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八年六月,“徐案”在臨時陪都重慶發生。
所謂“徐案”,即是指“國民黨中央黨部統計調查局”副局長徐恩曾之案!
徐恩曾,國民黨國民黨中央黨部統計調查局副局長,字可均,浙江吳興人,生于一個大地主家庭。著名的浙江财閥徐新六,是其近親本家。
徐恩曾之父早死,兄弟三人,徐恩曾排行第二。徐兄抗敵戰争前死,有子女數人,其長次二子徐善慶、徐善祥。
1927年參加陳果夫、陳立夫組織的中央俱樂部。1931年,任華夏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科長,擴充機構,訓練特務。11935年,升任處長。次後華夏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調查統計局長成立後任副局長。
至于“徐案”的調查和審理,一直都是在秘密的狀态下進行的。知道全部經過的隻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人。
貪污走私、生活腐敗、濫用職權……一共給他定了九條罪名,但唯獨沒有鐵證如殺的刺殺軍人的罪行,尤其是半路伏擊鄭永這一條根本就沒有提到。
也許是給陳家兄弟面子,也許是看到徐恩曾往日的功績上……
“恒淵,你受委屈了。”這是委員長對鄭永說的第一句話:“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做爲一個國家的領袖,我必須從各個方面考慮,平衡各方勢力,但我可以答應你,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蔣中正,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總裁言重了!”鄭永大聲說道。
“鄭永的一切都是總裁給的,總裁讓鄭永做什麽,鄭永就去做什麽,沒有什麽委屈,就算真的有委屈了,鄭永也一定以黨國利益爲重!”
“恒淵,恒淵……”委員長似乎真的被感動了,聽他的聲音居然有些哽咽:“你這個人,你這個人,爲什麽就不會爲自己考慮考慮呢,有時候人太老實了容易吃虧……”
鄭永很想告訴總裁,正是因爲自己的這份“老實”,才讓自己平步青雲,掌握了巨大的權利,才能讓自己不管什麽時候做起事情總能得心應手。
其實每個人都有兩副面具,一副是在人前的,一副是在背後的。你所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适當的時候适當的地點,選用自己最适合的面具……
“坐下來,坐下來說話。”委員長揮揮手讓鄭永坐了下來。
“不能讓老實人吃虧,不然以後誰還會當老實人?這樣吧,這次從美國來的兩千五百萬美金貸款已經到位,孔祥熙也已經和我說了一下,你的第三戰區的确有難處,到處都要用錢啊,我仔細想了一下,這次你帶三百萬美金走吧……”
鄭永幾乎要跳了起來。三百萬美金,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用自己的一個副官,和自己遇到的那些事,換來這筆資金無論如何都值了,雖然還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心裏價位。
他現在恨不得徐恩曾還在位置上,再對自己來上那麽一次刺殺……
“還有蘇聯新到的一批武器,我也已經讓人給你送去的,我能幫你做的,也隻有那麽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委員長微笑着說道。
“總裁,鄭永從來沒有讓你失望過。”鄭永重重地說道。
“好了,你的問題勉強解決了,說點國際上的事吧,這份文件,是才送到我手上的,你仔細地看一看……”
接過總裁遞來的文件,上面是日蘇諾門坎戰鬥的最新進展。
諾門坎的戰争爆發後,由于蘇軍指揮官五十七特别軍軍長弗克連科指揮不力,緻使蘇軍在戰鬥前期吃了敗仗,蘇聯最終決定由朱可夫接任五十七特别軍軍長。
朱可夫接任軍長職務後,他認爲僅靠現有兵力很難阻止島國軍的行動,因而向國防人民委員會提出增加兵力。
他要求增派的兵力是航空部隊、三個以上的步兵師、一個坦克旅以及炮兵部隊等。紅軍參謀部接受了這項要求,立即采取了必要措施。
此後,西伯利亞鐵路的軍事運輸增多。初期,幾列軍用列車爲一批,每隔一定的時間持續東進。但到後來,各批軍用列車在時間上的間隔越來越短。有時甚至由三十列軍用列車織成一批運行。這一切都表明,蘇軍在大量集結兵力。
第一次諾門坎事件的善後工作還未處理完畢,關東軍又接到小松原的電報。電報内容是。蘇軍在諾門坎不斷增兵、準備把“滿洲國”軍驅逐出去;蘇軍飛機轟炸溫泉一帶和甘古爾廟,造成損失。而且師團長在防衛責任上,建議主動給以蘇聯嚴懲。
關東軍司令部接到電報後,立即召開作戰會議,命今向諾門坎方向調集兵力。調集的兵力有補充後的第二十三師團全部,由第一坦克團和第七師團的一部組成的安岡支隊,還有配屬的第二飛行集團。
這是邊界争端中沒有先例的大規模調集兵力,其方針是不惜與蘇軍展開正面沖突,态度非常之的強硬。
第二次諾門坎事件便發展成大規模的戰争。爲确保制空權,島國軍出動了一百三十架飛機,對蘇蒙空軍基地進行了空襲。
這次對塔木斯克的大轟炸使蘇聯知道了島國決心大舉進攻,結果蘇聯在諾門坎周圍繼續增兵。這就使原本就互相敵視的島國參謀本部和關東軍之間的關系更加惡化。
據說稻田正純作戰科長在接到關東軍報告戰果的電話後,竟然破口大罵。
“混蛋,什麽戰果!”
他命令關東軍司令官謹慎從事,這是經過認真考慮的。但是關東軍司令部強烈反對陸軍總部的這一态度,強辯說轟炸是一種報複措施。與此同時,依然堅持強硬論,企圖強行打下去。
這樣一來島國軍出動了幾萬大軍,進行了一場真正的局部戰争。這場戰争是在沒有得到陸軍總部支持的情況下,由關東軍獨斷專行進行的,蘇聯方面也作了大規模的動員。
6月2日夜第二十三師團主力按預定計劃到達哈拉哈河左岸。
對此,蘇聯方面的抵抗非常激烈,出動了數百輛坦克回擊。
在這次戰鬥中,島國的反坦克炮和用燃燒瓶實行近戰擊毀行軍坦克的戰術發揮了威力。到了3日下午,戰局開始轉爲對島國不利,二十三師團撤退到哈拉哈河右岸與安岡支隊會合。
另外,左右岸對敵人陣地實施進攻,安岡支隊也損失了四十輛坦克敗退下來。
次日島國再次發起進攻,由于受到坦克和重炮的火力攔截未獲成功。
10日以後戰線呈膠着狀态。看到這種情況,參謀本部知道在諾門坎短期以内很難取勝,準備由島國方面作出讓步,具體來說承認外蒙和蘇聯主張的邊界線以結束這場戰鬥。但關東軍卻一再堅持說,蘇聯方面的損失也很大,主張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進攻……
鄭永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淡淡地說了句。
“島國必敗,蘇聯必勝。”
委員長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會這麽說,隻緩緩地點了點頭。
“島國完全低估了蘇聯的作戰勇氣,以及他們的軍事實力。”鄭永冷笑了聲:“島國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真正的軍事強國,但其實他們什麽也不是,充其量隻是一個二流水準。
其實島國在華夏遭遇慘敗之前,一直沒有把我們當成真正的對手,打倒蘇聯這才是島國陸軍的傳統使命,每年的年度計劃都主要是以蘇聯爲假設敵制訂出來的。
其主力當然是‘對付弱方敵人’的關東軍。這場戰争不但對關東軍,而且對整個島國軍隊來說,也是一場以用現代裝備武裝起來的軍隊爲對手的第一次戰鬥。
關東軍對蘇軍兵力的估計太天真了,就拿這一點說,蘇軍光坦克戰就能打出許多新戰術,島國軍方面我個人認爲根本無法招架,無計可施,關東軍他們完全不是蘇聯的對手。
我記得蔣百裏先生曾經和我說過,島國的戰術思想其實非常落後。
他們雖然強調了機械化,但在島國陸軍中依靠白刃格鬥的想法依然根深蒂固。而這種‘精神第一’的思想,随着戰局的惡化,卻會越發強調起來。
島國軍軍官尤其是佐官和将官缺乏訓練和積極性,有教條主義傾向。而軍士級幹部的訓練良好,他們不顧一切地頑強戰鬥。他們從不投降,能毫不猶豫的自殺。但是如此這般,關東軍究竟還定得多遠?
所以我才能大膽預測島國必敗,蘇聯必勝。
但是,這對我們也有不利的一面,即現在從蘇聯方面考慮,他們不僅沒有做好全面戰争的準備,而且必須用相當一大部分精力來應對德國的威脅,所以我認爲日蘇之間這場局部戰争結束的那天,也就是兩國開始談判的一天,而我們将被再次抛棄。
那些曾經答應過的援助不會再有了,蘇聯也不會再拿正眼看上我們一眼。
總裁,我認爲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蘇聯援助斷絕,美國援助又沒有被國會通過,那麽這将是我國最困難的一段時期,将在很大程度上将完全依靠自己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