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第三戰區總指揮,南京衛戍司令鄭永所調集的各路軍隊已對島國軍第十六師團和國崎支隊完成合圍之勢。
發覺形勢不妙的中島今朝吾在接到司令部的命令後開始下令撤退。
老天爺在這個時候再次站到了華夏軍隊的一方,連日的春雨不光使行軍變得異常困難,而且使得島國軍的空軍也無法給予他們以更多的幫助。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十六師團發現自己手裏的五萬分之一的地圖上謬誤連連,根本無法比照參照物進行糾正。
這是島國的情報機關費勁周折弄來的地圖,但當真正需要它們發揮作用的時候,這份地圖反而成爲了島國人的累贅。
這就是“洋河計劃”的一部分。而這也是鄭永從自己的記憶中截取的一個片斷,而産生的靈感。
在他的記憶中,正是因爲岡村甯次從孫傳芳處竊取了地圖,并由參謀本部印刷發至各部隊後,地圖上的嚴重錯誤才造成了島國軍的慘敗。
失去了地圖的幫助,中島今朝吾和他的十六師團如同一隻沒有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跑亂竄,無時無刻不在受到華夏軍隊的打擊。
這一切,都已經注定了十六師團和國崎支隊在劫難逃……
而在此之前,鄭永以第三戰區最高軍政長官的命令下達了堅壁清野的命令。
這道命令從某種程度上來看甚至有些殘酷、不近人情的味道。
島國軍所到之處,所有民衆必須立刻撤離,不許給島國軍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包括糧食等物。
其所有之損失,戰後由政府統一賠償。
但鄭永自己心裏也知道,這賠償能不能拿到完全隻能聽天由命了。
但爲了這場戰争的勝利,任何的損失都是必須承擔的……
發現有任何與島國軍私通,爲島國軍指路之人,家屬一律實行連座,以叛國罪審判之。
而在這道命令下達之後,的确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在申家村,一個姓張的老漢,因爲惦記着家裏埋藏着的糧食,而悄悄回家去看了一眼,結果,很不幸的爲島國軍所抓獲。
島國軍的中隊長逼迫其爲本中隊帶路,害怕是人的本能,爲了生存,張姓老漢帶着島國軍走了一點,其後趁着島國軍疏于防範,于夜間趁夜逃跑。
在他剛剛死裏逃生的第二天,執法隊就奉命抓捕。
最後在家人的一片哭泣聲中,張姓老漢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張姓老漢是有點冤,但在大戰爆發之即卻沒有任何的同情可講……
其後,中島國軍隊在申家村、陸家莊、古巷村反複激戰,雙方均傷亡頗大。
4月3日,鄭永認爲殲滅十六師團時機已經成熟,遂命各部發起總攻。
圍殲十六師團和國崎支隊的決戰終于打響!
戰場被如雨的炮彈淹沒,大火在每一處熊熊燃燒。
華夏士兵以決死之精神向被圍之島國軍發起一次接着一次沖鋒。
而在這一刻,鄭永親自掌握,訓練已久的特種部隊開始出擊。
這是一支無論在長城抗戰還是上海之戰中都始終沒有動用過的力量。
隻有一個營不到的兵力而已,更加準确的說隻有兩個連。
全營士兵都由老兵組成,總人數二百七十一人,營長陳龍,111師之老底子。
該營在圍殲戰打響之後,迅速穿插進島國軍腹部,進行破壞性作戰。
3日夜,由陳龍親自指揮的八十餘人進入島國軍第十六師團野田謙吾之步兵三十三聯隊之高木中隊一帶。
是夜陳龍所部突襲高木中隊。
島國人絕對不會想到有一支華夏軍隊竟然突襲到了自己的陣地,面對華夏人的進攻,高木中隊顯得毫無防範。
這支全部使用沖鋒槍的特種部隊,一上來就打了島國人一個措手不及。
沖鋒槍聲在陣地上鳴叫着,手榴彈不斷的響起爆炸聲。
高木清一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竭力指揮各部抵抗,
夜色深沉,陣地上火光沖天,喊殺陣陣,到處都能聽到密集的槍聲、手榴彈聲,讓島國人根本不知道來了多少華夏軍隊。
半小時内高木中隊死傷累累,陣地上一片狼藉。
“華夏人的主力正在向我中隊發動全面進攻!”
沖着話筒高木清一嘶聲力竭地吼道。
“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電話裏傳來了野田謙吾大佐的怒斥。
“華夏主力不可能那麽快就打到,不可能,堅持住,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天亮,天亮後,我将派藤本中隊援助你部!”
還想繼續向自己的長官哀求,指揮部的門卻被一踢開了,十幾個端着沖鋒槍的華夏士兵如狼似虎的沖了進來。
指揮部裏幾個參謀發出野獸一般的叫聲,剛想伸手去拿武器,華夏士兵手中的沖鋒槍已經率先響了起來。
幾個參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八噶!”
高木清一暴怒地拔出了指揮刀。
“帝國萬歲!天皇萬歲!”
他揮動着指揮刀沖了過來,十幾枝沖鋒槍随後同時響了。
血泊中的高木清一的身子完全停止了動彈,那把指揮刀就落在他手裏不遠的地方,對于高木清一來講,他在華夏的使命在這一刻已經結束了……
陳龍走了上去,踢了踢高木清一的屍體,彎腰把他的肩章摘了下來,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這時候桌上的電話依舊還在響着唧唧喳喳的話,陳龍拿起聽了會,然後細心的把電話給挂好。
外面的槍聲依舊激烈緊張,但這一切對于自己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
奇襲大獲成功,僅僅靠着八十多人,就端掉了島國軍的一個中隊部,這在之前看來是不可想象的。
此戰島國軍第三十三步兵聯隊高木中隊被擊斃擊傷七十餘人,中隊部被摧毀,中隊長高木清一死亡。
而陳龍指揮的部隊,依靠着突然襲擊,加上強大的火力,以及及時的脫離戰場,僅僅陣亡八人,負傷十一人。
這雖然隻是一次小規模的戰鬥,但在鄭永看來卻甯願把它當成一次大捷。
當天亮後島國軍藤本中隊增援趕到的時候,他們所看到的隻有一地的屍體……
“八噶,這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軍隊?”
從暴怒和震驚中清醒過來,野田謙吾恢複了一個指揮官應有的冷靜。
“不可能會有華夏人的主力,不可能。目前華夏人正在外線作戰,怎麽可能會有一支我們所不知道的力量突然闖進來?”
“不會是華夏人的主力。有可能,隻是一支小規模的力量。”
參謀長加藤真邊的神色有些冷峻。
“我認爲雖然隻是小股敵人,但對我們産生的危害卻會相當重大,所以必須集中一部分力量,徹底絞殺掉這股華夏軍隊。”
摘下眼睛哈了一口氣,用手絹擦了擦又重新架到了鼻梁上,野田謙吾冷冷地說道。
“我也明白對我們的危害性,但現在華夏軍隊正在發起攻擊,我們到處都在蒙受着打擊,到處都在請求着增援,加藤君,你認爲我們能夠到哪裏去再集結力量剿滅這支軍隊呢?”
加藤真邊苦笑了一下。
“是啊,到哪裏去找力量?也許等我們明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會發現,華夏人的槍口正頂在我們的腦門上,就和可憐的高木清一一樣……”
野田謙吾默然無語。
從什麽時候開始,十六師團和自己的聯隊落到了這樣的下場?
外面的槍炮聲激烈無比,野田謙吾靜靜地聽着,過了會,他忽然轉頭問道。
“加藤君,會失敗嗎?”
加藤真邊怔了下,然後茫然搖了搖頭。
是啊,會失敗嗎?
華夏人正在以超過自己幾倍的兵力發起攻擊,十六師團和國崎支隊已經被困在了這小小的地方,随時随地都在遭受着打擊,可援兵呢,還會有援兵嗎?
就連老天爺也站在了華夏人這一方,開始以惡劣的天氣阻擋着空軍的支援。
也許真的會失敗,也許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誰知道呢?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進入到這個該詛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