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最少有三千平米的地下室,通道的兩旁堆放着無數木桶,裏面是何天生存放的不同年份和産地的美酒。
酒桶的堆放分成不同的部分,中間的通道錯綜複雜,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地下迷宮。
如果不是跟在芬妮的身後,蕭宇早就迷失了方向。
兩人連續右拐後,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型的儲物室,說是儲物室,其實也是用酒桶圍成,中間的擱架上放着一柄獵槍。
芬妮取下獵槍遞到蕭宇的手中,蕭宇用手拂去上面厚厚的灰塵,這把獵槍應該很長時間沒有人用過。他苦笑着說:“這把槍拿到古董市場上應該能賣個好價。”
芬妮從架上取下子彈:“我五歲的時候見爺爺用過。”
“希望槍筒還沒有完全鏽蝕。”蕭宇搬開槍托,向槍内裝入兩枚子彈。
外面響起激烈的射擊聲,然後聽到酒窖的大門被粗暴的跺開。
芬妮拉着蕭宇向後走去,他們躲藏在酒桶圍成的屏障後。進入酒窖的歹徒顯然沒有料到下面會有這麽大的空間,他們小心翼翼的前進着,然而馬上他們就發現,這些酒桶排列成一個大大的迷宮。
芬妮指了指酒桶之間的縫隙,從這裏可以看到一名黑衣蒙面的歹徒正經過這裏,蕭宇把槍口對準了縫隙,迅速扣動了扳機,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塵封許久地獵槍,居然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吼,強大的沖擊力将那名歹徒整個身體擊打的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他身後的酒桶上,層層疊放的酒桶頓時失去了平衡,接二連三的從高處滾落下來,砸落在那名歹徒地身上。
芬妮在蕭宇射擊完迅速的拉着他向前方跑去。剛剛拐過這個通道,身後地子彈如同雨點般射在酒桶之上。美酒沿着彈孔向外傾灑出來。
一個聲音大聲的呵斥着,蕭宇聽得清清楚楚,對方說得是日語。芬妮小聲說:“他害怕子彈摩擦出的熱量會點燃酒窖。”蕭宇聽她這麽說,也感到一陣後怕,如果真的點燃了酒窖,後果不堪設想。
芬妮笑着說:“這裏儲存的都是低度酒,高度酒全部在下層的酒窖中。”
對方因爲同伴的提醒顯然謹慎了許多。然而酒窖錯綜複雜地排列已經迷失了他們的方向,蕭宇在芬妮的指引下,來到了他們的身後,從酒桶的縫隙中又幹掉了一名歹徒。
芬妮和蕭宇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聽到動靜的警察就會到來。
這時對方忽然瞄準了酒窖内的壁燈,幾聲槍響後,整個酒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芬妮下意識地握住蕭宇的手。兩人都感覺到對方脈息劇烈的搏動。
讓他們意外的是,對方并沒有繼續搜尋下去,他們借着手電筒的亮光向酒窖出口的方向退去,剛才進入地時候,這幫人已經在酒桶上用軍刀做好了标記,退出對他們來說并不是那麽艱難。芬妮摟住蕭宇的臂膀。從她加快的呼吸頻率可以感覺到她緊張的内心。
黑暗中,他們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腳步漸漸遠去。
蕭宇和芬妮都沒有想到敵人會這麽輕易放棄對他們的追殺,過了大概五分鍾左右,門前再次響起動靜,一股濃烈的汽油味道傳到了他們的鼻息中,蕭宇馬上意識到對方的真正意圖。也許是剛才那名歹徒害怕引起火災,提醒了他們,對方想到了這個用汽油焚毀酒窖的方法。
“這裏還有沒有後門?”蕭宇低聲問。
“沒有……”芬妮地聲音變得有些顫抖,她開始感到死亡地恐懼。
一個燃着的火機翻騰飛舞着被丢了進來。它剛剛落在地上。火焰便以它爲核心,如水面地漣漪一般迅速的擴張起來。酒窖中布滿了木桶和木質支架,火焰馬上就侵襲到了酒架上,整個酒窖已經被火光映紅。
芬妮拉着蕭宇向右側跑去,這裏還有一扇小門,穿過這扇門,可以到達下層的酒窖。蕭宇撫摸了一下窖門,是厚重的木質,他的神情變得越發嚴峻,這扇門根本無法阻擋肆虐的火焰。
底層窖藏的又是高濃度的酒水,本身就是易燃的物品,隻要火焰侵入了這裏,整個酒窖将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爐。
形勢已經不容許蕭宇繼續猶豫,他迅速掩上了底層的窖門,芬妮打開了燈光,這個酒窖要比上層小上許多,總面積不到二百平米。蕭宇四處仔細搜尋了一遍,牆壁四周果然沒有其他的出口。
這時芬妮開始尖叫起來,濃煙開始從窖門的縫隙中飄入室内。如果這樣繼續下去,即便是火焰無法燒到這裏,從門縫透入的濃煙也會把他們熏死。
蕭宇馬上反應了過來,他脫下了外衣,砸去了木桶的泥封,拔出木塞,用酒将外衣完全浸濕,然後塞在窖門的縫隙中,芬妮也開始行動,她把長裙撕成長條,浸濕後塞入縫隙。兩人的努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飄入酒窖的濃煙顯然少了很多。
不過他們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蕭宇還剩下一條内褲,芬妮比他隻多了一件文胸。兩人對望了一眼,忽然笑了起來,誰會想到這場大火竟讓他們兩個坦誠相見呢。
“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芬妮輕聲問。
“會!”蕭宇的語氣充滿信心,可是他自己清楚,如果在半小時内沒有人前來救援,他們就必死無疑,驟然升高的溫度将地下潮濕的空氣變得霧氣騰騰。
他用手小心的觸摸了一下窖門,溫度已經很高,如果上面的酒窖溫度達到一定的地步,會引發一連串的爆炸,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芬妮從蕭宇的目光中似乎懂得了什麽,她輕聲說:“蕭宇,是不是我們逃不掉了?”
蕭宇沒有說話,他轉身看了看滿窖的美酒:“你猜我們在下面會不會做一對酒鬼?”
“蕭宇!”芬妮流着淚水,張臂抱住了他,他們赤裸的肌膚緊緊貼合在一起,刺激着彼此敏銳的神經。
在這樣的時刻,蕭宇已經不忍心在推開芬妮,更要命的是,芬妮近乎赤裸的嬌軀緊貼着他,讓他不由自主起了生理反應。
芬妮親吻着蕭宇的頸部:“你一直都在騙我,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她豐滿圓潤的**摩擦着蕭宇敏感的部位。
蕭宇喘了一口粗氣,他差點想扯去芬妮最後的衣物,發洩内心燃燒的浴火,可是理智讓他冷靜了下來:“芬妮!也許我們還有機會!”蕭宇并不知道所謂的機會是什麽,可是他明白,如果就此放棄的話,他和芬妮真的要去地下做一對風流鬼魂了。
蕭宇忽然想起牆壁的四周雖然沒有出口,可是自己并沒有搜索過地下,他用力的推倒面前的酒架,酒架如同多米諾骨牌般一排一排的倒下。
一個鐵質的小門在地面上顯露出來,芬妮驚喜的喊了一聲。
蕭宇舉起獵槍,一槍射斷了門上的鐵鎖,他拉開鐵門,打開火機。借着亮光向下看去,有一個鐵質的懸梯從洞口一直向下垂去,洞口中冒出了涼森森的冷氣。
蕭宇和芬妮的心中重新湧起了生的希望。
蕭宇率先向下攀爬了下去,芬妮緊随在蕭宇的後面。
懸梯大概有五六米的長度,蕭宇的腳掌終于觸到了實地,他伸手将芬妮從扶梯上抱了下來。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前行了大概二十米以後,又有一扇房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子彈已經用光,蕭宇用獵槍的槍托砸開門鎖進入了室内。
透過火機的亮光,他們終于看清了所處的環境,這是一間隐秘的地下室,四周的牆壁上挂着很多照片,芬妮舉着火機一一的辨認着,上面都是她家人的照片,她的眼光濕潤了,地下室内陳設的很多東西都是尋常的家具和物品,爺爺最珍視的物品竟然是這些,在他的内心中最有價值的始終是家族的親情。
蕭宇自然沒有芬妮那樣感傷,他留意到,地下室的四周有通風口,這裏顯然是經過特别設計的,室内的空氣完全不同于酒窖中的混濁。
蕭宇借着房間内的一張檀木桌,爬到了通風口的位置,用手扣下氣窗,從這裏延伸出一條長長的管道,如果他沒有猜錯,何天生活着的時候應該經常來到這裏睹物思人。
“這是我爸爸和媽媽。”芬妮流着淚說。
蕭宇湊了過去,看到一張泛黃的照片,一對年輕的情侶幸福的依偎在一起,背景是歐洲的阿爾卑斯山,從他們的外表上看歐洲人的特征更多一些。
蕭宇輕輕拍了拍芬妮的肩膀,表示安慰。芬妮轉身撲入他的懷中,大哭了起來,蕭宇暗暗的叫苦,這丫頭分明是在考驗自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