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必須加強金山衛方向的防禦,島國軍必然由此處登陸。”
看着很久未見的委員長,鄭永站得筆直,說道。
委員長皺了皺眉頭:“繼續說下去。”
“是!我以爲島國軍一旦登陸,将不會戀戰,而是向嘉興、吳江、昆山、太倉一線猛插,對上海形成一個包圍圈。
我軍主力雲集上海,我軍南邊兵力空虛,一旦島國軍登陸後,必将如入無人之境,順利地占領金山、松江、昆山一線。
如此則可切斷滬甯線、滬杭線,從南面包圍上海,則我上海奮戰之華夏軍隊必處在敵人的包圍中,處境将異常危急!”
委員長倒吸了一口涼氣,萬一真如鄭永所說的那樣,則上海之華夏軍隊必将迅速陷于潰敗。
看着委員長的表情,鄭永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委員長也注意到了這一隐患。
這次委員長召見自己,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一定要那金山衛存在的危急狀況說出來。
“這一點,我的确沒有注意到。”委員長眉頭緊鎖:“我立刻會着手布置金山衛方面防禦……”
“鄭永,這次在上海做得不錯,我沒有用錯你。”
委員長忽然說道。
“這次讓你過來,主要是準備一下下一方面的軍事調整,讓你心理上有個準備。”
針對敵情變化,委員長調整部署,将第三戰區華夏幾十萬大軍分爲右、中、左三個戰區。右翼作戰軍司令官張發奎,轄第八、第十集團軍;左翼作戰軍司令官陳誠,轄第十五集團軍及新編成的薛嶽第十就集團軍。
中央方面的指揮官呢?鄭永開始猜測到可能會是自己了。
委員長看了他一眼,說道。
“鄭永,由你擔任中央作戰軍司令官,轄第九集團軍、第十八軍、第六十一師,獨立第二十一旅等部。”
“是!鄭永必定不負委座栽培!”
中央作戰軍司令官,自己再次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他并不是渴望多大的官職,而是離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保衛南京,保衛南京!
上海作戰是爲華夏抗戰做準備,而南京才是自己真正的目标!
自己一直被人叫做“奇迹将軍”,但這些奇迹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隻想要一個奇迹的誕生……
“恒淵,說說你對上海保衛戰的看法。”委員長揮揮手讓他坐了下來。
“是,鄭永以爲委座将決戰地點選擇在上海是一個極其高明的戰略。”鄭永說這話的時候話裏沒有半分恭維的意思。
“在上海作戰島國軍的部署将被高度分散。華北戰場與上海戰場距離遙遠,兩股島國軍難以相互支持,兩股島國軍各自爲戰,這樣島國軍的兵力就高度分散了,拳頭就變成了巴掌,威脅力勢必因此而大減。
在上海作戰島國軍的機動優勢将不複存在。上海戰場處于江南水網地帶,不便于機械化的島國軍機動。
島國軍難以發揮重炮兵,裝甲兵優勢,尤其島國軍的重炮很難跟上部隊的推進速度,這樣島國軍的火力與機動性将大減,我軍主力在島國軍主力抵達後,有把握安全撤離戰場。
上海作戰島國軍很容易步入陷阱。當島國軍主力雲集上海後,我軍主力已經逃脫,而島國軍付出重大傷亡代價後,不可能甘心就此撤軍,重新部署,絕對會撲向南京。
這樣島國軍的進攻主軸線将被徹底扭轉,一頭紮進山地水網地區作戰。
如此一來島國軍的機動性優勢将完全喪失,地面重火力也無法跟上部隊的推進,島國軍的火力優勢大打擇扣,方便我軍集中優勢兵力接戰島國軍,保衛南京,徹底将島國軍拖入深淵……”
“鄭永,鄭恒淵,鄭司令!”委員長猛然站了起來,一疊聲的低聲叫了幾次,話語中微微帶着些興奮。
“我沒有看錯你,我沒有用錯你,你所說的,正是我選擇在上海作戰的真正用意,十年,不,用不了十年你将将會成爲一代名帥……”
鄭永坐得筆直,但他知道在上海開戰的注意并不全是委員長的功勞,這其中包含了蔣百裏将軍太多太多的心血。
他稍稍喘氣了下,說道。
“其實委座心裏很清楚,上海作戰更大程度上是拖住島國軍的步伐,爲全面抗戰做好準備。因爲,鄭永以爲現在應當提前做好準備,将部分兵力調整到保衛南京的幾條防線中,以德國顧問設計的防線節節抵抗,伺機大量消滅倭寇,爲最終的勝利紮下最堅實的基礎!”
“你的野心不小心啊。”委員長微笑着說道。
“在上海之戰爆發後,有不少人建議我一旦上海失守,那麽南京也沒有守下去的必要了。但現在從你的話裏,不但要守,而且還要打敗倭寇……”
鄭永點了點頭。是的,在自己的設想裏,就是要利用耗費大量金錢構築的國防線進行抵抗。
南京保衛戰不是沒有機會,當中出現過很多機會,但都被最高指揮官錯失了,既然自己已經來到了這個時代,就會盡力阻止這個錯誤的發生,讓島國軍的計劃落空。
可惜目前也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不說自己有沒有這個機會,就算機會真的來了,能不能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步步走下去還說不定。
“恒淵啊,假如上海失守了,讓你來指揮以後的戰役怎麽樣啊?”委員長忽然半真半假地說道。
鄭永大喜,正想回答,忽然見到委員長笑着揮了揮手。
“玩笑,開個玩笑,說這事還實在太早了。好了,目前上海戰事正緊,我也不留你了,盡快回去指揮你的隊伍,作戰命令很快就會下來了。”
鄭永重新回到上海之後未幾,委任他爲上海中央戰區作戰司令官的命令如期而至。
這時再各級長官的眼裏,在鄭永身上發生再多的奇迹也不是什麽希奇的事了,作戰屢戰屢勝,委員長對他如此器重,後面又有财政部長撐腰,還有樣的事情不會出現?
10月6日,上海戰火再起。
平靜了沒有幾天的上海再度被炮聲淹沒。
島國軍約兩個聯隊首先對第六十六軍陸福橋至楊家橋間陣地發起進攻,不斷以重炮猛烈轟擊,并以戰車掩護步兵沖鋒。
華夏軍隊在各級長官嚴令下死守不退,與敵反複肉搏,陣地失而複得,得而複失,反複拉鋸血戰,雙方傷亡慘重。
次日,華夏軍隊在左翼作戰軍調整陣線,以江家宅、窦家弄、孟灣、頤家鎮、北店宅、太平橋、周家牌樓、萬橋、羅店南端經施相公廟、朝王廟至浏河爲主陣地;以江家宅沿蘊藻浜至陳家行,沿楊泾河、廣福、孫家宅至施相公廟爲二線陣地。
9日,島國軍以兩個師團的兵力繼續猛攻,至9日拂晚進抵陸宅。
該處第六十七師一個連苦戰數晝夜,與敵展開白刃肉搏,前仆後繼,最後僅兩人生還。
同日由于第七十七師萬橋陣地被敵突破,左翼軍各部隻得按計劃撤往蘊藻浜南岸之原定第二線陣地集結兵力繼續抵抗。
而這時上海大戰愈演愈烈,久不能勝,攪得東京寝食難安。
10月1日,島國首、外、陸、海四相會議經過一番激烈争吵後,認爲騎
虎難下之時,隻能堅持打下去,遂決定擴大侵華戰争,制定了《處理華夏事變綱要》,進一步明确。
“軍事行動之目的,在于使華夏迅速喪失戰鬥意志。應采取适當手段使用兵力占據要地。”
島國上海派遣軍司令官認爲,由于華夏軍隊的頑強抵抗,并且由于吳淞方面之前的激烈抵抗西南戰事呈膠着狀态,從側翼包圍華夏軍隊的企圖無法實現,決定改爲中央突破。
計劃于攻陷大場後進入蘇州河一線,消滅上海以北之華夏軍隊,然後向南翔進攻。
松進石根大将确定新的方針後,便火速調整部署。這一變化竟使惡戰數日的上海再次出現了少有的沉寂。
可惜的是精疲力竭的華夏軍此時也急需休整,補充一個個被打殘了的師、團,因而錯
過了反擊島國軍的良機。
18日,島國軍以兩個精銳師團的力量向蘊藻浜地區發動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