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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太太和季子川逃了之後,流星也有些氣喘籲籲的靠在了牆上,一旁的衣櫃裏那種高跟鞋的聲音也消失了,季流楓小心的推開門,探出一個腦袋:“他們……他們走了?”
流星側頭,看着季流楓說道:“你知道他們是鬼?”
季流楓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然後看着窗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點點頭:“我知道……”
“那你爲什麽不直接跟我說?你難道就不想救出季太太和季子川嗎?”
流星不解,爲什麽這個季流楓還會幫着白芷?
“我始終都愧對他們母子!”
沉默了半天,季流楓才開口:“他們是因爲我而死的,還有那個沒機會出世的孩子,這些年是我愧對他們!”
流星無奈,從地上站起來,這個季流楓太優柔寡斷,心裏擔心季太太,又放不下白芷。
腰間的降魔杵動的越來越劇烈,顧北楠在降魔杵中看見了季子川被那個鬼子附身,而且打下拿到符咒的白光,她也覺得十分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北楠,你怎麽了?”
流星将顧北楠給放了出來,看着滿眼擔憂的顧北楠。
“剛才那道白光!”
顧北楠也看着窗外,那個白光實在是有些太眼熟了,所以她才會動的那麽厲害。
“好像是流雲姐的……”
猶豫了許久,顧北楠才慢慢的開口:“剛才的那個氣息,很像流雲姐的,但是又有些不同!”
流星聽了,頓時大驚。
顧北楠的感覺一直十分靈敏,她當初能在自己家裏感覺到季太太身上的奇怪氣息,到了季家之後也能感受到,現在她說那個幕後打掉符咒的人像是木流雲,而流星那個時候也覺得那道白光十分熟悉。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木流雲一定是已經被長垣控制了,不然爲什麽不直接來找流星,還幫着白芷做出這樣的事情?
以前的木流雲是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北楠,我們先回去,如果真的是姐姐,她一定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的!”
說着,便又将顧北楠給收進了降魔杵中,留下了幾張符咒交給了季流楓,叮囑他:“這幾張符你随身帶着,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就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去我家!聽到了沒?”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星的氣勢太足,季流楓一個男人竟然都被流星喝的一愣一愣的。
回到家裏之後,流星沒有停下,在家中布滿了陣法。
這次對戰的不是别人,而是木流雲!
她十分明白自己的這個姐姐有多少本事,就算自己現在有所謂的神之身,神之力,可是在木流雲的眼前,自己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毛孩子!
木流雲會的那些術法,不是自己能比的!
就光憑着她能夠在戒備森嚴的天界,還能将顧北楠送出來,這就說明了她現在的能力不弱,或許還有增長!
長垣怎麽會放過木流雲這麽好的一枚棋子?
隻是還有一點流星不明白,爲什麽長垣會這麽快的就将木流雲放了出來,而不是多留一些時間?
“流星姐,你很緊張嗎?”
一旁的顧北楠隻能幹站着,什麽忙都不幫不上,看着流星現在的模樣,她也有些擔心。
流星站起身,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看着已經被自己用陣法包的嚴嚴實實的家,雖然放心了些,但是還是不确定這些陣法就能困住木流雲。
“有點!那個人是姐姐,我不是姐姐的對手!”
如果流星像對付慕雲那次一樣,什麽都不管的話,木流雲也不會是流星的對手。再加上流星現在手中還有一把擎陽劍,光憑着那把劍的威力,木流雲就不會是流星的對手。
但是流星根本下不去手!
她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她不想和木流雲動手,也不想用萬妖鞭和擎陽劍。其實她連降魔杵也不想用。
可是,不用的話,到時候死的就隻會是流星。
她布下這麽多的陣法,也就隻是想要拖延時間,好讓自己想想清楚。
“流星姐,你的意思是,流雲姐已經被那些人控制了嗎?”
流星手中端着杯子的手一頓,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摸一摸顧北楠的腦袋,卻被她自己躲開了。
“我相信,姐姐還是會認識我的!”
流星收回了手,靠在沙發上,目光卻一直盯着一邊的陽台。
記得剛剛搬到這個房子裏來的時候,木流雲才二十歲,這棟房子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木家幫人辦生意,不收不義之财,也不會多收别人的錢。
那個時候的木流雲雖然才二十,眼神裏卻遍布滄桑,那是這麽多年摸爬滾打出來的。
“流星,以後姐姐會好好的照顧你,你想要什麽就跟姐姐說,姐姐現在有能力了!”
那是姐姐進這個房子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們姐妹倆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陽台上,看着滿天的繁星。
木流雲說,她最喜歡那些小小的星星,雖然光芒不大,但是卻點綴了整個天空!
她想要當那樣的小星星,用盡自己的力氣,然後将木家的詛咒打破!
可是,知道木流雲被長垣的人強行勾走魂魄,也沒有實現這個小星星的願望。
“父親當年說過,我身上有一根懶筋,又不喜歡陰陽之學,所以他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姐姐的身上。而姐姐,也沒有讓父親失望。每天我還在睡覺的時候,姐姐就被父親抓着起來吸收吐納靈氣,我已經睡着了,姐姐還在看木家古籍,姐姐吃了很多苦……”
顧北楠沒有打斷流星,默默的坐在一旁當以爲傾聽者,她知道,這是流星對木流雲的挂念。
這也是爲什麽流星這麽努力的學習陰陽之術,希望能夠憑着自己的能力去與長垣鬥的原因!
她沒有什麽宏偉的志向,也不曾想過要爲這個世間做什麽。
她就隻想要救出木流雲,解開木家的詛咒,和顧北爵在一起而已。
天空突然轟隆作響,原本還晴朗的,瞬間就黑壓壓的一片,偶爾還有一兩道閃電。
傾盆大雨頃刻落下,流星走到陽台邊,伸出手,仍由飄進來的雨絲打在她的臉上,發絲上,身上。
這段日子,她過的十分壓抑。
沒有顧北爵在,沒有木流雲,身邊誰都沒有!
雖然顧北楠一直想要自己放開,可是她不是也沒有放開嗎?顧北楠不是不在乎的,不然在她聽到了顧北爵的事情之後,也不會那麽傷心。
“流星姐!”
顧北楠有些擔心的走到流星的身邊,卻看見她閉着眼睛,微微擡頭,臉上的表情竟然是一副解脫的模樣。
“北楠……”
“恩?”
“我好像聽到了你哥的聲音!”
顧北楠看着流星,她臉上現在都是雨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心情,隻是她隐約透過雨滴聽到了流星聲音中的哽咽和濃重的鼻音。
“我哥?”
提起顧北爵,顧北楠的心裏也像是被刀剜了一下,疼得厲害。
流星告訴她,天書都找不到顧北爵的蹤迹,這樣的結果,顧北楠也知道,要麽在天書都不知道的地方,要麽就是已經死了。
可是,天書是這世間無所不知的,天書都查不到顧北爵的下落,她心裏早就覺得,顧北爵其實是已經死了的,隻是她們都不肯接受罷了。
“對!你哥叫我堅強一點,就算對手是姐姐,也要全力以赴。因爲……他和姐姐都不想看到我受傷,他們都會希望我好好的,姐姐也是!”
流星覺得嗓子堵得慌,她是真的覺得聽到顧北爵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
聲音是那麽清晰,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聽錯顧北爵的聲音。
隻是,爲什麽隻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呢?
“顧北爵,我會好好的保護自己,我等你回來!”
站在陽台都淋了一身濕,顧北楠着急的将一塊大毛巾蓋在流星的身上,然後對着她說道:“流星姐,你還是趕緊進去吧!不然淋壞了,我哥也要擔心!”
流星睜開眼睛,微微有些發紅,然後點點頭,抓着毛巾便縮進了自己的房間。
換了一身幹衣服之後,流星躺在床上,耳邊卻一直都是顧北爵之前的聲音。
“流星,我會好好活着的!”
“流星,你要照顧好自己!”
“就算對手你姐姐,哪又怎麽樣?你是木流星,就算她現在被長遠控制了,可是她還是你的姐姐,血脈親情是不會被長垣控制的!”
……
她聽得清楚,可是卻找不到顧北爵在哪裏。
“你在哪裏?你如果還活着,就快點來找我!”
流星這一閉眼就睡了整整一天,前段時間她都是高度緊張的,不管是在季家還是在自己家,整個人就沒有停下來。
這麽一放松,就直接睡過去了。
下的顧北楠不知所措,又不敢碰到流星,又想要知道流星的情況,還将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就是爲了看看流星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流星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顧北楠飄在自己的面前,一臉的擔憂。
要不是知道顧北楠是鬼,她都吓死了。
“我睡了多久了?”
顧北楠見流星醒了,高興的不行,将自己都熱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清粥放在流星的床邊:“都一整天了!二十四個小時!”
流星挑眉,自己居然睡了這麽久了。
然後又突然緊張的看着顧北楠:“有沒有人來闖陣?”
顧北楠搖搖頭道:“沒有啊!你睡着的這段時間裏特别安靜,就是a城又下了一場大暴雨。”
流星點點頭,将那已經晾涼了的清粥幾口喝完,又起身走到客廳,仔細的看着四周的陣法。
前面的幾個陣都還好,唯獨走到了陽台上,看到了那個擋在最前面的陣法的時候,流星驚呼:“北楠後退!”
顧北楠被流星這麽一喝,吓得連忙向後跑,而流星也跟着一起。
隻是還沒有跑幾步,流星就聽到一串笑聲,聲音十分熟悉,她已經聽了十多年了!
“木流星,看你跑到哪裏去!”
一個女人,雙腿并攏,站在陽台的欄杆上,穩穩當當,猶如站在平地上一般。
女人和流星長得有幾分類似,隻是頭發比起流星的,還要長上一些,在風雨之中飄蕩。
而女人那雙和流星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眸子裏,散發出一種嗜血和充滿自信的血色光芒。
這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流星心心念念的木流雲!
“姐……”
流星覺得眼前的這個木流雲實在是太陌生了,雖然有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
可是說話的語氣和神色,卻和流星印象中的那個木流雲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姐?我不是你姐姐!倒是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我認識,天君派我來抓你回去,現在快點跟我走!”
木流雲眼神淩厲,說話的時候還有着一絲奇怪的妖媚,伸手指着流星身邊的顧北楠,目的十分明确。
顧北楠有些害怕,這樣的木流雲也是她所不熟悉的,縮着身子躲在流星的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看着木流雲,卻不敢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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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大家希望我們顧色狼什麽時候出來好呢?還有,流星要怎麽對付木流雲呢~
一頓晚飯之後,馬上回來!
我要被我的電腦整死了!今天又拿去修了!這次終于好點了,正版的系統要兩百六。這個時候,我就突然發現,我真的好窮好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