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軍人飛揚跋扈的時期已經到來。
近代島國政界的每一起刺殺,幾乎都以華夏問題有關。
華夏是一快肥肉。爲了吞下這快肥肉,島國幾屆首相紛紛跌落,犬養毅不過是軍方一個新的犧牲品而已。
軍法審判在最短的時間内召開。
“血盟團”主要成員,霞浦海軍航空兵軍官古山岸宏中尉對法庭說。
“國家的狀況到了非流血不能改善的地步”。
而海軍中尉三上卓,則說這次行動是一場革命,意圖是要造成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和諧一緻。
他在法庭上大聲說道。
“我們既非左派,也非右派,我們要的隻是國家的強大!”。
隻有同樣參與了流血政變的黑岩勇,略略表示了後悔:“我感到遺憾。不過,我認爲他在劫難逃,因爲他必須成爲國家改革祭壇上的供物。”
被審訊的軍官們收到了110000多封表示支持的信件。有357000人在一份請願書上簽名,要求對血盟團人員寬大處理。
新瀉市竟有9個人把他們的小手指砍下來,泡在酒精裏送給陸軍大臣荒木貞夫,并附信說,
“雖然被告犯了法,他們的動機是純潔的。他們的自我犧牲精神使我們深受感動。”
大阪律師協會走得更遠,竟然通過一項決議,聲稱從最深刻的意義上講,刺客隻不過是自衛。
就在審判期間,公衆情緒對殺人者表現出極大的同情。
每天都有請願的人群集在海軍軍官的交誼團體水交社外,有的甚至徹夜等候在外面,希望與罪犯的辯護律師會面,以表示自己的支持。
甚至于,還有許多女人想做這些殺人犯的妻子。
島國已經因爲這次流血政變,而走進了一個瘋狂的狀态……
終于,島國的司法省、陸軍省和海軍省發布了聯合聲明。
“本犯罪案件的動機和目的,據各犯人所說,是由于我國最近的形勢在政治、外交、經濟、教育、思想和軍事諸方面停滞不前,以至國民精神重又頹廢堕落。
因此,如不打破現狀,帝國将有覆滅的危險。這種停滞不前的根源是因政黨、财閥和特權階級互相勾結、營私舞弊、輕視國防、無視國計民生、腐敗堕落所緻。
必須鏟除這一根源,完成國家的革新,以建設真正的島國。”
聯合聲明竟然成爲了被審判者的宣言書,島國的法律,在這一刻已經完全堕落……
島國的法西斯運動受到社會廣泛支持。
島國進入了瘋狂的時代。犬養毅之後的新首相是海軍大将齋藤實,美其名曰“舉國一緻内閣“,舉國一緻幹什麽?
舉國一緻走向戰争而已。
瘋狂野蠻的島國戰車,被禦下了最後一道限速鎖鏈……
關東軍迅速得到了最大的支持,他們得到了明确的指示,盡早結束在滿蒙的戰争,以爲進一步對華夏發動全面戰争紮下最堅實的基礎。
要想徹底結束在東北的戰争,放在島國軍方面前的還有兩個敵人。
海倫的馬占山,以及在奉天頑固堅守着的鄭永……
多門師團對海倫發動了最爲強勢的進攻,而在奉天城外的島國軍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滿洲的冬季即将到來了,滿洲那可怕的冬天,寒冷的氣候将成爲比大炮飛機還要殘酷的敵人……
“不對,島國人的動靜好像大了起來?”
奉天城外島國軍的異常舉動,很快引起了鄭永的警覺。
“我看最近一段時候,島國軍勢必會對奉天發起攻擊。”放下了望遠鏡,陶平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城防圖上,過了會,指了指上面說道。
“這裏,司徒天瑞的陣地将會成爲島國軍重點攻擊方向。”
“惡仗,硬仗,司徒天瑞還是能打的。命令。”鄭永略略想了下,說道。
“司徒天瑞之1旅嚴密監視島國軍之動向,必要時候可以主動出擊。命令,歐陽平之獨立旅随時準備支援。命令,程宏之2旅爲總預備隊。同時,向1旅之正面陣地再增調一個重機槍營……”
“戰車也都調上去。”陶平的目光從城防圖上移了開來。
“把這些戰車都當成鋼鐵堡壘來用,一旦外圍陣地失陷,這些戰車……”
“外圍的失陷是遲早的事情。”鄭永面上的表情有些譏諷的味道:“我還沒有聽說過哪個沒有任何援兵的孤城,能夠永遠地堅持下去……”
他現在希望的,是外圍陣地能夠盡一切可能給予島國軍以沉重打擊,最大程度的打擊島國軍士氣,增強奉天軍民抵抗到底的決心。
但是,奉天的出路在哪呢?
這時候,王毅恒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
這段相對太平的時間,這個奉天飛行中隊的中隊長,盡管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在盡着自己的努力培養着飛行員。
有幾個優秀的學員據說已經能夠飛上天了,可是在王牌的“血薔薇”看來,要想和島國人展開空戰他們還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王毅恒帶進來的幾個人才一介紹,鄭永的眼神離開好像守财奴發現了一大堆寶藏一樣。
飛行員,這幾個人居然都是奉天最缺乏的飛行員!
“哎喲媽呀,師座你可不知道,這次來奉天可費了老鼻子勁了。”
帶頭的那個有着個古怪名字的叫劉一刀的,一進來就大聲訴起了苦:“幾次,幾次差點讓島國人給抓到,您說我們容易嗎……”
據他自己介紹,他老子以前是殺豬的,殺豬隻要一刀。後來不知交了什麽運,居然讓他發了大财,人到中年的時候又得了個寶貝兒子,可取什麽名字當真難爲了一字不識的他。
“劉一刀”!
這是他老子最後下的決心,殺豬隻要一刀,自己就發了财了,将來兒子接過自己的刀,殺豬也隻要一刀,那劉家的家業還不更得興旺起來?
可惜自己的這個兒子最後卻選擇了和殺豬一點關系也沒有的職業。
飛行員!
這殺豬世家和飛行員之間的關系,鄭永一直就沒有能整明白……
這劉一刀當初随東北軍撤了出去,後來聽說奉天還在打,自己的兄弟王毅恒還成了英雄,幹脆聯絡了幾個飛行員偷偷在自己的軍中開了小差。
這一路上到處都是島國人,能夠到達奉天,個中的艱辛鄭永完全能夠理解。如果能多來幾個這樣的人,那奉天……
劉一刀唠唠叨叨的說了半天自己爲了來奉天費了多大的勁,吃了多大的苦,一副表功的樣子讓鄭永大是奇怪,末了劉一刀終于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師座,就咱幾個兄弟熱血救國,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來這倒黴的奉天,這,這怎麽也得值一千塊大洋吧……”
鄭永呆在了那裏。
熱血救國?大洋?
這兩樣挨得上嗎?
合着自己得到了一個和司徒天瑞一樣的财迷?
誰想到那劉一刀還真沒完了,又扳着手指頭說道。
“師座,咱家爲了培養咱飛到天上去,可真沒少花錢。留個洋得花多少錢您知道吧?要留洋再加上學開飛機,那花得可更多了……”
整個司令部裏就他一個人在說話,其他的司令部的參謀聽得一個個目瞪口呆。
“咱也不多收您錢,就咱飛上天一次,一百塊大洋。擊落島國人的飛機一架,三百個大洋,這價碼您有得賺。您想啊,就一架飛機那得多少大洋啊……”
“你打落一架飛機,我給你六百塊大洋,翻一番!”
已經徹底被這财迷徹底說傻在了那的鄭永幹脆把這心一橫說道。
“你要是能給我把島國人的指揮部炸了,大洋一萬,”
“您說的,您說的,這可是您說的。”劉一刀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過了會,他好像還是不太放心。
“您說咱們得立個字據是不,将來您賴帳了怎麽辦?白紙黑字的,将來咱有地方說理去啊……”
當鄭永在字據上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兵,第一遇到這樣的打仗辦法。
不過他也忽然明白了,這劉家有了這樣的人才當真是想不發财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