就哭笑不得,這哪裏是在打仗?根本就是在那兒戲,我也沒有爲難他,給了這個小子兩塊大洋,打發回家去了。”
“也就是你心腸好,要換了我還大洋?非狠狠抽幾皮鞭不可,逃兵?”司徒天瑞叫了起來,看那樣子好像非常不滿自己兄弟做法。
“我倒任務老鐵的做法是對的,人家不願意當兵,你非強迫他當,這叫身在曹營心在汗”鄭永說着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問題倒是自己以前沒有考慮到的。
打仗可以不怕死,可訓練起來怕累。
這些士兵并不明白一個道理,越是平時嚴格訓練,越能在戰場上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但是他們卻甯可流血。
那些學生兵比較之前,情況就要好的多,訓練認真,愛國熱情非常的高,所以主要是以學生爲主組成的部隊,戰鬥力往往要來的高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