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奈德。一個德國醫生親身經曆的奉天!》
幾乎所有的華夏和歐洲的報紙都在不同的時間,分别登出了這樣的标題。
這是一個德國醫生,所親身經曆過的奉天保衛戰。
尤其對于施奈德醫生的家鄉德國來說,這更是一個讓人感好奇的話題。
其實無論華夏發生了什麽,對于這些歐洲國家來說并不感興趣。
1929年10月末從華爾街開始的經濟恐慌迅速蔓延,導緻了一場世界性經濟危機。德國的經濟是靠美國發展起來的,所以受害最大。企業倒閉,産銷蕭條,失業人數直線上升,最高時失業人數高達600萬之多。
在選舉中不斷獲勝的“德國社會主義國家工人黨”和他們的領袖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同夥們,正在向着爲了奪取“獲得一切方面的國家權利”而努力着。
12月21日,在一次納粹黨,即“德國社會主義國家工人黨”的非正式機會上,希特勒發表了《我們的精神》的演講。
在這份演講中,希特勒特别提到了一個遙遠的東方城市和一個華夏人。
那就是奉天和鄭永。
“這是一座具有德意志精神的城市……無論在什麽樣惡劣的情況下,都絕不會向敵人屈服……現在不,以後也不,德意志的精神……
和約所加給德國的恥辱和仇恨己深深地印入六千萬人的心坎,變成了一片彌漫的火海……就如同奉天的抵抗一樣,我們要把這恥辱從此後抹去……
鄭并不擁有雅利安人的高貴血統,但他卻擁有一顆和雅益安人一樣勇敢的心……所有的黨員們都必須具備這種堅忍不拔的決心……”
在這個目前已經在歐洲大陸具有了很高知名度,德國的新貴嘴裏,德國,乃至于整個歐洲開始關注起奉天和領導着奉天進行着頑強抵抗的年輕華夏将軍起來……
同樣,施奈德醫生的日記更是震動了整個華夏。
沒有人比醫生的報道更加詳盡了。
一個慘烈戰鬥着的城市,一個堅強勇敢的年輕将軍的形象,完完全全展露在了國人的面前。
整個華夏爲之而振奮,從城市到鄉村,到處都在流傳着奉天以及鄭永的故事。
白色的襯衫成爲了年輕人的最愛,因爲這代表着一種勇敢,代表着一種血性……
從軍去,爲了國家從軍去!
接近12月月底的時候,在全殲島國一個聯隊的奉天大捷之後,捷報再度傳來。
馬占山的塔林大捷!
退守到海倫繼續抵抗的馬占山,島國軍認爲其已經失去了繼續抵抗的能力,因此開始把軍事重心轉移到了奉天。
而壓力驟輕的馬占山,悄悄的策劃一次反擊。
馬占山集中主力于塔哈爾、林家甸等主要方向,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對島國軍發起了勇猛攻擊。
此戰,擊斃擊傷島國軍近千人,迫使其不得不大步後退。
多門二郎師團和鈴木旅團遭此一擊,一時不敢輕舉妄進,就地防守,以待援軍。
馬占山認爲,戰局相持隻是暫時現象,日寇援軍一到,結局不可設想。
他見省城空虛,便調部集中于齊克路,準備以攻其不備的突然行動,奪回齊齊哈爾,力争主動。他把這一計劃報請北平的張學良,但遲遲未得到答複,隻好将調集的兵力暫駐于鳌龍溝、甯年兩地待命。
前有“奉天大捷”,後有“塔林大捷”,一時使得民心鼎沸,國家振奮。
但無論是鄭永還是馬占山都清楚的意識到,形勢卻即将變得更爲惡劣……
無論取得什麽樣的勝利,對于鄭永而言都隻是局部性的勝利,缺乏外部幫助的他們,并不能扭轉整個戰場的走向。
奉天城的力量正随着一次接着一次的戰鬥而逐漸消耗,尤其是在外圍陣地。
部分陣地甚至已經出現了因爲缺乏人手,而不得不主動放棄的局面。
12月底,島國軍進行了正式入冬後的最後一次攻擊。
這一島國軍集中了大量的飛機、大炮、鐵甲車,兩個半旅團、一個騎兵聯隊對1旅和獨立旅發動了兇猛的進攻。
戰鬥進行得異常殘酷。
在島國軍借助華夏人的手,清除了與一面意見相左的杉山聯隊後,這次的攻擊島國軍顯得異常的團結和同步。
各個防禦陣地上幾乎都發生了慘烈的白刃戰,情況最危急的時候1旅和獨立旅的旅部都遭到了不同形式的攻擊。
戰鬥持續了整整兩天。
兩天時間裏雙方在主要陣地上反複拉鋸,一些陣地上甚至出現了防禦方全部陣亡,但無論是11師還是島國軍都難以在短時間内組織起有效力量以鞏固勝果的情況……
戰鬥卻因爲獨立旅的一次大膽軍事行動而結束。
一貫被認爲謹慎小心,或者在司徒天瑞這些軍官眼裏就是“膽小怯懦”代名詞的歐陽平,居然集中起6個連的兵力進行了一次反擊。
當時已經接近傍晚時分,精疲力竭的攻守雙方都失去了繼續戰鬥下去的體力。而就在這個時候,哪怕戰鬥到了最危急關頭,也一直被歐陽平保留着的這6個連,突然全線出擊。
這6個連的生力軍,養精蓄銳已久,歐陽平命令一下,如同利劍一般直插對面之島國軍。
猝不及防的38旅團遭遇到了這樣的攻勢,頓時陣腳大亂。
獨立旅的第一次沖鋒,就撕開了島國軍的防線。
時島國軍38旅團旅團長廣元依次郎正好在前線視察軍情,若非部下奮力死戰,幾乎就要成爲了獨立旅的俘虜……
在這次獨立旅獨自進行的反擊中,擊斃島國軍187人,僞軍332人,擊傷上百人,俘虜僞軍190人,島國軍1人。
事後從僞軍俘虜的嘴裏得知,廣元依次郎居然就在陣地上,指揮攻擊的團長幾乎想扇自己的耳光,早知道這樣的話,哪怕6個連的弟兄都陣亡了,也無論如何要擊斃這個旅團長……
兩天慘烈的戰鬥,讓雙方都傷了元氣,而随着冬季的到來,槍炮聲嘎然而止……
“外線守不住了。”鄭永站在窗口,活動了下手臂,傷口還是有些酸疼。
“冬季對島國軍來說是敵人,對我們來說一樣是。堅守奉天到現在,傷亡實在太大了,再拼下去,快要拼光了啊……”
“我也認爲可以放棄外圍陣地,撤到城内繼續抵抗了。”陶平點了點頭。
“尤其司徒的1旅,幾乎要打空了,軍官傷亡大半,再不撤下來,一旦島國軍發起新的攻勢,很能再頂住了。”
“撤!”
鄭永下了決心,咬着嘴唇說道:“命令程宏之2旅調出一個團來,掩護1旅向奉天撤退。命令獨立旅其後也陸續撤出陣地,同時炸毀所有陣地!”
陶平歎息了聲:“困難實在太大了,一旦冬季過後,島國軍必然集結力量發起新的攻勢。”
“馬占山那的情況怎麽樣?”鄭永看着窗外問道。
陶平搖了搖頭:“打得很困難,雖然才取得了塔林大捷,但其反攻齊齊哈爾的意圖,已經爲島國軍所察覺,目前馬部正集結在鳌龍溝、甯年兩地待命……”
“師座。”
這個時候羅魚勐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陶平,将一封信交到了鄭永的手裏。
鄭永草草浏覽了下,順手拿出了一根洋火,劃着後點燃了這封信。
“島國軍一個旅團,一個炮兵連隊正向多門師團增援上去,很快即可對馬占山形成合圍之勢。”
說着,他拿起一杯水,倒在了那堆灰燼之上。
“而我們這島國軍正在集結一個師團又一個旅團的力量,準備在冬季過後對奉天發起最後攻擊。咱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師座,可以考慮突圍了!”
沉默了良久陶平終于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請恕屬下直言,在沒有外部力量的幫助下,奉天必失,雖然我們可以進行巷戰,但那會把我們最後的一點力量全部打光。師座,給咱11師留點火種吧。”
“突圍?”
鄭永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