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國民革命軍陸軍第六軍軍部。
“司徒天瑞。”
“到!”
“326旅負責攻擊油漆公司一線,限時七小時奪取。”
“是!”
“鐵定國。”
“到!”
“327旅長負責奪取愛國女校等地,限時七小時奪取。”
“是!”
“程宏之328旅長,做爲全師總預備隊。”鄭永說着看了一眼歐陽平。
“獨立旅奪取五洲公墓,限時七小時奪取。”
“是!”
歐陽平大聲應了,接着又心不甘情不願的嘀咕了一句:“五洲公墓,邪門,邪門,也不知道去了會不會不吉利。”
時八月十二号深夜。
作戰命令讓勃羅姆有些難以理解,等到這些接受了命令的軍官們離開之後,他聳了聳肩說道。
“鄭将軍,我很難理解您的安排,爲什麽讓328旅做爲總預備隊,而讓獨立旅參加攻擊?您必須明白他們隻是補充旅。”
“是的,正因爲他們隻是補充旅我才做出這樣的安排。”鄭永淡淡地笑了一下。
“長城抗戰的時候,獨立旅的表現你也應該看到了。這些人中有很多是奉天抗戰時的老兵,他們被淘汰了,心中有氣。這股氣再次爆發的時候我們就能夠看到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勃羅姆又聳了一下肩,他還是不能夠明白。
他承認獨立旅在長城抗戰時的表現非常搶眼,但他更多的認爲那隻是偶然的情況。
也許這位年輕的将軍對老兵有着一些特殊的偏愛吧,誰知道呢……
“邢亞創,690團負責主攻愛國女校,六小時内結束戰鬥。”鐵定國看着地圖說道。
“是,六小時内結束戰鬥,我690團等這一天太久了。”
邢亞創的神情顯得有些興奮。
這口氣憋得時間太久了,自從“七七蘆溝橋事變”以來,全團官兵一直等着的就是這一天。
這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作戰參謀拿起聽了會,把電話交到了邢亞創手裏。
“邢團長,你的電話。”
接起電話聽了會,邢亞創的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旅座,就在剛才,大埔奄附近島國軍向我團之一營放槍,流彈擊傷我一名哨兵……”
“混帳,爲什麽不還擊!”鐵定國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砰砰”的聲音讓整個作戰室的參謀們都吓了一跳。
“,難道老子的部隊隻會挨打嗎?這裏不是東北!”
“是!”邢亞創大聲應着,随即對着電話大聲吼了起來。
“風振華,,還擊!”
民國二十六年八月十三日,上海大埔奄車站,六九零團第一營陣地。
“還擊!”
随着一營營長風振華的一聲大吼,凇滬會戰的第一槍打響了!
駐紮在大埔奄的爲島國軍前田步兵連隊之第九步兵中隊,中隊長松尾之次大尉。
對面新近開拔到上海的華夏軍隊,并沒有讓傲慢的松尾之次覺得有什麽了不起的。
在他眼中的華夏軍隊,就是無能、怯弱的代名詞,自從駐紮到大埔奄西線之後,第九步兵中隊就開始不斷地挑釁原本駐紮在東線的保安團士兵,并不斷的開槍射擊。
對面的華夏從來沒有還擊過,而是選擇了隐忍。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駐紮在東線的,不是什麽保安團,而是精銳的國民革命軍陸軍111師。
風振華接過了一枝步兵,略略瞄了一瞄,接着穩穩的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聲,那個在揮動着槍不斷挑釁着的島國士兵應聲倒下。
凇滬會戰第一槍由風振華打響!
槍聲大作,東線一營陣地輕重火力一起開火,刹那間打得西線島國軍根本無法及時做出反應。
華夏軍隊還擊了,華夏軍隊竟然還擊了!
時八月十三日上午九時。
大埔奄一線的中島國軍隊互相以步槍、機槍對射,但因雙方均爲完成最後決戰準備,因此這樣的交火都控制在有限範圍之内,并沒使用到火炮等重武器。
不光在大埔奄,不光在111師,整個上海,包括87、88師在内各線部隊,在八月十三日這一天與島國軍交火不斷。
雖然這都是小部隊之間的零星對射,充其量隻能稱之爲前哨戰,但這已經給了島國人一個最強烈的信号。
華夏軍隊的主力就在上海,華夏軍隊在這一天,将奮力還擊任何敵人的挑釁!
槍聲聲聲沖擊着上海市民的耳膜,但他們卻沒有一點的害怕,相反還有了從所未有的安全感,因爲自己的軍隊就在這裏,正在用手裏的武器保衛着他們的安全!
大量的上海市民和團體,不顧四處飛射的流彈,不斷的跑到陣地上勞軍,慰問他們心中最可愛的軍隊。
“起來,弟兄們,是時候了。我們向島國強盜反攻。
他,強占我們國土,殘殺婦女兒童。我們保衛過沈陽,大戰過長城,冷口關,顯精忠,北大營,血染紅。
我們是人民的武力,抗敵的先鋒。人民的武力,抗敵的先鋒!
我們在戰鬥中成長,我們在炮火裏相從。我們死守過沈陽,保衛過東北,馳援過長城,大戰過鐵木嶺!冷口關,顯精忠,北大營,血染紅。
我們是國家的武力,我們是民族的先鋒!
起來!弟兄們,是時候了。踏着先烈的血迹,瞄準敵人的心胸,我們愈戰愈勇,愈殺愈勇。抗戰必定勝利!殺!救國必定成功!殺!”
這首第六軍軍歌,是由作家田漢在第六軍抵達上海之後,連夜創作的歌曲,并由著名作曲家任光譜曲而成。
軍歌聲響徹在111師把守的每一塊陣地,響徹在上海的每一個角落……
各國駐上海領事們也聽到了槍聲,聽到了這嘹亮的歌聲。
“這支軍隊,和我之前見到的華夏軍隊完全不一樣。”美國駐上海總領事饒有興趣地說道。
一邊的德國總領事菲舍爾顯然看起來不無得意。
“德國,這是德國顧問一手訓練出來的軍隊,強大的111師。據我所知,這是一支具有光榮傳統的軍隊。他們死守過東北,血戰過冷口關。島國軍隊在他們手裏吃過了不少的苦頭……”
“這次華夏軍隊準備在上海大打了,他們的委員長已經通知過了我們。”高斯對同行的得意并沒有表示出什麽反感。
“您認爲華夏軍隊能在上海取得勝利嗎?”
“這點我并不清楚。”菲舍爾認真地說道。
“與島國軍隊相比,華夏在整體實力上還是落後的,但是有一點我能夠肯定,鄭将軍的部隊一定能夠創造出更多的奇迹。在鄭将軍的部隊到達上海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了他們的德國顧問勃羅姆先生,他曾經告訴過我,鄭将軍是一個在華夏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
高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或許菲舍爾對德國武裝起來的部隊有着太多的親近感,也因此而誇大了第六軍的實力。
不過這支軍隊的确和以前的華夏軍隊不太一樣,面對那些島國人的挑釁,居然能夠果敢的毫無遲疑的還擊……
“哎,打起來了,好像是打起來了。”
“誰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提前和島國人打了起來,好家夥。”
“還能有誰,不是111師,我把這飛機給吃了。”
王毅恒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同伴,說道。
“就咱們這麽多部隊裏,也就軍座有那麽大的膽子,說打就打。”
“老王,老劉,你們都是111師的老底子了,就給咱們說說呗。”
王毅恒幹脆躺了下來。
“這有啥好說的,還是留點精力到明天吧。”
劉一刀笑了笑,走出了門外。
就快輪到華夏空軍上場了,又可以和自己的老兄弟并肩作戰了。
槍聲好像愈發的激烈了起來,看來那幫不要命的兄弟又打出性子來了。
終于,自己和空軍弟兄們一直都在等待着的一天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