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夏11師的最新裝備情況,請您看一下和您得到的情報是否一緻。”
當田中隆吉拿過川島芳子遞來的情報後,仔細看了一遍交還給了川島芳子。
“是的,和我所掌握的情報相比,基本相同,而且在某些方面更爲詳盡,但是我很奇怪,芳子小姐是從什麽地方得到這份情報的?”
川島芳子微笑着收了了情報,笑容裏帶這幾分得意。
“這是我所派出去的王牌特工送回來的,他的工作非常出色,僅僅到達南京沒有幾天,就已經得到了如此詳盡的資料。”
田中隆吉有些不滿。
這個女人實在有些過分了,派出了秘密間諜居然完全不和自己商量。
如果不是因爲她是土肥原的人,自己何必在一個女人手下受氣,也許早就已經和她翻臉了。
川島芳子顯然并沒有注意到田中隆吉的不快,依舊帶着自信的笑容說道。
“田中君,我有一個很大膽的計劃,但是,這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壓抑着自己心中的不快,田中隆吉勉強說道:“芳子小姐如果有什麽吩咐的話,請盡管吩咐,雖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會盡力配合芳子小姐的工作。
“刺殺鄭永!”
川島芳子的話讓田中隆吉吓了一跳,就聽川島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現在鄭永已經成爲了華夏人心中的英雄,如果一旦刺殺成功,将會在極大程度上瓦解華夏人的信心。同時,鄭永也是我們帝國的仇人,必須爲那些死在鄭永手中的帝國軍人報仇!”
聽着這個近乎瘋狂的計劃,田中隆吉不無擔憂地說道。
“芳子小姐,您考慮過沒有,正因爲鄭永是華夏人的英雄,所以他一定會受到嚴格的保護,刺殺他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甚至會使我們在南京的情報機構處于暴露的危險之中。”
顯然他的态度影響到了川島芳子的信心,這個無能而膽小的家夥。
到上海這麽多年了,可居然要靠自己的幫助才能順利地實施攻擊上海的計劃,難怪土肥原大佐要把自己調來上海,大佐一樣也對這個人極不信任。
刺殺鄭永的計劃雖然大膽,但并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隻要一切部署得到,再加上充分的情報就能夠完成。
當年,張作霖如此嚴密的防範不也一樣讓帝國軍人得逞了……
帶着命令似的口氣,川島芳子說道。
“田中君,這個幾乎必須實施,并且将由你和我親自負責,我将會給我的秘密特工發去電報,讓在他最短的時間裏,摸清楚鄭永的習慣和生活規律……”
田中隆吉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但在他的心裏,已經把川島芳子和瘋子徹底的劃上了等号……
南京,11師師部。
出現在鄭永面前的羅魚勐已經愈發的成熟了,并且甚至已經越來越多的有了魏含之的影子。
已經完全不是鄭永之前認識的那個活潑、多話的年輕人了。
就在一個月前,在國民政府情報部門裏絕對找不到任何編制的,由羅魚勐掌管的法務處裏,秘密處決了一個情報人員。
這個人是羅魚勐的好友,一起從奉天九死一生突圍出來的難友。
而處決他的理由,僅僅是因爲這人在未經彙報的情況下,和複興社的一個成員吃了一頓便飯。
羅魚勐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個人與複興社有某些不可告人的聯系,企圖出賣活動在南京的秘密組織法務處。
就這樣,羅魚勐親手處決了自己這個昔日的好友……
對于羅魚勐的變化,鄭永有些惋惜,盡管他知道這是做秘密工作的人應該采取的手段,但他更多的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羅魚勐。
“師座,張忠華報告,川島芳子有刺殺您的可能。”羅魚勐反手關上了門。
“哦。”
鄭永隻簡單的應了聲,并沒有擡頭。
“師座,我認爲爲了讓張忠華完全取得島國人的信任,可以實施一個計劃,即讓島國人對您進行刺殺……”
當說出這話的時候,羅魚勐已經做好了鄭永勃然大怒的準備。
但奇怪的是鄭永并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依舊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鄭永其實心裏清楚,像羅魚勐這個越來越像魏含之的人,如果不是有了充足的把握,是不會對自己說這些話的。
“你去辦吧。”鄭永合上了卷宗,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這事如何操作不用向我彙報,等到全部操作完成之後,我會按照你制定的計劃配合你的。”
“是的,謝謝師座信任。”羅魚勐低沉着聲音說道。
鄭永微微笑了下,将手裏的卷宗遞給了羅魚勐。
“這是我制定的一份計劃,代号爲‘洋河計劃’,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你看看能不能在張忠華的配合下完成它。”
羅魚勐怔了一下,什麽樣的計劃值得用三年的時間去完成?
在鄭永的示意下他坐了下來,仔細地翻閱着這份“洋河計劃”,越往下看,他的臉色愈發的陰晴不定起來。
足足一個多小時,羅魚勐才看完了這份計劃,他站了起來驚疑地說道。
“師座,這份計劃太龐大了,難度也非常的大,難道您以爲島國人……”
“不是以爲,而是一定。”鄭永笑了一下:“所以我們必須提前行動,我絕對不能讓一些事情上演,這是你的責任!”
這是你的責任!
羅魚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師座把這麽龐大而周密的計劃交給了自己,這是對自己的信任。
“洋河大曲,我記得魏澤爾走的時候請我喝過。”鄭永似乎陷入到了回憶之中,他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慢慢說道。
“這是好酒,很好入口,慢慢的會讓你放松對醉酒的警惕性,一直到喝醉爲止也完全不知曉,可是當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的頭非常的疼……”
“是的,師座,我會完成它的。”
羅魚勐點了點頭,反身離去,就在他即将跨出這裏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的鄭永說道。
“羅魚勐,不要成爲第二個魏含之,那不是我想見到的人,魏含之隻可能有一個。”
羅魚勐的甚至隻短短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決然地離開了這裏……
“勃羅姆,今天又淘汰了多少人?”
當來到軍營中的時候,鄭永笑着問道。
看到11師的師長到來,勃羅姆一點沒有露出笑容的樣子,指着正在場地中揮汗如雨的士兵有些憤怒地說道。
“送來的士兵大部分達不到要求,僅僅昨天一天,就已經淘汰了三百多人。上帝,我現在覺得,以前的那支11師還不是我所見到的部隊裏最糟糕的,現在的這支才是!”
鄭永早就對勃羅姆的态度習以爲常了,在他眼裏沒有什麽是令他滿意的。
“這些都是新兵,而且都是有文化的新兵。”鄭永笑了笑說道。
“我認爲華夏的部隊,應該絕大部分由這些有文化,有知識的熱血青年組成,一旦訓練出來他們的戰鬥力将會非常的驚人。”
“這點我勉強贊同。”終于,勃羅姆勉強地說道。
“但是無論怎樣,他們無法得到我的要求,我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把他們開除,任何人的求情在我這裏都是沒有用處的……”
鄭永不想和他争辯什麽,他向場地的另一側看了過去。
那邊有幾十個正在學騎腳踏車的士兵,不斷的有人從腳踏車上摔倒,不斷的響起一陣陣的哄笑,和另一端嚴肅得近乎刻闆的景象完全不同。
這是第一批送來的二十六輛腳踏車,還是在自己的再三請求下,委員長才勉強親自批的。
二十六輛腳踏車起不了什麽大的作用,頂多是現在訓練出一批會騎着玩的人出來而已,在這個時候鄭永倒非常希望自己是孔祥熙的親戚了。
“這個,很聰明,很有想法。”
看到鄭永全神貫注的樣子,勃羅姆難得一見的誇獎了一次鄭永,他指着那些正在玩鬧着訓練的士兵說道。
“我批準他們這麽訓練,但僅僅隻能在訓練腳踏車的時候,我們的軍隊缺少汽車、戰車,但腳踏車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來彌補這樣的遺憾。”
鄭永點了點頭,這正是自己的想法,用腳踏車來取代部分士兵的行軍方式,以期在未來和島國軍的戰争中,取得出人意料的作用,最大程度的快速完成軍隊的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