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炸彈扔在了北大營的陣地上,激起得氣浪讓學生營的士兵根本無法擡起頭來。
接着又是兩架戰鬥機掠過,一長串一長串的子彈打在地面,一片一片的塵土随着飛揚而起。
一名學生營的士兵大叫了一聲,他中彈了,同伴趕緊将他拉過,鮮血在突突地冒出,同伴們不知道該怎麽辦,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中彈的士兵痛苦地發出慘叫。
“長官,飛機,東洋人的飛機!”
“長官,我們的飛機呢?我們的飛機在那!”
“我們沒有飛機,沒有飛機!”鐵定國近乎暴怒地吼道:
“沒有飛機也要打,給我用人肉擋住這些該死的王八蛋!”
“就位,都就位,日本人快來了!”
一聲聲的叫喊聲,伴随飛機尖利的呼嘯,在陣地上顯得是那樣的刺耳。
鐵定國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無助,日本人的飛機在自己的陣地上空肆虐着,毫無忌憚的低空飛行着,然後射出一長串一長串的子彈。
但我們的飛機在哪?奉天城裏那麽多的飛機爲什麽不出動?
“長官,你看,那是什麽?”
忽然,一名士兵指着天空叫道。
兩個黑點,正從遠處飛來。
近了,近了。
“飛機,我們的飛機!”
鐵定國猛然爆發出了一陣無法抑制住興奮的狂吼:“我們的飛機!”
所有的士兵們都看清了,是的,是自己的飛機,真正的中國飛機!
兩架法制d.27單翼戰鬥機呼嘯而來,就如同兩隻在藍天上展開翅膀的雄鷹,張開了自己的翅膀兇猛地撲向了對面的獵物。
剛才還在那耀武揚威的日本飛機,慌慌張張地爬到了半空,對着沖來的中國飛機噴射出了一串串的火舌。
最前面的一架d.27在空中靈巧地躲過了敵人的攻擊,呼嘯着從上方掠過,架設在上的輕機槍随即對日機發起了反擊。
“嗒嗒嗒”。
機槍的子彈準确的打在了那架日機機身上。
d.27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迅速面對着逐漸失控的日機。又是一串火舌噴出,日機的飛行員當即中彈身亡,這架肆虐了北大營許久的日本戰鬥機,發出了悲哀的鳴叫迅速向着地面墜落。
1:2。
短短的時間裏,空中力量的對比就變成了1:2。剩下的那架日機不敢戀戰,匆匆忙忙的拉高想要脫離戰場。
“想跑?讨厭,人家好不容易上天一次!”
架設着d.27的中國飛行員,在他的脖子上系着一條雪白雪白的絲巾。他“妩媚”地對日機翻了一個白眼,一拉操縱杆,d.27迅速如猛禽一般撲了上去。
另一架d.27就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從另一個方向噴射出了複仇的子彈。
日機再次中彈,殺紅了眼的兩架d.27。不斷噴吐出的火舌,在空中狠狠地撕裂着已經成爲羔羊的日機。
“轟”的一陣爆炸聲傳來,在兩架d.27的聯合攻擊下,這架日機和架設它的飛行員完成了自己在中國戰場上的使命……
“你說老黑讨厭不讨厭,讨厭不讨厭啊!”
白絲巾顯然很不高興,撇着嘴說道:
“就兩架東洋人的飛機,就兩架東洋人的飛機,要他幫忙做什麽,要他幫忙做什麽?人家不會自己打,讨厭。”
“萬歲!萬歲!”
“空軍萬歲!”
底下陣地上爆發出了陣陣的歡呼,從飛機上往下看去,能看到一個個的學生兵,揮動着手中的槍在向英勇的空軍表達着自己的敬意。
像是要炫耀自己的飛行技術,白絲巾和他的飛機“呼”的一聲低空掠過,低得幾乎下面的士兵都能看清飛行員的面孔。
歡呼聲更加響亮了。
這是我們的飛機!
這是我們的飛行員!
……
當d.27緩緩在東塔機場降落的時候,它們再次受到了地勤人如雷的歡呼。
完勝!
這場中日空軍在空中的第一次較量,2:0,以中國飛行員徹底的完勝而告結束!
“王毅恒,王毅恒!”
“好樣的,王毅恒!”
白絲巾王毅恒邁出機艙的時候,面對潮水一般的喝彩,他不屑的撇了撇了嘴:
“那個,那個誰誰,别忘記在我機身上畫上一朵血薔薇啊。我最喜歡血薔薇了,也不知道等和東洋人打完了仗,能在上面畫上多少朵血薔薇。”
王毅恒,二十五歲,畢業于法國巴西毛蘭納航空學校。
在中日間的第一次空戰中,他親自擊落一架日機,并協助同伴擊落敵機一架。
從此後,“白絲巾”和“血薔薇”成爲了王毅恒獨有的标志。這架d.27上的血薔薇,是王毅恒空戰生涯裏的第一朵,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朵。
飛揚在空中的驕子,飄舞着的白絲巾,紅得如此燦爛的血薔薇,迅速讓飛行員們成爲了奉天城内名聲最響的軍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蓋過了城防副司令長官鄭永的風頭。
“要嫁就嫁飛行員!”
這句口号很快在奉天的少女們中悄悄流傳開來。
可惜的是王毅恒似乎對堂子裏的姑娘,比對這些多情的良家少女來得興趣更多些,這未免讓人有一些掃興了。
九月二十五日,攻防雙方互相以火炮對射,并出動飛機展開了空中較量。
這一天學生營傷亡十一人,奉天空軍首次出動即擊落敵機兩架,雙方繼續在以北大營爲中心的一線戰場展開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