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一絲不苟的打着領帶,再過兩個小時就會知道賭場經營權的轉讓結果,對他來說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已經開始。
胡忠武來到他的身邊,将最近的情況進展告訴他:“山口組的代表團剛才已經抵達澳門機場。”蕭宇點了點頭,山口組肯定不會錯過這個勢力擴張的大好機會。
“美惠子也來了……”胡忠武低聲補充說。
蕭宇的神情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意外:“霍遠是不是已經開始行動了?”
胡忠武點點頭:“按照我們預先的調查,何其成夫婦的車會在一個小時後從府邸出發。”
“一定不要讓他抵達會場。”蕭宇轉過身去。
胡忠武說:“你是不是覺着我們在賭場經營權的競争中沒有任何的勝算?”
蕭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山口組是有備而來,王覺和他們之間一定有非同一般的内幕交易,在沒有找到芬妮以前,我們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讓這次會議沒有辦法成功舉行。”
胡忠武皺了皺眉頭:“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既然你和引擎之間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說清,爲什麽不幹脆聯系‘滅龍社’合力去赢得這次的競争?”
蕭宇的目光轉向窗外:“我不想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尋求他們的幫助,我更加不想讓晴晴覺着我對她懷有另外的目地。”
胡忠武流露出極爲欣賞的目光。
“有件事,我想交給你去做!”
還沒等蕭宇說出到底是是什麽事情。胡忠武已經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蕭宇一字一句的說:“我要你殺掉王覺。”
蕭宇所有的計劃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他并不信任趙晉良,具體的步驟和行動都由霍遠和胡忠武負責實施。
九點十五分,何其成夫婦地勞斯萊斯緩緩從何氏府邸開出,何其成一邊打着噴嚏,一邊從上衣口袋中掏出香煙:“這鬼天氣!”
在身邊補妝的莊淑芬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一天到晚就知道抽,你不怕得肺癌?”
何其成旁若無人的把香煙點燃:“是不是急着等我死。繼承我的遺産?”
“你不要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卑劣!”莊淑芬的叫聲多少顯得歇斯底裏。
何其成眯着眼睛向她吐出一團煙霧:“做夢!”
莊淑芬被嗆得劇烈的咳嗽了氣起來,她用手袋狠狠的砸在何其成的身上:“混蛋!”
他們地争吵對司機來說早已經司空見慣。他悄悄把車窗搖了下來,讓外面冷清的空氣沖淡争吵帶給他的煩躁和郁悶。
一輛警車從後方鳴着警笛追了上來,何其成夫婦停下争吵:“怎麽回事?”司機也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他好像并沒有違反交通規則。
汽車緩緩的停靠在路邊,兩名警察從車内走了下來,他們禮貌的叩了叩車窗。司機把已經準備好的駕照遞了過去,站在右側的高個警察和藹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們剛剛接到報警,這輛車涉嫌走私入關。”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幾十億的家産會買走私車?”何其成憤怒的大吼起來。
高個警察仍舊是一臉的笑容:“我不管你是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全部下車!我要檢查你們的身份證!”
何其成在心中恨恨的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地混蛋,他口中罵罵咧咧的說:“我馬上就會到警署去投訴你。”
他下車拿出身份證,高個警察看了看,忽然向身邊的那名警察使了個眼色,那名警察掏出手铐将何其成反手铐上。
“幹什麽?”何其成驚恐的說。
“我懷疑你涉嫌僞造身份證,現在正式拘捕你。”
“我是何其成!”
“這些話你還是留到警察局去說吧。”
莊淑芬慌忙走下車來:“警官先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高個警察笑了起來:“我們現在會帶你的先生去警署聆訊,記住我的編号。你可以聯系你的律師,也可以跟我們去警署作證。”
兩名警察押着何其成進入警車,然後緩緩向前方開去。
莊淑芬連忙喊司機開車,緊緊跟在警車的後面,可是經過前方岔路口的時候,一輛油罐車突然從中間穿過。剛好擋在了兩車之間,等油罐車駛過後,那輛警車早已不知去向。
莊淑芬這才感到情況有些不對,慌忙拿起電話打往警局,讓她驚恐的是,警局根本沒有那兩名警察地編号。
蕭宇地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一旁的趙晉良好奇地問道:“事情怎麽樣了?”蕭宇揚了揚眉毛:“到目前爲止一切順利。”
會議的地點定在葡京,何氏姐弟選擇這座澳門标志性的建築。自然有他們的一番用意。今天負責迎賓的仍然是王覺。他一定已經知悉何其成被意外綁架的消息,一向堆滿笑容的面孔也變得沮喪了很多。
看到蕭宇。他本想走過來,這時七輛黑色本田房車駛入葡京酒店的停車場,王覺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去。
趙晉良低聲說:“看排場一定是山口組的車,早知道這樣我們也該多帶些兄弟過來。”
蕭宇笑着說:“我們是來開會,又不是來打架,帶這麽多人幹什麽?”
趙晉良紅着臉幹笑了兩聲。
二十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漢先行下車,分成兩排站在正中那輛車的兩邊,在他們中間形成了一條封閉的通道。
趙晉良不屑的撇撇嘴:“就差鋪上紅地毯了,日本人真他**的會搞形式。”
蕭宇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在車門的方向。
身穿白色和服的美惠子款款從車内走出,她的臉上挂着平和而不失高貴的微笑,迷人的風采瞬間征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當她的目光和蕭宇迎面相逢,她的神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美惠子慢慢的向葡京大酒店走去,她和站在原地的蕭宇擦肩而過,宛如面對一個陌生的路人。
蕭宇的表情由激動漸漸轉爲淡漠,最終歸于平靜,他忽然意識到,現在的美惠子已經完全跳出了感情的束縛,她和自己現在正站在對立的兩面。
王覺來到美惠子的面前,禮貌的向她鞠了一躬,美惠子微笑着回禮緻意:“希望我沒有遲到!”她的聲音充滿了女性的溫柔。
王覺賠着笑臉說:“藤田小姐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您能親自來到澳門已經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藤田美惠子已經率先向酒店走去,王覺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趙晉良鄙夷的罵了一聲:“漢奸!”他和蕭宇最後才進入會場。參加會議的各方代表大都已經到齊,蕭宇從現場并沒有看到章晴晴的身影,看來引擎已經說動她退出了這場江湖紛争。
王覺笑眯眯走上了主席台:“各位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宣布一個剛剛收到的消息,因爲何先生突然有急事,暫時無法到達會場,我們的會議要向後順延一個小時進行!何先生委托我向大家說聲抱歉!”
下面的大都是一些黑道枭雄,素質本來就良莠不齊,一些脾氣急躁的人大聲叫嚷了起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所有客人都到齊了,主人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真他**滑稽!”
蕭宇和趙晉良交遞了一下眼神,彼此都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随同他們一起前來的四名手下也趁機叫嚷起來,一時間整個會場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這時何卓儀出現在主席台上,也許是因爲主人的出現,會場的聲音馬上小了下去。平心而論,她的容貌和氣質都相當的出衆,可是缺乏表情的五官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美感,她仿佛一尊毫無感情的石像,很難從她的身上感到生命的活力。
何卓儀冷冷掃視了一下衆人:“相信大家都清楚你們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既然是談生意,當然就是以和爲貴,如果你們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那麽請你們就此離開這裏,賭場的經營權絕對不會轉讓給一個不尊重何氏家族的人!”
她的這句話馬上起到了作用,會場重新靜了下來。
趙晉良不無欣賞的說:“這個女人不簡單!”蕭宇看了看時間,他的下一步行動已經開始了。
王覺的電話響了,從号碼上看應該是何其成的電話,他馬上按下了接聽鍵:“何先生……”
電話中傳來一連串陌生的笑聲:“我不是何其成,不過他現在就在我的手上。”
王覺向何卓儀看了一眼,低聲說:“你想要什麽?”
“五百萬美元!不連号的那種,你親自帶上錢,半個小時後,在漁灣碼頭交易!”
“這麽短的時間,你讓我們哪裏弄到這麽多現金?”王覺在拖延時間,何其成的事情已經報告給了澳門警方,他的電話已經被警方監聽,隻要在多談上一會兒,警方就可以準确的鎖定對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