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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拿着那香木珠,走到那男人的身邊:“季先生,我記得你說過,給你這個香木珠的人和我長得很像,請問,是不是這個女人?”
流星取出自己的錢包。那裏面是一張流星和木流雲的合照,這張照片原本是在家裏擺着的,可是木流雲死後,流星就将這照片放在了錢包裏,每次已有些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
在路上,流星得知了這對夫妻男的姓季,名叫季流楓,是個民族服飾的研究教授,女的是一個家庭主婦,平時就是做做飯,看看電視,聊聊八卦。
季流楓看到那錢包裏的照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一臉吃驚的說道:“是的是的!就是她!你認識?”
流星皺眉,難道姐姐又想辦法逃了出來?
“她是我姐姐……”
季太太看着流星,然後猛的撲了上去,抓着流星的衣服:“你們姐妹倆這是要做什麽?你姐姐跟我們到底什麽仇什麽怨?爲什麽要這麽對我們家的人?”
流星見不能掙脫,隻得拿出降魔杵,對着季太太:“我姐姐在一年前已經去世了,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這個香木珠是我木家的木牌磨成的,我現在收回來,你兒子的事情,我會幫你辦好的,分文不收!”
說着,便從季太太微微有些松開了的手裏掙脫了出來,然後又仔細的看着這房間的,對着季流楓和季太太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在這裏試試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迹。”
季流楓倒是沒什麽,正準确離開。
可是季太太卻死活不走,眼神裏滿是戒備的看着流星:“我不走,我怕我這一走,你就對我兒子做了什麽,我要在這裏看着我兒子!”
流星原本就因爲木流雲的事情而有些煩躁,現在這個季太太又這麽不配合她,說起話來,語氣也重了幾分。
“好!既然你不出去,待會不管看見了什麽都不準喊出聲,什麽聲音都不能有。不然我不敢保證你兒子會怎麽樣!”
流星這話也隻是吓吓她,教訓她一下。
雖然她理解季太太對自己孩子的心,可是,爲什麽就這樣懷疑她?木流雲的事情,她自己也想要查清楚。
而且,之前她也隻是說來看看,并沒有答應下來這樁生意!
季太太點點頭,但是還是一臉的戒備,好像流星一出手就會要了她兒子的命似的。
流星拿着降魔杵,劃破指尖,雙手結印,布下了一個驅魔陣。
房中刮起一陣陣的陰風,季太太和季流楓都被吹得有些站不住,眯着眼睛看着四周的景象。
隻見流星一雙眸子堅定,隐約閃着金光,指尖冒出一兩顆血珠,血珠升到半空之中又滿滿飄散開來。
房中的偶爾會飄過一兩個惡鬼影子,張牙舞爪,臉上表情猙獰。
季太太頭一次見到惡鬼,吓得差點叫了出來,季流楓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對着她搖搖頭。
季太太這才想起來之前流星和她說的話,隻得強摁下心中的那股恐懼,閉着眼睛,不看那些惡鬼在自己堰橋飄來飄去的模樣。
流星瞥了季太太一眼,心中的怨氣也消散了,便專心的對付起那個香木珠中的怪東西。
她不明白,姐姐爲什麽會把木家的木牌磨成這樣的香木珠,也不知道姐姐爲什麽要讓一個怪東西附在這上面,還将這香木珠交給了季流楓。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按照姐姐的性格,這樣的事情,她不去将這樣的打的落荒而逃就算了,竟然自己還這麽做?
隻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事情,隻要逼着那東西現了形,她就可以問個明白了!
房間裏傳來一聲接着一聲的凄厲的鬼嚎,聽的人毛骨悚然。
整個人也像是從炎熱的夏天墜入了寒冷的冰窟裏似的,連四肢都是冰涼的。
“還不現身?”
流星大喝道。
她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逼到這個地步了,尋常的惡鬼都已經現身了,這個怪東西竟然還不出來。
“你是木流星?”
流星說完,便聽到了一句急切的聲音,像是山間的清泉,又像是窗台的風鈴,清脆動人。
“你是什麽人?”
流星覺得奇怪,這個怪東西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難道是姐姐派來找自己的?
那會是誰呢?
“流星,你别施法了,我有些頂不住了,我是顧北楠!”
流星聽到顧北楠三個字,稍稍一滞,連忙将陣法撤了。
隻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女孩子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發梢剪的平整,整齊的搭在肩上,遮住那個嬌小的背部。
面容姣好,那雙眼睛像極了顧北爵,隻是沒有顧北爵那股邪魅和狂勁,像是春天裏還帶着露水的茉莉花。
小巧的紅唇,精緻的鼻子。
這樣的女子,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是漂亮的,隻是臉色有些不正常,一臉蒼白,而且比起那些鬼,她還要再白上幾分。
“你是顧北楠?”
流星有些吃驚,隻是看見了那雙眸子之後,她就深信不疑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妹妹,還會有誰能有一雙那麽像他的眼睛?
“我是北楠,流星姐。”
不過似乎顧北楠不知道她和顧北爵的關系,流星用力的呼吸幾下,看着那雙眸子,她的心又鈍痛了幾下,像是感覺到顧北爵看着自己一樣。
“北楠……”
流星想起顧北爵,如果他還在,看到顧北楠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是不是會很高興,然後笑着摟着她的肩,驕傲的問她,這個妹妹,是不是很漂亮,很像他?
顧北楠看見流星紅了眼眶,有些奇怪的問道:“流星姐,你怎麽了?”
流星搖搖頭,然後看着一旁有些驚愕的季家兩夫妻,從随身帶着的包裏取出一個瓷瓶,扔到了季流楓的面前:“這是木家的藥水,抹在眼睛上,你們就可以看見她了!”
季家兩夫妻戰戰巍巍的将那藥水抹在了眼睛上,看見了顧北楠之後,又不小心的尖叫了起來。
“是你一直在我兒子的身邊,所以他現在才會這樣昏迷不醒嗎?”
季太太指着顧北楠,現在找到了“真兇”,她也就不針對流星了,也不管顧北楠是不是貴,一身的怒氣就朝着顧北楠撒了去。
顧北楠被季太太吓着了,身子不停的瑟縮,看着季太太的眼神也有些畏懼。
流星知道,顧北爵說過,這個妹妹因爲從小身體就不好,幾乎不怎麽出門,也沒什麽朋友,現在受到季太太這樣的指責,難免有些受不了。
“好了!你還想不想你兒子醒過來了?如果想的話,那就等我把事情問完,然後你再吵!”
這恐怕是流星第一次用這樣惡劣的态度對的客戶了,隻是這個季太太脾氣實在是不太好,難怪這季流楓平時喘氣都小心翼翼的,看來是因爲家裏有這隻母老虎!
流星這話一說,季太太馬上就閉了嘴,隻是一雙眼睛恨不得從顧北楠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北楠,這個男人是怎麽回事?”
顧北楠表情有些羞澀,然後又不好意思的看了流星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如果是之前從來沒有遇見顧北爵的流星,或許還不知道這個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現在也知道愛情是什麽感覺了,自然能明白顧北楠這一眼是什麽意思。
頗有些無奈的看了顧北楠一眼,歎了一口氣:“北楠,人鬼殊途!”
顧北楠從下也跟着顧北爵學了一點自保的術法,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是感情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我知道的。可是,流星姐,如果你喜歡上一個人,會就這樣輕易的放手嗎?”
顧北楠的這一個問題,讓流星心裏又有些不太好受,眼眶紅了又紅:“我知道喜歡上一個人什麽感覺,但是,你們現在真的不适合在一起。這個男人應該是用了自己身上的精氣養你,不然你現在應該也不會有這樣的靈力才是!”
顧北楠低下頭,不敢看着流星。
她說的确實沒錯,自己原本就隻能附在那個香木珠上,能不能按照木流雲的囑咐找到流星都成問題,更被說像現在這樣,在流星的面前現身了!
“北楠,有些事情,我還要跟你說,你待會跟我回家。至于這個男人,你以後最好是不要再來找他了!”
流星的話有些殘忍,她也把顧北楠當成了自己的妹妹,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要是爲了顧北楠好,也爲了這個男人好,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顧北楠估計從來都沒有吸收過人的精氣,自己又太虛弱了,而且也不知道她在長垣哪裏到底是如何了,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裏,就能讓一個男人都昏迷不醒了!
“我……”
顧北楠有些猶豫,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最後閉着眼睛咬咬牙對着流星點點頭:“流星姐,我跟你回去!”
流星将顧北楠收進了降魔杵裏,這裏面也有濃郁的靈氣,足夠她恢複體力的。
轉身走到季流楓的面前,将一疊符紙遞到了他面前:“把這個放在他的身邊,一天換一張,兩三天就可以醒過來。醒了之後給他好好的補補,多曬曬太陽,很快就能好了!”
季家兩夫妻這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是落下了下來,将流星送回了小區之後,這才帶着符咒又回了家。