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他們已經落入對方的重重包圍之中。
對方的火力相當強大,短時間内他們已經有兩輛汽車被敵人擊毀。
包圍圈從四周向中心開始逐漸的縮小,形勢嚴峻到了極點。
因爲緊張,蕭宇的額頭滲出了汗水,他雖然估計到對方會預先埋伏,可是沒有想到敵人動用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而且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爲了将自己一方全面殲滅。
子彈在空中橫飛,慌亂中,己方的兩輛汽車撞在一起,在冰面上燃燒起火。他們隻剩下了四輛車在苦苦掙紮。
一直沉默的高晉忽然說:“下面是湖!”
蕭宇的目光猛然一亮,他馬上懂得了高晉的意思。
香織美紗舉起機械弓弩,在冰面上連續射出了五支爆裂箭。蕭宇和根叔也同時拿出手槍向冰面射擊。
爆裂箭連番的爆炸讓整個冰面爲之震動,夜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幾條明顯的縫隙出現在前方的冰面之上,在瞬息之間,裂縫迅速的擴展開來,湖水從裂縫中向外湧出,這更加速了冰層的斷裂。
雙方同時停止了射擊,他們都意識到冰封的湖面上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調轉了車頭,争先恐後的向湖岸上沖去。可是冰面斷裂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出現裂痕地冰面根本無法繼續承載上面的負荷。兩輛汽車已經率先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蕭宇将車速提升到最大,身後冰面上一條裂縫正向汽車的底部不斷的擴展着,從裂縫中湧出的水箭飛速追逐着他們的車輪。
香織美紗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前方地冰面忽然斷裂,一面足有五米多高的冰塊從湖面上聳立了起來。
蕭宇用力踩住煞車,車身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下方的冰面已經完全斷裂。汽車緩緩的向湖水中沉去。
沒有一輛車能夠逃過這場突然的災難,所有人都忘記了槍戰和仇殺。他們的心目中隻剩下兩個字,那就是‘逃生!’
香織美紗第一個浮出了水面,蕭宇随後和根叔一起扶着高晉也浮出了水面。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最近的湖岸至少還有二百米地距離,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他們完全可以遊上岸去,可是湖水的溫度太低,到處都漂浮着碎裂的冰塊。再加上高晉對水性是一竅不通,這都讓他們的逃生變得異常的艱難。
每個人的嘴唇都被凍成了青紫色,在零度的冰水中他們支持不了太多地時間。
“不要管我……你們……快走吧……”高晉顫抖着說。
“老闆!我死都要把你救出去……”根叔大聲說。
蕭宇沒有說話,卻托着高晉的身軀倔強的向岸邊遊去。夜空中充滿了慘呼聲,一部分不擅水性的敵人已經被淹溺在湖水之中。
寒冷和疲憊在不斷折磨着他們,強烈求生的意志讓他們堅持了下去。十分鍾以後,他們終于成功的爬到了湖岸上,寒冷地天氣讓他們的頭發和衣服馬上被冰包裹了起來。他們不敢停下腳步,哪怕是短短的停歇就可能讓生命徹底凝固在這裏。
他們相互支持着走向前方的樹林,那裏事先停泊着一輛備用的汽車。
根叔在來到樹林的邊緣忽然倒了下去,蕭宇和美紗沖過去扶起他,卻發現他的呼吸已經停止,悲傷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湧動。
高晉摸索着爲根叔合上了雙目。他的表情充滿了悲憤。他終于明白,江湖從來沒有因爲自己的離去改變過,血腥和殘酷永遠充斥着這個世界。
反町俊馳目不轉睛地望着前方地镖盤,然後閃電般擲出了一枚飛镖,飛镖準确的命中了紅心,他輕輕活動了一下頸部地肌肉,又開始準備進行第二次投擲。
大川直泰驚慌失措的推門走了進來,反町俊馳不滿的看了看他,做爲山口組武力組織的課長,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失去鎮靜。
“‘滝之渡’發生冰裂。所有的車輛全都掉到了湖裏……”大川直泰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他仍舊沒能從這件事的震驚中完全恢複過來。
反町俊馳的瞳孔猛然收縮了起來,他把手中的飛镖慢慢的放在了茶幾上。他緩緩的向前方的落地窗走去。從那裏眺望着‘滝之渡’的方向,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說:“蕭宇他們呢?”
大川直泰搖了搖頭:“不知道,湖水很冷,很多人都死了,我想他們應該很難逃出那裏……”
反町俊馳陰鹜的目光死死盯住大川直泰,直到盯的他畏懼的垂下頭去。
反町俊馳冷笑着說:“你就是憑借着猜測登上武力組組長的位置嗎?”
大川直泰的面孔漲紅了,他低聲說:“三浦課長已經帶人埋伏在前往旭川機場的道路上,蕭宇就算能夠離開‘滝之渡’,也無法逃脫三浦課長的阻截。”
“愚不可及!”反町俊馳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憤怒,他大聲吼叫了起來。
“如果換成你是蕭宇,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選擇從旭川機場離開?”
大川直泰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
反町俊馳一拳重重的擊打在身邊的茶幾上:“這是我們幹掉蕭宇最好的機會,發動北海道所有的力量,一定不可以讓他活着離開日本。”
正如反町俊馳所估計的那樣,蕭宇并沒有選擇前往旭川機場,經過和高晉的分析,他決定直接駕車前往劄幌,山口組短時間内應該無法組織起第二次大規模的攻擊。
時間是取決一切的關鍵所在,隻要他能夠趕在山口組做出反應以前抵達劄幌機場,就可以順利的逃離日本。
車内的暖風讓三個人的知覺從麻木中慢慢的恢複了過來,他們在路邊的超市中購買了三套冬裝,換下已經完全濕透的衣服。
不幸的是,高晉開始發起燒來,車内雖然有一些應急的藥品,可是他服用後情況并沒有得到好轉,病情反而變得越發嚴重起來。
抵達劄幌的時候,高晉開始說起了胡話。
香織美紗一邊用毛巾爲高晉擦拭着額頭,一邊對蕭宇說:“這樣撐下去不是辦法,晉叔的體質很差,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有可能會轉成肺炎。”
蕭宇點了點頭,他從地圖上查到距離這裏最近的醫院所在,驅車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高晉的體溫已經達到了四十一度,按照醫生的要求必須留院觀察一段時間,蕭宇不得不放棄了盡快離開日本的打算。
趁着醫生爲高晉做全面身體檢查的時候,蕭宇聯系了遠在香港的胡忠武,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内組織三合會的骨幹力量趕往劄幌接應。在目前的情況下,單憑他和香織美紗的力量很難成功的逃出日本。
蕭宇打完電話回去的時候,剛巧看到醫生從病房中出來,他慌忙迎了上去:“醫生!我叔叔怎麽樣?”
醫生搖了搖頭,示意他和香織美紗來到辦公室。
他一臉嚴肅的詢問蕭宇:“病人的頭部是不是曾經受過槍擊?”
蕭宇對高晉的過去并不清楚,他搖了搖頭:“我并沒有聽他提起過!”
醫生把一張ct片放在燈箱上,他用手指了指頭骨颞側的地方:“ct片顯示,病人原來頭部受過槍傷,從彈孔的位置來看,當時應該損傷到他大腦的部份神經。”
蕭宇有些迷惑的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原來的槍傷和這次的高燒到底有什麽關聯?”
醫生點了點頭:“我正要談這個問題,槍傷并不會造成他這次的高燒,可是他的高燒極有可能引發他大腦的舊傷……”
“您的意思是……”蕭宇的臉色頓時改變了。
“他的腦部會受到損傷,可能會短暫的失憶!病人的腦電波上已經出現了異常。”
蕭宇的脊背上滿是冷汗:“失憶!”
“對!短時間内,病人會忘記過去一段時間内的事情,至于他的記憶停留在哪個階段,隻有等他蘇醒後才知道!”
“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完全失憶!”
對蕭宇來說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他不但要擔心随時都可能追蹤到這裏的山口組,更加擔心高晉的病情,高晉仍然沒有醒來的迹象,如果一切真的像醫生所說,那麽他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将全部白費。
香織美紗從後面摟住了蕭宇的身軀,她輕聲說:“也許晉叔的病情并不像醫生說得那樣嚴重!”蕭宇把她的纖手握在自己的手中:“美紗,你放心!我不會這樣放棄。”
香織美紗的俏臉輕輕摩挲着蕭宇寬闊的肩背:“知不知道你身上最吸引我的是什麽?”
“說來聽聽!”
“就是你無論任何時候,都永不放棄的精神,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把你打敗!”香織美紗深情的說。
蕭宇卻笑了起來,他拉着香織美紗的手放在自己的****:“我本來以爲最吸引你的是他……”
香織美紗紅着俏臉狠狠的捏了蕭宇一下,蕭宇痛得剛想大叫,卻被美紗柔軟濕潤的雙唇堵住了嘴巴,他用力的捉住了美紗誘人的嘴唇,盡情享受伊人的如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