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我們右翼還有華夏人!”
打着打着,邢亞創忽然發現了不對。
那些端着槍沖鋒的,穿着和島國人不一樣,再仔細聽他們的叫喚聲,這不和自己一樣是華夏人嘛?
沒有錯,右翼壓上的來是漢奸程國瑞的僞第2軍的一部人槍。
這一刻邢亞創和他的兄弟們快氣瘋了,一幫什麽東西!
老子在這和島國人拼命,那邊倒好,華夏人幫着島國人來打華夏人了。
“蔔建達!”
“到!”代理1連長蔔建達大聲應着跑了過來。
“把這些漢奸王八蛋給老子趕出去,老子身邊不要看見這些王八蛋!”邢亞創大聲吼着。
“是!”
雖然升到了代理連長,可當初自己爲了救個島國人,差點死在島國人手上的事情還一直被蔔建達視爲畢生的恥辱。
第三次奉天保衛戰打響的時候,他的排打得最兇最猛,好像要把那次的恥辱一次性的全部在這發洩出來。
後來連長陣亡了,自己代理了這個連長,自己絕不能辱沒了連隊的名聲。
“兄弟們,跟我來,把這些王八蛋趕出去!”
蔔建達一聲大吼,第一個沖了出去。
右面的是僞第2軍的兩個連。
說實在的,這些僞軍心裏也不想打仗,島國人打仗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再說了,對面的誰知道有沒有自己的同鄉兄弟?一個照面,這交情還要不要講了?
不過長官們想打,這些當兵的和低級軍官有屁個辦法?
抱着這樣的心思,正面陣地的島國軍進攻得非常兇猛,可這的僞軍卻是磨磨蹭蹭的,即便發動了進攻之後,進展的速度之慢,也讓後面督戰的僞軍軍官大爲惱火。
媽的,同樣是當兵的,瞧人家奉軍,火力那麽猛,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破爛貨,自己怎麽和人家去玩命?
島國人都讓奉軍打得無法前進,難道還真指望自己?
被陣地上火力壓得擡不起頭來的僞軍,一個個趴伏在了地上,無論軍官怎麽罵人,反正老子就是死也不起來了。
“老段,怎麽辦啊,這火力打得太猛了啊。”
“趴着,還能怎麽辦?真讓咱們和人家玩命啊?聽說了沒有,那些奉軍兇得很,就在不久前還把島國人一個旅團長給弄死了,就咱們想和人家打?”
“長官催得兇呢。”
“球個長官,他們在後面呆着,讓兄弟們送死?我呸!告訴兄弟們,别理這些癟犢子,聽我的……”
忽然,無數的奉軍将士從戰壕裏沖了出來,殺聲震天,頓時惹得僞軍們驚恐失色。
“媽呀,沖出來了,咋辦啊!”
“跑啊,跑啊,兄弟們快跑啊!”
那個叫老段的第一個站了起來,最後一個字傳到還傻了吧唧趴在那的僞軍耳朵裏的時候,老段早跑出了幾丈開外了。
這老段打的仗可也不少了,爲什麽能活到現在,一個字。
“跑”!
眼瞅着要打赢了,得跑,沖在最前面的人有肉吃,後面的吃灰塵。
眼瞅着這仗要打輸了,更得跑,跑得快得能活命,跑得慢的吃槍子。
這可是他老段能夠活到現在的不二法門。
老段都跑出去老大一段路了,僞軍們這才反應過來,呼啦一下全都向後跑去。
後面的僞軍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麽事,就聽到那些往這跑的兄弟一邊跑一邊叫道。
“跑啊,快跑啊,奉軍殺來啦!”
這麽一喊徹底亂了。
那些人根本沒有反映過來什麽奉軍殺來了,反正看着弟兄們的樣子,前面早敗得一塌糊塗了……
兩個連隊的僞軍官帶兵,兵帶官,一窩蜂的就向着後面跑去。
這一仗蔔建達赢得莫名其妙,僞軍真沒殺死幾個,這敵人就不見了……
“混帳,蠢豬,懦夫!”
指揮着作戰的僞第2軍上校團長吳海達幾乎快要氣瘋了。
這打的什麽鳥仗?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去見自己的表哥程國瑞?
“把那個帶隊的營長給我槍斃了!”吳海達暴跳如雷的吼道。
“不可,團座!”
回頭一看是自己的參謀長在那好心地提醒着自己:“團座難道忘了?範國藩營長的親哥哥可是島國人身邊的翻譯……”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猛醒過來的吳海達覺得自己已經無計可施了。
“屬下倒有個想法。”參謀長搖頭晃腦地說道。
“奉軍之所以那麽拼命,那斷然是用了無數大洋激勵士氣之故,否則焉有如此不顧生死之兵?據屬下了解,此次程軍長讓團座随軍攜帶大洋三萬,不如團座全部捐出,招募軍中敢死之士,激勵部衆死戰,必能一舉成功……”
吳海達頓時猶豫了起來,一時躊躇不已。
不錯,表哥出征前是給了自己三萬大洋,也真是用來在戰局打不開的時候組織敢死隊的。可自己就沒想着拿出來。
整整三萬大洋啊,當官不爲财誰來當這個官?現在居然要讓自己全拿出來?
“團座!”
看出了團座的心思,參謀長趕緊勸說道。
“團座,若能攻陷奉軍陣地,島國人和程軍長那的獎賞又何止三萬大洋?再說我聽說奉天城内金山銀海,一旦攻了進去島國人虧待不了咱們,請團座三思啊……”
吳海達咬了咬牙,聲音都因爲心疼而哆嗦起來。
“來人,把大洋給我擡上來!”
那些白花花的大洋啊,一封封的撕了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光彩是如此的迷人。
吳海達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大洋加了又加,一直加到了一人一百塊大洋,終于湊齊了兩百人的敢死隊。
兩萬大洋就這麽沒了?
“弟兄們!”
收拾了下慘痛的心情,吳海達直着嗓門嚎道。
“拿了大洋的給老子沖!陣亡的再加兩百塊撫恤,第一個沖上陣地的賞大洋一千,要是有人能拿回鄭永的腦袋,大洋十萬,十萬啊!”
老段也在敢死隊裏,熟知他脾氣的人可沒想到這一點。
可老段心裏自然有自己的計較。
一百塊大洋啊,爲什麽不拿?鳥敢死隊的,象征性的放兩槍就行了,難不成還真的去送死?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投奉軍去!
在大洋的刺激下,範國藩營長親自赤膊上陣,擔當了敢死隊隊長。
他倒是個一門心思爲島國人賣命的。
當翻譯的哥哥早就和自己分析過了形勢,别看奉天現在打得兇,可這滿洲遲早都得是那些島國人的滿洲。
要想将來風光,那就得把這仗可打好了。
敢死隊“嗷嗷”叫着沖了上去,又是放槍,又是扔手榴彈,聲勢看起來頗爲壯觀。
沖到能看見奉軍陣地了,陣地上的機槍、火槍忽然又一起猛烈的響了起來。
都已經形成習慣了,敢死隊的正想逃跑,範國藩揮動着槍瘋狂地叫道。
“不準跑,你們都是拿了大洋的,有敢後退者殺無赦!”
槍口威脅下的敢死隊,被迫硬着頭皮沖了上去。
可奉軍陣地上的火力實在太猛了,哪裏能夠沖得上去?
還沒有打多少時候,已經有幾十個人倒在了奉軍槍口之下……
“沖,沖,給我沖!”
完全殺紅了眼的範國藩依然在那瘋狂叫着。
他看到一個歲數小的敢死隊員,實在無法忍受這麽殘酷的場面,正想往後逃跑,範國藩擡起一腳把他踹翻在了地上,舉起槍口瞄準了他,罵道。
“逃跑者,殺無赦!”
正當範國藩準備開槍,小士兵絕望的發出哀求的時候,忽然一槍托從後面飛了過來,把範國藩砸倒在了地上。
是老段。
老段不解恨的又是幾槍托上去,邊打邊罵,直達得範國藩腦漿迸裂,把邊上的同伴都給看傻在了那裏。
可憐這範國藩美夢尚未做醒,已在這一命歸西。
“弟兄們,前進也是死,後退也是死,不打了,咱們大洋到手,全部都投奉軍去了啊!”
也不管兄弟們的反應,他不斷揮動着手中的槍叫道。
“奉軍弟兄們,奉軍弟兄們,别開強,我們都投誠啦!”
這一仗,兩百多敢死隊員,除了戰死的之外,全部向奉軍投降。
也許最感到冤枉的是吳海達了,白白送給對面上百人不說,兩萬大洋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