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峰狠狠的罵了一句,他向右側迅速移動,重新尋找一個射擊的位置。
就在這時,秦龍已經扣動了扳機,子彈準确射中了目标車輛。他的行動相當迅速,在朱青峰重新找到位置的時候,他又開始移動,連續向目标車輛射出五發子彈。
目标車輛失去了控制,斜行沖向道路的分隔帶,在一片火光中,車身翻騰上升,馬路上立刻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朱青峰從内心中贊賞秦龍,這是一個天生的殺手,他對時機的把握,和對危險特有的嗅覺,都注定他将成爲這一行中出類拔萃的人物。
朱青峰終于将秦龍鎖定在自己的瞄準範圍之内,他迅速扣動了扳機,就在這時,秦龍的身體突然彎曲了下去,這個動作讓他剛巧避過死亡的危機,子彈從他的左肩射入。秦龍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他迅速沖向安全的地帶。
與此同時朱青峰射出了他的第二發子彈,秦龍已經逃出他的射程之外,朱青峰這次的目标是秦龍的同伴,子彈準确射入了對方的頭顱,那名殺手應聲倒地。
朱青峰仍想繼續尋找機會,霍遠和林俊凡阻止了他下面的行動,警察很快就會封鎖這一帶,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他們不能長時間留在現場。
朱青峰心有不甘的收好槍支,和霍遠他們迅速離開了現場。
死裏逃生的秦龍,從對方無法射擊地角度迅速撤離了樓頂。直覺告訴他,警察會在短時間将這座大樓包圍,他已經在大樓中預先藏有一套保安的制服,在更換好服裝後,秦龍大搖大擺的從電梯來到了樓下。
警車從四面八方已經将大樓包圍,秦龍不慌不忙的随着人流向外疏散,在警力沒有完全将大樓控制住以前。離開了這裏。
突如其來的射擊,讓他的内心充滿了仇恨。知道自己行程路線的隻有他地雇主,他的目标鎖定在李繼民地身上,對方一定是想在自己除去岑挺軍以後,将自己也殺掉以除後患。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待自己,他一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場槍擊案迅速傳遍了整個香江,李繼民時刻關注着事情發展的最新動向,然而警局将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鎖起來。岑挺軍是生是死還是一個懸而未解的謎。
一名殺手被當場擊斃的消息困擾着李繼民,他實在想像不出,倒底是誰在幕後操縱着這件事,自己并沒有除去這些殺手的意向,難道有不爲他所知地另一股力量也介入了這件事?
“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岑挺軍驚慌失措的問,離開機場後,他所乘坐的汽車就脫離了車隊。
丘子華微笑着說:“你放心,我們比你更加珍視你的生命!”
岑挺軍迷惑的看着他。
丘子華說:“警方剛剛收到消息。李繼民雇傭殺手在途中狙擊你,所以我們臨時改變了路線。”
岑挺軍的手足變得冰冷,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看得出他很怕死。丘子華不屑的看了看他:“李繼民一天沒有伏法,他就一天不會放過你,該怎麽做。好像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岑挺軍不住的點頭,丘子華再也沒有理會他,吩咐手下說:“直接把車開往‘粵府酒店’!”
岑挺軍恐慌地問:“不是說要到警局去嗎?”
丘子華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在沒有上庭之前,安全由我全權負責,想活命的話,就按我說得做!”岑挺軍馬上閉上了嘴巴。
‘粵府酒店’的警戒并沒有向岑挺軍想像的那樣嚴密,他是以一個普通客人的身份入住,他的安全由丘子華和四名手下全權負責。
想到來自李繼民地威脅,岑挺軍跟本無法平心靜氣的坐下來,他不安的在房間中來回踱步。進入房間後。丘子華讓所有人都關上了電話,他在一張紙上寫着什麽。
岑挺軍終于忍不住走了過去。開口說:“洪興的勢力很大,你們是不是向上面彙報一下,加強警戒的力量,不然我的安全很難得到保障。”
丘子華和手下對望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丘子華不無諷刺的說:“現在怕死了?你早幹什麽去了?犯罪洗錢的時候,想沒想到過會有今天?”
岑挺軍不自然的擠出一絲笑容:“我會指控他!”
丘子華點點頭,把手裏的紙張遞給岑挺軍:“好好把上面地話背熟了!”
岑挺軍看清紙上寫地是什麽時,臉色不由得一變:“丘……警官……你想……讓我引李繼民出來?”
丘子華反問說:“不可以嗎?”
岑挺軍拼命搖了搖頭:“他一心要殺我,如果知道了我的下落,他肯定……”
丘子華打斷了他地話:“隻有把李繼民引入圈套,你的安全才能夠有保障,再說了,有我們在你身邊保護,你怕什麽?”
岑挺軍仍舊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丘子華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我不會勉強你,如果你想一輩子躲躲藏藏,你可以不照我說的做!”
岑挺軍用力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他……不仁,我不義,我會配合警方把他繩之以法。”
李繼民在當晚七點收到了岑挺軍打來的電話,他的整個内心忽然沉了下去,岑挺軍仍舊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噩耗。
李繼民迅速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阿軍,我一直都在擔心你……”
岑挺軍的聲音充滿了憤怒:“擔心我?李繼民,你少他**在這裏假惺惺做好人了,那些殺手是不是你派來的!”
李繼民幹笑了兩聲:“阿軍,我怎麽可能去害你,當初你爲我和哥哥做事的時候,我對你怎麽樣,你應該清楚。”
岑挺軍好像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說:“我不會相信你,我會把你們犯罪的證據全部交給警方!”
“阿軍!你難道忘了我們兄弟的情義!”李繼民的内心感到一陣慌張,從岑挺軍的口氣聽來,他好像并沒有在警察的手中。
“兄弟情義?你們有把我當成自己兄弟嗎?”岑挺軍顯然動了怒。
李繼民盡量放緩語氣:“阿軍,你有什麽條件,隻要我能夠辦到,都會答應你!”
岑挺軍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要錢,一百萬美金,你給我錢,我就離開香港,永遠都不再回來!”
“你不在警察手中?”李繼民滿腹狐疑的問。
岑挺軍冷笑着說:“多虧了你派來的殺手,不然我怎麽能夠逃離警察的手心!”
李繼民心中稍寬,岑挺軍隻要沒在警方手中,就代表着他目前仍然沒有出賣自己,不過在那種情況下,他又是如何逃出警察的控制呢?
李繼民說:“把賬号給我,你離開香港後我會把錢打入你的賬戶。”
岑挺軍不無要挾的說:“我要現金,你親自把錢給我送來。”
“你在哪裏?”
“你準備好錢,我自然會通知你!”岑挺軍顯得十分的警惕,這時聽筒中傳來一聲汽笛的長鳴。他應該是在港口附近,李繼民還想說什麽,對方已經挂上了電話。
岑挺軍忐忑不安的看着丘子華:“他會來嗎?”
丘子華充滿信心的點點頭:“一定會!”他并不是平白無故的得出這個結論,李繼民已經無路可退,即便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他也要放手一搏。更何況從他對今天押解路線的了解來看,他在警局中一定有内線,丘子華已經事先讓人,把岑挺軍逃脫的消息在警局内部散播出去,李繼民應該不難知道這個消息。
李繼民當然考慮到岑挺軍方面可能有詐,正像丘子華估計的那樣,他在警局有相當可靠的内線。在确信岑挺軍已經從警方手中逃離後,李繼民深深松了一口氣,不管這次和岑挺軍的會面存在怎樣的風險,對他來說都值得一試。
一個小時後,岑挺軍再次打來了電話,他約定的見面地點在馬松港,這是一個小型碼頭,曾經屬于三合會的物業,去年被李繼祖轉賣給東風堂。是以李繼民對那裏并不陌生。
盡管岑挺軍反複叮囑李繼民要單獨前來,李繼民依然沒有照辦,他獨自開車先行,安排三十多名手下,分乘十輛汽車前往馬松港。
考慮到馬松港特殊的地形,李繼民又安排二十名手下乘坐快艇從水路對馬松港進行包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進行,如果沒有奇迹出現,岑挺軍絕對逃不出他的手心。
李繼民大規模調動人馬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蕭宇的耳中,看到對手一步步陷入他和丘子華預先設定的圈套,蕭宇感到一種成功的喜悅,如果不是秦龍從朱青峰的槍口下逃跑,這将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朱青峰的神情仍然顯得十分的沮喪,這種失手的事情很少發生在他的身上,正因爲如此,他更加的難以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